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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歌头(128)

作者:一别都门三改火 时间:2023-12-30 10:52:49 标签: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先婚后爱 生子

  陆令从当日在瑶台把飞光交给他,是因为他们之间暂时交付信赖、达成平衡,飞光就像萧遥交给陆令从时承担的意义一样,一件信物。陆令从虽然没有明着说过给他用来防身,但当然也更不可能是让他压在枕头底下……以备什么不时之需。

  “那些天我一闭眼就是皇后的宫人闯进九华殿要把陆书青抢走,我做不了什么,也不会做什么,若然至终我也左右不了他的命运,除了眼睁睁瞧着折磨自己……到底还有一死。”

  谢竟掀起眼帘,直勾勾地注视着陆令从凝重的面色,忽探手抚了抚他脸颊的线条,轻声问:“子奉,你是在怕么?”

  他略从被褥间坐起一点身,往上迎着向陆令从凑近了些:“你是在怕我真做了这痴事一死了之,抛下陆书青,抛下我的母族亲眷,抛下——抛下你么?”

  陆令从微张着口,却没有一个字说出来,不敢确认但又不能否认,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擂,在静夜里出卖他真实的慌张无措。

  谢竟知道陆令从这些天都将那枚银带钩随身戴着,日日招摇亮眼地挂在腰间,他不是没有留心到,但那能怎么样呢?陆令从的确是戴来讨他欢心的,表示重视他、在意他,那又能怎么样?谢竟问他的那个问题——到底想要自己留下还是想要陆书青的母亲留下,他至终没有答,也答不上来。

  空气滞了许久,谢竟骤然脱了力般跌坐下去,宛如一个恶作剧得逞后的孩子,狡黠灵动地抚掌大笑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剧烈地按着胸口喘息起来,却犹要挣扎着嘲弄陆令从:“当真被唬着了?”

  他有些无趣地扯了扯嘴角,淡道:“我若说是我母亲让把匕首压在枕下辟邪,图个安心,你信是不信?”

  陆令从沉默片刻,将匕首轻轻掷回枕上,忽然倾身俯向半倚着床板的谢竟,两臂环住他的后背,埋下去抹开他颈间的衣襟和香匣吊坠等等碍事物什,在他胸口大片光裸的肌肤印下错落的吻。

  谢竟最开始毫无反应任由他亲着,几下之后被他鼻尖不知有意无意拱到微微胀痛的乳房,才低低地叫了一声。他拢共喂过陆书青没有几日,便是刚出宫回家情绪最不稳定、不肯让任何人碰陆书青那时。但因为奶水不足,有了上顿没下顿,陆书青饿得哭,羊乳能弥补一二但却也不敢总给他喝,捱了几日谢竟的状态略微好转,不再歇斯底里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屋外,才又交回给乳母喂养。

  “那鲫鱼汤吃得我难受,”谢竟略一垂眸看着陆令从的发顶,“厨子多少得担点责任罢。”

  陆令从给予他的回应是一声不吭地偏了偏头,张口将那一处含住轻柔地吸吮着,谢竟从善如流地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态,略分开双腿让陆令从能够跪伏在他身前,一面将手滑下去攀住陆令从的腰。

  皇帝为陆令从聘下他,拉昭王府与谢家入局固是缘由之一,但另一层也有后宅房中的缘由在,这还是谢竟早些时候在宫里,无意间听临海殿的内监嚼舌根说的。

  他们说陆令从在谢竟之前没有通房更无侧室,除了他自己从不随意带人回王府之外,更有皇帝心照不宣地授意吴氏不许往他身边送人,为的是不叫有些存了歪邪念头的借机攀附生事。

  而谢竟作为一介高门大户之子,自矜身份,脸皮又薄,想来不屑做出邀宠献媚的丑事,两人作不得太狎昵亲近的小儿女之态,又不会勾得他不务正业整日沉迷些衾枕间的事。

  谢竟想皇帝的算盘打得半对半错,谢家被赶鸭子上架是不假,然而他可没做成那温顺娴静的“贤妻”,上了床曲尽媚态,下了床拿乔计较,什么爱妾宠姬比得过他这正室荒唐?不过关着门,不叫外人知晓罢了。

  他好整以暇道:“估摸着点时间,等会儿乳母进来喂他,撞见可要贻笑大方了。”

  陆令从用牙不着力地咬了他一口:“你只管说胡话罢,无论什么,但凡你敢说,我都是信的,你若说飞光压在枕下是为了梦中一刀捅死我,我也是敢信的。”

 

第77章 十八.四

  深冬、新岁与早春俱是在昭王府关起门来过的,表面上确乎恢复到往日平静。贞祐九年陆氏兄妹之间的势同水火越发升级,陆令真正踩着花厅里摆饭的时辰现身,陆令从叱她:“你怎么天天饭点来?蹭吃蹭喝的狐狸尾巴且收一收!”

  陆令真毫不示弱:“吃你两口能把你吃穷了怎么的,值得这样啰啰嗦嗦!嫂嫂乐意与我一处待着,要我勤来,我才磨着娘出宫的,你打量我来寻你?多大的脸!”

  花厅很久人没这么齐过,连陆书青也被陆令从抱在膝上喂了一点小米汤。桌上摆了三种馅儿的春卷,一是红豆沙,一是韭黄肉末,还有一种据陆令从说是他独创,把槐花、鸡蛋与面粉拌在一起做瓤,照顾谢竟口味加了点盐,但又有槐花淡淡的清甜中和。

  陆令真说你这不就是面裹面,陆令从说你懂什么,陆令真说你是不是从某本食谱剽窃来借花献佛,谢竟说你俩都先别说这甜咸口真的能吃吗。但为了不拂了陆令从好意他还是张嘴尝了,倒也意外的可口,并不腻味。

  另则熬了鲜笋云腿粥,上面浇少许虾米,淋一层葱末,再满满撒上一把酥酥脆脆泛着油香的炸馃子碎,陆令真爱这个,舀着吃完了碗里的又命人盛了些来继续加,陆令从笑话她消受不得好东西,云腿没吃几片,肚子全被干粮填饱了。

  饭毕陆令真抹了抹嘴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趁着这两日不下雨,天光又和暖,有风无云的,我们去踏春罢。”

  陆令从便知道她按捺不住要玩:“你想去哪里?”

  陆令真歪着脑袋想了想,拖着调子“嗯”了一声:“不拘着哪里,白鹭洲啊牛首山啊玄武湖啊,只要能跑马放风筝,哪里都行。”

  陆令从道:“一来一回得半日,青儿还不宜在外面待那么久,怎么办?要么你同你嫂嫂去,我在家陪他。”

  说罢兄妹二人一起望着谢竟,等他拿主意。谢竟心知陆令真是想哄着他出去散散心透透气,但他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到能承受剧烈活动,若没有陆令从同行,只怕陆令真也玩不尽兴。赶巧银绸在摘星楼的旧识上京落脚,听说她如今在昭王府当差,捎信来问她平安,谢竟便许她自去好好一聚,今日也不在家。

  他想了想,道:“要不就给青儿送回谢府,正巧我娘也有几日没过来,帮着照料上小半天,想来也不碍事。”

  陆令从一愣,有些惊讶,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以的么?同他分开一会儿……”

  “没关系的,”谢竟瞟他一眼,站起身来,推着陆令真的肩往后院去:“走,我们挑风筝。”

  昭王府的侍女们做过许多纸鸢,绘着各色花纹,扎成鸟雀形状。去岁春天陆令从本也提过要与谢竟一起去放,但没多久谢竟有了身孕,懒得动弹也不便外出。王府花园虽则也能放,只是五步一台十步一阁,地方不够开阔,一来二去入夏热浪如潮,也就作罢了。

  陆令真钻进库房细细挑拣了一番,选定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鸿雁,谢竟就近取了坊间常见的紫燕风筝,又顺手捎了一只鹰带给陆令从,眼睛尤其锐利,不知是哪双巧手点上去的。

  外院陆令从唤来车夫与乳母,嘱咐妥当地送了陆书青去乌衣巷,又命人牵过马来。

  这家里没有人不喜欢猗云,陆令真自然不能免俗。但她也不敢向皇帝提及想要之类的话,陆令从私下答应,待她及笄就带她到西大营中挑选自己的坐骑。陆令真便和他拉钩一言为定,喜道:“总之我不会白要你的,等我长大了,我也送青儿一匹和猗云般漂亮的小马,他但凡看见马儿就能想起姑姑,看见姑姑就能想起马儿……”

  于是陆令真独驾猗云,陆令从与谢竟共乘一骑,换了轻便衣装,背上纸鸢,三人往城西白鹭洲去。

  陆令真胳膊长腿长,但个子还没开始窜,陆令从不能完全放心她,紧紧缀在后面跟着。谢竟这还是开春后头一回出城,几乎是有些贪婪地呼吸着暖融融的空气,眯起眼睛,身体前倾,轻轻地把脸贴到了陆令从的后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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