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把这一盘下完罢,”他对他道,“你执白。”
谢竟走向陆令从,却没有绕到他对面去,只是停在屏风的这一边。他慢慢斜坐下来,隔纱半明半眛,凝望着陆令从的侧脸。
熏风缠绵进殿中,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初遇恰在这时节——十六年前的春天,谢竟十六岁那年的春天,一个至真至纯、情痴性灵的春天。
夕阳擦过斜檐泼在屏纱上,花影、雀影、人影,都被针脚细密地缝定了,边缘褪成一圈淡淡的、哀惋的金线。那并非一幅寻常的山水仕女,紫藤萝、广玉兰与池台还复旧模样,正是从昭王府谢竟书房的窗望出去时,那场无穷无尽的似海春深。
十六年来如一梦,人生长恨水长东。
所幸他们仍然牢记着那些春天。
所以他们将春天织绣在锦屏上,祈愿她永不凋零。
《六州歌头》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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