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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歌头(66)

作者:一别都门三改火 时间:2023-12-30 10:52:49 标签: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先婚后爱 生子

  昭王有没有被恶心到不知道,群臣一代入,先被恶心得打了寒噤。

  陆令从便没有再多争辩,只道:“既如此,一切全凭陛下拿主意便是。臣如今得了闲,自然安心在京城久住,奉养高堂,”他顿了片刻,“也替长公主好好择一佳婿。”

  和亲只是此前放在朝堂上的议题,到底没一条成文的旨意,最终目的“让昭王班师回京”也已经达到。此事没有正式地知会过陆令从,虽然所有人都清楚他不可能不晓得,但既然他专门说到这一句,便是暗示了态度,在兵权上让了步,条件是搁置和亲之事。

  天子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附和:“这是自然,朕只这么一位姊妹,定会安排一桩最周全的婚事。”

  张延劝不动皇帝收回成命,便想向谢竟示意要他辞了这个位子,可谢竟接旨谢恩后便直挺挺在阶下立着,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会纷纷议论。

  张太傅错过了昨日城外那一幕,半夜才听说谢竟回京的消息,一早赶进宫中,本打算在朝上替谢竟再谋个好前程,此刻却忽后知后觉发现,这个是他学生、同时又是他学生之母的年轻人,似乎早有了他看不明白的定夺。

  散朝后他还想再找到谢竟单独说几句话,对方却在宫门外便直接被人邀上了马,没有一点避嫌忌讳,在众目睽睽之下随着相府的车驾离开了。

  谢竟被告知的是“王相有些事向谢大人交待”,一路也是正大光明跟在王家车马之中,但脚迈进相府,让人引到后院某间内室坐下,却又不见了王俶的影子。

  但谢竟什么也没问。他知道他不是以“客人”的身份来相府的,也不是被请来喝茶寒暄。在明,他上了那匹马便算是站了队,坐实了群臣猜测,毕竟相府背后是皇帝;在暗,王俶满足了他昨日提出的要求,权和位都予了他,现在是该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已经是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但其声不重,不急促,还伴有衣摆窸窣和珠饰的轻撞。谢竟回过头去,看清来者,愣怔片刻,蹙起了眉。

  他想到了许多可能,但没想到会等来这个人。

 

第40章 九.四

  崔家小姐——如今该叫崔夫人——缄默地立在门前,她未施粉黛,被宝蓝色的外衫衬得过于苍白,与那年除夕夜谢竟第一回见她相比,全然改换了模样。

  谢竟从崔淑世嫁进相府之后便几乎没有见过她。就在他和陆令从成亲的同一年她出了阁,再两年崔太尉病逝,谢竟唯一知道的是王俶的次子王奚宠妾灭妻,太尉府嫡长女并不掌中馈,受着姑嫂的排挤,日子过得岂止不如意。

  但其实谢竟总会想到她,他隐隐有些愧对于她,这是不成道理的,与其说愧对不如说是怜悯,陆令从待他越好,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他站起身来:“崔夫人。”

  崔淑世一礼:“谢大人远道回京,一路辛苦。”

  她身后的门没有关上,大约不是独自前来,谢竟只能客套一问:“夫人与阿篁这一向可好?”

  崔淑世抬眼看了看他,淡淡道:“她死了。”

  谢竟瞬间哑了。阿篁是她的独女。

  他记得那个小姑娘,细长的眼睛,常低头抿着嘴唇,笑起来一侧有个酒窝,十分秀气。陆书青从小被说早慧,可在那个年纪,只论世故人情,他远没有阿篁懂得。

  谢竟是在昭王府的一次筵席上注意到阿篁的。她在家埋没于一众兄弟姊妹之间,被带出来赴宴也明白自己不招人待见,便不去凑热闹,只是独自待在角落里,望着湖上的欹碧台发呆。

  他一早留心到她的离群,自须尽些主人之谊,便在她身旁坐下聊了几句闲话,又哄着与她分吃了些点心,然后招手叫来陆书青,让他带她去玩。

  陆书青因为身份的缘故,再加上先帝宠爱,实打实是世家子弟中的小红人儿,果然其余孩童见他跟阿篁玩也纷纷凑上来,眼见着小姑娘渐渐开颜,显出几分这岁数该有的娇憨来。

  那一日阿篁回府之前专门来找到谢竟,郑重其事地行礼谢谢他的照拂招待,又小心翼翼地悄声道,有件秘密的事情想说给他听。

  他欣然应允,蹲下身来附耳过去,却听阿篁嫩声嫩气道:“如果王妃是我娘就好了。”

  谢竟失笑,问:“为什么呀?”

  阿篁认真道:“因为我娘恨我。”

  谢竟愣了,一时不知该不该当真,但他没有机会仔细询问了,那之后没有多久崔淑世与王奚闹了一场,几乎传成家丑,阿篁便再不出来了。

  也许就是那后一句话,短短六个字,让谢竟把阿篁记到了如今。而此时此刻他望着崔淑世,仍然没有办法揣测这六个字究竟是真是假。

  所以他不再答腔,不知道在这件事上,她是否需要同为人母的他的共情。

  崔淑世面色无澜,丝毫没有被触了心事的迹象,只是请谢竟坐回原处,开门见山道:“父亲安排的这份差事,谢大人可还满意?”

  谢竟道:“何止满意,简直是意外之喜。”

  崔淑世垂下眼:“父亲还说,从三品权且算个开始,谢大人是有真本事的,这只是他想纳贤的一点诚意罢了。”

  谢竟便拱手:“我尚未来得及亲口向王相道谢,不知他老人家此时可有空闲。”

  崔淑世道:“父亲被些杂事绊住,故先遣我来,越俎代庖,向谢大人讨要一物。”

  谢竟眯眼,崔淑世勾起食指,朝着他心口的方向点了点:“礼尚往来,父亲亦想看看谢大人的诚意。”

  谢竟顿了顿:“夫人不妨明示。”

  崔淑世拨弄着右腕上的银镯,里衣的窄袖管拢在镯子内,瞧上去有些奇怪。她道:“谢大人到底是做了昭王十年的枕边人,单单是信息差这一件,王家便心有余而力不足。您说您的目的同王家是一样的,可来日您若带着对昭王的这些熟稔了解,转投了什么张家李家,父亲这一腔心血和栽培,岂不是就全付之东流了?”

  谢竟闻言,道:“我昨日既已与王相开诚布公,便是真心实意想背靠王家这棵树乘凉,必不会做三姓家奴。”

  “我自是信的,可父亲未必全信,总归是有件什么事,能将谢大人拴在相府,三不五时常常来走动着,就再好不过了。”

  谢竟微不可察地一皱眉,口中调笑道:“王相该不是想招我为婿罢,哪位小姐嫁我这么个生养过两回的人,心里不该膈应得慌?”

  崔淑世也一哂:“这倒不是,但谢大人也不必妄自菲薄。世子昨日在城外那番话我略有耳闻,谢大人倘若看不开,只当从没生过便是了。”

  她与谢竟对望片刻,回到刚才的话题:“此事说来也不难,只须谢大人时时处处,随身携带一件东西即可。”

  谢竟:“什么东西?”

  崔淑世却没立刻回答,只是定定地注视了他一会儿,忽启唇,无声做了一个口型:不要反抗。

  随即她转过脸去,朝着室外道:“进来罢。”

  鱼贯而入的全都是穿一样衣裳的相府下人,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彼此交流全部都用手势。为首的婢女捧着个乌黑的木盒,递到崔淑世面前,余下几人只是悄无声息地在谢竟身后站定,不似是有意截断他的去路,反而像在严阵以待地准备着什么。

  崔淑世并不多作解释,只道:“谢大人当作寻常诊脉就好。”

  语罢她打开木盒,当真取出个类似于脉枕的垫子,请谢竟将右臂的衣袖推到肘弯去,手心朝上,腕子搁在垫上。

  谢竟不知她下一步要做什么:“夫人,授受不亲。”

  崔淑世平声道:“我亲自动手,谢大人可少吃些苦头。换哑侍们来,”她不耐地扫了一眼谢竟身后的下人,“后果自负。”

  谢竟想起她方才那个口型,不再出声,须臾后眼前被蒙上绸带,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又过片刻,他感觉到脉门处一阵凉意,身体不受控一个激灵,随之而来是尖锐细小的刺痛,触觉很明确地在告诉他,那是一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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