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律背反(237)

　　当时娜塔莎听从了伊万的指令，在谢伦美术馆二楼的洗手间纸篓里扔了香烟，触发了火警。这么做主要是让慌乱逃出的人群破坏现场痕迹，从而迷惑警方。之前伊万觉得让妹妹帮这个忙应该是相对安全的。因为理论上来说，警方要在监控录像拍下的几千个人中怀疑到娜塔莎，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小。但是现在伊万不太确定了。既然警方请来了援兵，他们有没有可能通过重新排查美术馆的监控，从而注意到娜塔莎从火警现场离开的画面？

　　“……”

　　伊万决定给妹妹打个电话。假如警方怀疑娜塔莎来问询她，那么妹妹可以按照他的说法来应付警察。

　　他思考了片刻，拨通了妹妹的电话，简单地交代了一下……

　　就在这时，伊万听到走廊不远处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是猫猫走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呀，不好，警察小猫醒了。伊万挂了电话，马上摆出了勤劳的教师深夜批改学生论文的架势……哦，眼镜！他赶紧把金边眼镜架到鼻梁上。

　　“……”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啪嗒啪嗒，柔软的脚步声从背后走来，那个人还是喜欢光脚在家里走来走去。

　　“……”

　　伊万在纸上写写画画，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臂从背后搂住他的肩膀，薄荷香波的气味闻起来令人安心……伊万叹息，脸颊轻蹭着爱人的胳膊。

　　“猫猫，怎么醒了呢？”

　　“万尼亚，你为什么不来睡觉？”

　　伊万回过头，看到他的美人只是披着一件薄衬衣，睡眼惺忪地望着他，黑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像是一副动人的肖像。

　　“噢……您真美。”伊万轻声叹息，吻了一下耀的戒指。

　　“别说了，说了一万次了，烦人……”

　　耀分开双腿，跨坐在伊万的大腿上。衬衣微微下滑，露出美人细腻光滑的两肩，象牙色的肌肤在暖光中看起来如此特别，伊万不由地屈起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描绘那形状美好的锁骨。

　　两人凝望着彼此。

　　“我还要说一万零一次，你真好看，我的红宝石。”

　　伊万扶住耀的细腰。

　　耀垂下双眼，美丽的金色也随之流动，让伊万想起了倒映在小溪中的晚霞。耀停顿了一会儿，胳膊勾住伊万的脖颈，两人的胸膛贴得很近。

　　“伊万……”

　　“怎么了，猫猫？”

　　伊万亲吻那薄荷味的黑发，凉凉的，半夜睡不着的小猫。

　　“你在做什么呢？”

　　“我还有一些工作，最近学院里有一些要交接的东西，我得抓紧时间。”

　　“对不起，你工作这么忙……我还拉着你去游乐园。”

　　“猫猫，你忘了？是我强行要带你去游乐园的。而且我们玩得非常开心，我以前不知道游乐园是这么开心的地方，谢谢你。”

　　伊万抚摸着耀的背脊，一点点感受着薄衬衫之下脊椎的形状。

　　“……”

　　耀似乎继续思索着。

　　伊万苦笑了一下：“怎么了？一个人睡不着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我想……”

　　“想要什么？”

　　耀犹豫了，像一个羞于提出请求的孩子，只是自顾自地埋头与心中真实的想法博弈。伊万并不催促，只是轻轻地捧着耀的脸颊，等待那个答案。

　　“我想……”耀又努力了一次，终于鼓起勇气，小小声地说：“我想要和你一起去睡觉……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感觉……呀，没什么。”

　　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伊万就笑：

　　“我明白了，猫猫自己睡在床上，感觉寂寞了。不是有小熊米沙陪你吗？你都说了，米沙是对你来说最重要的熊仔。”

　　“那不一样！”

　　“那我们今天接回家的小猫布偶呢？他叫什么名字，让他和米沙一起陪你不行吗？”

　　伊万坏笑着搂住耀的腰，让两人的身体靠得更近。

　　耀想了一下：

　　“布偶的名字啊……那就叫咪咪好了，他也是个警察。对了，黑猫警长的名字真的叫咪咪，你不知道吧？黑猫警长工作这么多年，到现在都应该做到局长的位置了，我们应该叫他‘咪局’。”

　　“？”

　　伊万迷惑地皱起眉头，趁机咬了一口恋人的肩膀。

　　“哎哟！熊咬我，我受伤了！”耀开心地笑起来，反过来也要咬伊万的手腕。“我伤得好严重，野生动物伤人事件哈哈哈！”

　　“是吗？好的，这里是医院。这位患者，快点让布列津斯基医生给您看看，哪里被咬伤了？我给您治疗。”伊万驾住耀的腋下，趁机挠他的痒痒。“诶呀太痒了，住手！”耀小小地惊呼，两人打闹在一起，笑得额头抵着额头。

　　玩够了，两人抱在一起。

　　耀支支吾吾地说：“伊万，你陪我好不好……？”

　　“好，今晚不工作了。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了。”

　　伊万搂着耀的后背，让恋人整个地倚靠在自己怀里，像是抱着一个玩累的孩子。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太逊了……”

　　“你看，你学会撒娇了，猫猫。”

　　“好丢脸。”

　　耀把下巴枕在恋人的肩膀上，不让伊万看到自己发烫的脸颊。

　　伊万用手指轻柔地梳理着耀的长发，在他耳边说：

　　“没关系的，你是被爱着的小猫。在我这里，你永远可以像孩子一样被照顾、被保护。耀，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强。不管别人怎么依靠你，需要你，我只是想让你在我面前安心地做真实的自己。你只要勇敢地表达自己真实的愿望就好了，不用顾虑别人的感受。都没关系的，因为你是被爱着的孩子。”

　　“嗯……谢谢你，万尼亚。”

　　“好了，那我们去睡吧。我给你讲一个睡前故事。”

　　“等等。”

　　“？”

　　还不等伊万反应过来，耀就拉着他的手腕……让伊万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啊……”伊万愣了一下，摇摇头，“今晚不了，Малыш，你今天太累了。”

　　“……”

　　耀没说什么，只是红着脸解开了衬衫上纽扣，让薄薄的白色布料从自己肩膀上滑落下去，像是献出一份珍贵的礼物。现在，纤细的美人赤裸地坐在伊万大腿上，任由男人打量自己。两人的大腿隔着西裤的布料，紧紧贴在一起。

　　耀难为情地别过头去，不看伊万，倒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啊……我还要再说一次，你太漂亮了。”

　　伊万抚摸着耀的肚子，手指一路向上，一直触碰到美人的唇瓣。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两人的呼吸就变得急促而火热。

　　“我们做那个吧……”耀低声说。

　　“你确定吗？”

　　“你可以轻一点儿吗？我怕会疼……因为你的那里……”

　　耀低头看了一眼伊万的西裤，耳朵烧得通红。

　　“不会疼的，不会的。我会轻轻地进来……别害怕，小漂亮，很快就会舒服了。”

　　伊万搂住美人的细腰，反复吻耀的双唇，两人的腿暧昧地摩擦着。耀张开腿跨坐，在伊万的西裤上留下了浅浅的水渍。伊万就饶有兴味地捏一把耀的大腿内侧，掰开美人的双腿，观察着他的皮手套在美人白皙的腿肉上留下的浅粉色掐痕。

　　“别怕，让我看看你，我的珍珠。”

　　“呜……”

　　耀闭上眼，感觉到伊万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触碰他的每一个敏感部位……昏暗的书房中传来渍渍的水声，耀更加羞涩，只能更努力地搂住伊万的肩膀，尽可能地不去在意自己正在被男人玩弄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