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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行(250)

作者:盐盐yany 时间:2023-02-23 11:14:55 标签:架空 年下

  凌崖子要保我的意思明显,群臣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可惜,今日恶吏这个名号我偏要坐实了,我目不斜视,缓缓道:“白老因我而死,是我一人之责,但我不认为停止修书有错,只要我还在户部一天,户部的银子往哪儿支便还是我说了算。”

  “还有件事,在此知会大家一声。从今天开始直到西南的仗打完,所有京官俸禄停发,地方官俸禄减半,国难当前,还望众位体谅。”

 

第225章 岁丰

  入冬以后,淮南道的盐税银子第一个进了京,一百三十万两,在户部的账上走了一圈,接着就押赴西南了。

  有了这批银子,西南的将士们今年冬天就不至于挨冻了。

  第一场雪赶在大雪节气当天很应景地下了,就跟下马威似的,先是老北风鬼哭狼嚎地吹了一整天,等到入了夜雪才开始下,很快就铺满了庭院。

  我和二狗子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睡在户部的值房里,鲜少回家一趟,今天这是赶得巧了,回来拿两件换洗的衣裳,结果就被大雪堵在家里了。

  今年冬天好像格外冷,家里没住人,也没囤下炭火,冷得根本站不住脚。老相爷那几盆兰花我送给韩棠了,剩下的花花草草无一幸免,全冻死了。

  二狗子从门外进来,带进来一地雪花片,他手里端着一锅热水,只能试图用背把门顶上。只是这老北风太猛了,一扇门刚关好,另一扇又吹开了,房里的烛火也被吹得四下摇曳,将熄不熄。我看不下去了,上前帮他把另一扇门掩上,二狗子赶紧进屋把锅放下,这才空出手来把门栓好了。

  水是刚烧开的,冒着滚滚白汽,看着就暖和。二狗子却迟迟没动,任由白雾四散,皱眉看着我的手:“是又动不了了吗?”

  我低头看了看,我刚才关门用的是左手。而右手垂在身侧,自始至终没动过。

  我坐下捏了捏右侧肩膀,一片麻木,什么感觉都没有。

  二狗子叹了口气,把锅里的水舀出来灌进一个个汤婆子里,问我:“李太医不是给瞧过吗?怎么说的?”

  “经脉坏死了,什么办法都没用了,”我继续揉着一整条麻木的胳膊,就像在揉一截木头,也不知道这么揉下去能有什么作用,“就是你麻烦些,还得帮我写折子,写批条。”

  “都是那些钉子闹的,就没办法取出来吗?”二狗子咬牙切齿道,“这样下去左手迟早也得废。”

  我轻轻摇了摇头,“钉子本就是嵌在筋脉里的,取出来,筋脉一断,双手当即就得废,留着还能时好时坏地拖一阵子。我现在只希望它坏得慢一点,至少要撑到阿恒他们回来。”

  “阿恒哥哥知道了得多伤心啊。”二狗子低着头不再说什么,很快灌了四个汤婆子,放被窝里先暖和着,剩下的热水倒在铜盆里,端到我面前,要给我脱鞋洗脚。

  “我自己来,”我急忙道。

  “你一只手不方便,”二狗子没让,不由分说地替我把鞋袜都脱了,把脚浸在了热水里。

  “烫吗?”二狗子问。

  “不烫。”我摇了摇头。

  其实是有点烫的,先前脚都是冰凉的,乍一接触热水,带起一阵发胀的刺痛来。但也不是不能忍,慢慢的,暖意顺着脚底往上蔓延,整个人都舒服了。

  二狗子给我搓揉脚背,“多泡泡脚对身子好,你就是太虚了,这个冬天先是胳膊,又是风寒,就没好利落过。李太医都说你虚不受补,皇上给了那么多名贵的药材,你全都吃不了。”

  我抄起桌上一支笔在他脑袋瓜子上轻轻一敲,“小小的人操这么大的心,天天跟个老妈子似的,皱纹都快长出来了,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二狗子完全无视我的打岔,继续自说自话:“要不再找个野郎中看看,那个李太医是不是因为你克扣了他的俸禄,故意刁难你。”

  “不至于吧,”我一时失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问道:“曲河是不是来信了?说什么了?”

  二狗子又叹了口气,“曲大哥现在在江州,他信里说那边的地倒是都分下去了,等着来年一回暖就可以播种了。就有一点,今年江南道无所收,曲大哥有点担心明年的秧苗从哪儿出?”

  百姓手里没有新的稻谷,乡绅手里倒是有,但他们肯定不愿拿出来。若再从别的地方借调,时间、财力又是一大笔,外地的稻谷种子还不一定适应当地的情况,确实有些麻烦。

  我慢慢想着,二狗子已经帮我擦干净脚,把鞋穿上了,“玉哥儿,快趁着热乎劲进被窝,一会儿就不冷了。”

  小小一块地方,几个汤婆子早就把被窝熨得蓬松暖和,二狗子都给我归置好了,脚上踩一个,怀里抱一个,剩下的两个都贴着右臂放着——他还是觉得我的右手是因为天冷了经脉凝滞造成的,总觉得暖和了就还能好起来。

  “你呢?”我拉住他,“几个汤婆子都给我了,你用什么?”

  “还有一个呢,往年你用的那个,你忘了?”

  “那个漏水,早就不能用了,再说也没热水了。”我看着他,“要么你拿两个走,要么就一起睡。”

  二狗子也就犹豫了一瞬,接着就笑了:“那我跟你一起。”

  床不算大,二狗子再上来就有些挤了,但他一脸欣喜的模样,倒像是蓄谋已久。

  等他躺下,熄了灯,我才继续之前的话茬:“我还是得去一趟江州,曲河自己在那里应付不来。”

  我知道二狗子怎么想的,在他开口之前就打断他:“你就别跟我去了,我听凌崖子的意思明年要开恩科,你留下来好好备考,争取明年一举高中。”

  “不行,”二狗子十分坚决地回绝了我,“我跟你一起去。”

  “凌崖子给你算过,你明年仕途大旺,去考肯定能中。”

  “我仕途怎么样还不是凌崖子一句话的事,你不是也没考科举现在已经做到尚书了吗?”二狗子回了个身抱住我那条动不了的胳膊,“你还记得在牛角山的时候咱俩最后一次一起睡吗?你给我讲神童的故事,还让我不要学他。”

  我遥想了下,事情有些久了,故事的细节记不清了,但大意还记得。我给他说那些就是想他不要与我有牵涉,将来仕途能走得顺些。

  结果兜兜转转,他还是跟我走到了一起。

  “其实当时我是不认同的,我由你养大,一思一行都是你教的,怎么可能全然与你断开关系?就算日后我真的飞黄腾达、流芳百世,那也要跟在你的名字后头。我不想做一个身份神秘的无根之萍,我想要后世的人说,咱们大周朝最年轻的状元、侍郎、中丞、尚书,他师从神童柳存书,是柳存书一手带大的。”

  我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心里酸涩有之,温暖亦有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孩子大了不由哥,随他去吧。

  那一年年节是在衢州过的,二狗子让县衙的厨娘帮忙多包了三碗饺子,我和二狗子还有曲河一人一碗,吃完了曲河又去要了一盆饺子汤,一碗溜缝的汤水下肚,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今年北方冷,南边倒是暖和,县衙门口一棵梅树赶在新春伊始开了花,我出门的时候多看了两眼,二狗子见我出神,上前问我:“看什么呢?”

  我盯着花,问身后跟着的县丞:“这里有没有信鸽?”

  “有倒是有,”县丞唯唯诺诺回道:“不知道大人是要往哪儿寄?”

  阿恒他们现在到哪儿了?能不能收到信?有没有时间看?边想我自己先摇头笑了:“没事,不用了。”

  我记得去年那封家书,阿恒说以后每年年节都要一起过的。

  这个骗子。

  年节未过,田间地头上都没有人,二狗子和曲河顶着寒风带着县衙的人亲自下地丈量了亩数,登记在册,确保每一户分得的田地都公正无私。

  这种事本来不需要我们亲自来的,看着挺简单的事推行起来阻力却不是一般的大,连曲河都找我抱怨,他在这边分着地,他老家的祖坟都快被人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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