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卿白:小女孩儿穿的裙子,要蓝色的。
红老板回了一串省略号。
卿白猜大概是‘就这’的意思,不过普通的蓝色连衣裙对号称以手艺活儿开店挣钱的红老板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他这样郑重其事的询问就显得有些不信任了。
于是卿白决定提升点难度。
骑手卿白:那就艾莎同款的裙子吧。
想了想,卿白又补了一句。
骑手卿白:安娜的也要。
小姑娘还能换着穿,兴致来了想扮哪位扮哪位。
这回对面没有秒回了,想起初见时香烛店古香古色的布置以及红老板的穿着,卿白暗自猜测屏幕那头的红老板可能正在搜索艾莎安娜是哪两位……
几分钟后,红老板回了肯定的答复。
香烛店红老板:东西简单,小半天就能做好,是你来店里取还是就从香烛店捎去?
这个‘捎’字,应当是烧吧。
小姑娘在他们眼前消失后也不知是留在了罅隙里,还是去了下边,他也没做过这些事不知其中关窍,红老板是做这行的,想必有门路,由他捎兴许还能快些到货。
骑手卿白:那就麻烦红老板了。
香烛店红老板:好说,香烛店全国包邮。
卿白被那包邮两字震撼到了。
香烛店红老板:署什么名?
卿白手指一顿,思索了片刻才继续输入。
骑手卿白:李苍苍。
谈好了纸裙子的事,卿白正想借机打探一下九年身上那手感熟悉的衣料的事儿,就见红老板传来一张照片——熟悉的神奇海螺。
卿白:“……”
行叭,不用问了。
九年与香烛店必有关系……至少衣料与红老板给他的工作服同出一源。
第24章 伤魂
“我们回来啦!满载而归!”戚小胖人未到, 声先至,大门还没打开,声音就已经勾得小煤球在院里疯狂扒拉门。
院门刚打开, 巴掌大的小奶狗就窜了出来, 在俩人脚边一边疯狂摇尾巴一边蹦蹦跶跶的绕圈,整一个活泼可爱的毛茸茸绊脚石。
卿白反应快,趁小煤球绕到戚小胖那边时长腿一迈成功逃离战场。
“看来收获颇丰?”哀蝉依然坐在门槛上, 面带笑意地注视着大门的方向, 就好像在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没有变过位置一样。
只是这话说的, 却像是意有所指, 并不单纯指他们手里拎着的番茄。
卿白听了不自觉抬手摸了摸额心,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温凉。
“看来收获颇丰。”这回不仅换成了陈述句, 那坐在门槛上的和尚还煞有其事地点起了头。
卿白放下手,也不理他,目不斜视地拎着装满番茄的竹篮往厨房走。
透明伞未卜先知的事还没说清楚, 这和尚的佛法修为高不高深他不知道, 但惯来辩才无碍能说会道, 据说念大学的时候还是校辩论队的中坚力量,只要他不想老实交代, 就有一百种方法忽悠的人晕头转向忘记初衷, 末了, 还得在这光头‘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佛号声中道一句‘大师我悟了’,实在是搞传销的一把好手……也或许信教的本质就是传销?
卿白努力压下心中过于活跃的思绪, 他今天非要想个法子撬开这和尚的嘴……
好法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出来的, 等卿白走出厨房,就见戚小胖正手脚并用声情并茂的和哀蝉讲述他在外面惊险刺激又玄幻恐怖的遭遇。不过这人思绪天马行空, 不管讲啥都喜欢跑题,就算是一件小事可以扯出说书的架势,大事就更不必说。
也是巧,卿白出来时他正好说到九年。
“……那哥们是真帅!身高腿长仪表堂堂!我见过的人里也就卿哥能与之一战!”说到这,戚小胖声音一低,显得有些鬼鬼祟祟,“连卿哥都没忍住主动搭讪要联系方式呢!”
卿白:“……”
哀蝉坐的位置好,纵览全院,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卿白,但他也没提醒背对厨房门的戚小胖,还开口问:“难得他如此主动,你不高兴?”
戚小胖叹了口气,很是忧愁:“不是我高兴不高兴的问题,是那个九年,他……他好像不是人。”
此言一出,满院寂静,连哀蝉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接话,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意味不明的:“何以见得?”
戚小胖皱着眉说:“他让卿哥和他烧信联系……”
“烧信你知道吧?就是写一封信,不用地址不用邮票也不用邮差,就写个他的名字,然后烧了,他就能收到……这么阴间的联系方式,难道还能是活人用的?”
哀蝉看起来好像被说服了,一本正经道:“你说的有道理。”
“是吧……”戚小胖又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愁,“是鬼不行,可要是人就更不行了。”
“怎么说?”
“鬼只是种族……不对鬼都是人变的,不能说种族,是存在形式与状态不同,但如果他其实是活人,那他的行为就是在消遣我卿哥啊!这性质都不一样……了?”侃侃而谈半天,戚小胖才反应过来面前和尚刚刚没张嘴,这问话声是从背后来的。
转头一看,‘被消遣’的他卿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戚小胖莫名就怂了,脱口而出道:“当然我卿哥耳通目达颖悟绝伦,必不可能是那种会被轻易消遣的人!”
“那可说不准。”哀蝉轻飘飘地说,“再聪明的人也有犯傻的时候。”
先是看到卿哥在他身后却不提醒,然后又在他补救的时候拆台,他真是看错这秃驴了!
“……什么时候?”戚小胖声音幽怨。
哀蝉笑笑:“自然是甘愿的时候,是吧?”
卿白也笑:“哀蝉大师说的是。”
只是‘大师’二字咬字极重,成功让哀蝉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戚小胖悄悄打了个寒颤,总觉得空气中充斥着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
既然戚小胖已经主动和光头交代了他们今天的遭遇,卿白干脆就借坡下驴,直接问了:“老实交代吧,你是怎么提前知道我会接到送伞的外卖单的?”
“外卖单?”哀蝉表情疑惑,像是真不知道一样,“我不知道啊。”
卿白不说话,就默默看着他。
哀蝉很无奈:“我真不知道。”
“那你让我出门带伞。”卿白已经做好和这个在‘出家人不打诳语’上总有很多自我开脱说法的和尚磨的准备,是以话说的很是心平气和,“总不会是真的看太阳大让我带着遮阳的吧?”
再心平气和这话也透着嘲意。
稀里糊涂也不影响戚小胖接话:“那伞不是透明的吗,怎么遮太阳?”
“这就要问哀蝉大师了……”卿白抽空瞥了一眼无意识助攻的戚小胖,“下次买伞买质量好点的……算了,我自己买。”
戚小胖:“???”
哀蝉终于收起脸上的无奈,在卿白的凝视里开口:“好吧,我交代我交代……外卖单我确实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日出门会遇上一些东西,而那东西只能用伞收。”
那东西?九年口中的秽物?卿白不动声色地问:“那东西是什么东西?”
哀蝉:“秽物。”
称呼倒是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这是他们玄学界官方通用的统一说法,还是应付人惯常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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