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耀翻了个身,不想再看到和那个斯拉夫男人有关的东西。他们已经分手了,从此以后毫无关系,伊万那家伙……
“伊万,伊万。”
他想起那个名字,想起那个人的笑容。
为什么呢?
房间里很冷,一个人待着好寂寞,自己真的就要这样死去吗?
伊万,伊万……好想再一次听到他的声音……软软的笑声,说着幼稚的玩笑话,再一次说“爱你”。
“万尼亚。”
王耀把小熊布偶抱到怀里,脸蹭着布偶的肚子……眼泪又要忍不住了,真糟糕。
毛绒绒的熊仔怀抱。
啊,万尼亚,我的万尼亚……
王耀闭上眼,眼角带着泪,孤独地睡着了。
……
醒来时,屋子里一片漆黑,窗外却仍然亮着。傍晚了。
“可恶,头好疼……”
王耀起床了,胃里一直在翻滚灼烧,头也在疼,哪里都不舒服……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
王耀去厨房随便煮了一碗青菜面,加了一个鸡蛋,吃下去以后感觉好像也没好多少。
阿尔给他发了信息,说是现场搜查已经结束了。搜集到的物证刚刚送去检验,明天应该能出结果。
不过也就像王耀猜想的一样,警方没有搜集到太多有用的线索。深山老林里不可能有监控,车子没有留下车轮的痕迹。不过至少是在泥土上收集到了凶手的脚印,能大致判断出凶手大概身高180cm,体重大概130公斤,是个高大肥胖的男人。
王耀一看这个就知道这个线索肯定也是假的。凶手肯定是知道警方能通过脚印的长度和深浅判断人高体重,所以故意增加了身上的负重,比如背了沙袋之类的。
因为如果凶手真的很胖,他之前在“美术馆杀人案”时就没法乔装成一个“普通的驼背”立陶宛人,目击者们对他的描述就会是“发胖的男人”。
狡猾的狼,会装成别的无辜的狗狗迷惑猎人。
“这是什么?”
王耀看着一张现场照片,皱起眉头……
尸体的嘴巴里都含着一枚青色的种子,看起来是莲子。
莲子?
为什么?佛教?
王耀不确定这是不是巧合。但是“艺术家”布置尸体很讲究符号和象征,几乎每一个细节都有某种含义。有点奇怪……莲子这个符号和以前的尸体布置都不一样,它不属于凶手惯常使用的“天使”“审判日”这类基督教宗教符号体系里。
凶手为什么忽然加入了这样的符号象征?他想要强调什么?
王耀给弗朗西斯打电话,想询问更详细的现场信息。电话马上就接通了。
“下午好弗朗西斯,辛苦了,你吃晚饭了吗?”
「哈哈哈中国式问候。」
对方笑起来,听上去精神还不错。
“别揶揄我了!好了,我就是想问一些现场的细节。你们在尸体的嘴巴里发现了莲子,对吗?你觉不觉得这个象征物很奇怪?我是说……和以前凶手管用的那些符号体系都不太一样。我不太清楚,我想问问你的看法,在西方艺术里……莲子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啊,问得好,我也很疑惑。下面是我的理解,或许你可以听一下作为参考。」
弗朗西斯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嗯,请讲。”
「凶手把莲子放在受害者的嘴巴里……准确来说,是放在鱼骨头标本和兔子玩偶的嘴巴里。我觉得他可能是在指涉《奥德修斯》里出现的食莲子的人。在奥德修斯远航回家的旅程中,他们的船来到了一个奇异的地方。那里的人靠吃一种神奇的莲子为生,变得懒惰、健忘、忘记一切忧虑。我觉得凶手就是在说这个典故吧,因为那个兔子尸体的状态就是七宗罪的暴食啊。凶手或许是想说,人就像吃了这种莲子一样,变得不思进取、沉浸于享乐主义。」
王耀听完了,还是觉得困惑:
“原来如此,莲子在西方文化里还有这个意思啊……但是,这只能解释兔子尸体,不能解释人鱼……算了,没事。我们不应该花太多心思来理解凶手的作品,警察又不是来上艺术欣赏课的。”
「也是。」
“谢谢你,不过莲子这个物证确实值得注意,凶手可能想要强调什么。对了,亚瑟在你旁边吗?我想和他通话,之前我拜托他去国外警方交涉,一起联合调查一家国外的精神疗养院,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嗯,他就在旁边,你和他说吧。对了,最近上面好像在考虑要不要施行宵禁。」
“宵禁?也好,暂时让人们晚上别出来了,那怪物太危险。”
「可是我觉得实施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这涉及警方的面子问题……上面似乎争得很厉害,市长几乎天天和市公安局长通电话,媒体也一再施压……你知道,警察局官网竟然被凶手袭击,这是多大的丑闻啊。」
“嗯。如果实施宵禁,民众更是会怨恨警方无能……啊,这个情况真的很棘手,得赶紧抓住那个混蛋才行。”
王耀一边打电话,一边拿着原子笔在纸上涂鸦,画小熊。
「诶,好了,亚瑟在旁边等很久了,我把电话给他。对了……耀,记得去医院检查。如果你不去治病,我们之后可不会把案件的进展再告诉你了。」
“去了去了,今天还见了医生,过段时间我就去住院……”
王耀撒谎。
电话那边传来交谈声,背景音里还有阿尔的叫声,王耀一听就知道那叫声意味着“阿尔喜欢的甜点店今天不送外卖”。真是的,大家还是老样子……
「咳咳,喂,日安。」
“下午好,亲爱的柯克兰爵士。”王耀笑了笑。
「王耀,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诶呀……我吃得很有营养,亚蒂妈妈!您呢?今天天气如何?是不是还带了伞?哈哈哈……!”
「别笑!我在问很严肃的事!」
“好啦不开玩笑。亚瑟,那边的警方同意配合调查了吗?我想要调查那家亚伯拉精神疗养院的档案,以前是不是有小孩子住在疗养院里,他们是什么身份。”
「嗯,那边的警方态度很友好,也做了调查。但是当时精神病院的档案没有保留下来,经过走访当时工作人员,所有人都说精神病院里没有住过小孩。」
“真的?所有人都这么说……?”
「至少那边的警方的调查结果是这样的。二十多年过去,没有档案,能获得消息的途径也只有当事人的证词了。」
“可是……我给其中一个老员工打电话的时候,他说漏了嘴,提到了‘孩子们’。然后当我给另一个人打电话时,那人明显警惕了起来,就好像是千方百计不愿意透露信息。亚瑟,那边的警方有没有提到这种异常?”
「没有,他们说受访人的状态都很自然,没什么好怀疑的地方。」
“真的……?”
王耀还是怀疑,又写下了笔记:
精神病院的前员工们都持有同样的说辞,没有孩子们。
「对了,还有一个你要的信息。约翰·沙弗莱当时确实是在精神疗养院做音乐教师,在这个期间,他遇到了一个很有权势的病人,叫乔·博尔德。他们关系很好,就是博尔德给沙弗莱安排的工作,把他推荐到风铃小学任教。」
“博尔德?这又是什么人?他联系方式是什么,我要亲自问问。”
王耀写下这个名字。
好奇怪……
怎么他心中的疑问忽然就有了现成的答案?事情真的那么容易?
「那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怎么就能确定是那个博尔德给小提琴师安排的工作?那边的警方发现了什么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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