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一定呢。伊万忽然想到这点,切开一颗用来做甜点的苹果。王耀总能给他惊喜……他们之间的赌博游戏就是这样迷人,令他难以捉摸。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客厅的钟依旧咔咔作响,金属门把手咯吱一声打开……他听到耀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柔软湿润的脚步声,像是猫咪。
“耀,穿上拖鞋,光脚走路会让你感冒。”
“好嘛……你在做饭吗?别做饭,伊万,那么晚了,我们吃方便面算了。”
“小猫,你为什么天天吃方便面?”
伊万不满地皱起眉头。
“好了,那现在换你去洗澡吧,我来看着锅子。”耀穿着松松垮垮白色的浴袍,走进厨房,从背后搂住伊万的腰。“去洗澡吧,刚刚你出了汗,皮肤粘着衬衣上很不舒服吧?”
“你真好,小乖猫。”
伊万放下汤勺,转身吻了一下恋人湿漉漉的黑发。王耀红着脸抓住伊万的衬衣,低头避开他微笑的紫眼睛。
“呜,别说了……快去换衣服洗澡,做一只洗澡小熊……”
“好,我去拿一套换洗的衣服。”
伊万笑笑,往卧室走去。
耀趁着伊万离开,又捂住嘴小心地轻声咳嗽,还好,没有太大的问题……看到熊仔的心情变好,耀也安心了。不然这两天他一直很愧疚……如果不是他一时失策,伊万也不会和人打起来,还受了伤。
(真是的……养熊仔真是件麻烦事。)
耀苦笑了一下,拿起长木勺搅锅子里的罗宋汤……他听到卧室里传来了熊仔高兴的叫声:
“耀!”
“怎么啦,小熊?”
“我可不可以穿你这套阿迪达斯的运动服!”听起来伊万是真的挺开心的。
“你要穿就穿吧,阿迪达斯……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傻熊仔。”
“♪~”
(怎么还开始唱歌?!运动服熊仔这么高兴吗!)
王耀继续做饭,注意着汤锅……这时,他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怪响!!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撞翻了!
“怎么了?!伊万,发生什么事了??”
王耀吓了一跳,赶紧关上火,匆匆赶到卧室一看……
地上全是衣服,衣柜抽屉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在木地板上砸出了一条醒目的刮痕,脏衣筐也倒了,里面的衣服被得到处都是……!整个卧室一片狼藉,像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罪魁祸首,那个暴怒的高大男人站在一堆衣服中,像是一尊巨大的铜像。
“万尼亚……怎么了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小熊怎么生气了……?”
耀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不怕伊万,但是他不想让伊万受委屈。
阴影中的男人沉默着,愤怒像是铁水一样沸腾。
耀也不明白为什么伊万忽然翻脸发脾气,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他家的衣柜里还藏了一个美国人?
“王耀,这是什么?”
阴郁的斯拉夫男人转过身,忽然就把一个东西扔到他脸上。
“呜……!”
王耀茫然地把那块布扯下来一看……!
啊。
是他刚刚藏在脏衣筐里的那条带血的围裙,咳出的血液已经干了,布料上的暗红色血渍硬邦邦的,看上去有些可怕。
“没事的伊万,这只是……”
“你刚刚咳了那么多血,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一个问句。
王耀有些难受,他不喜欢伊万这么冷冰冰地凶他。眼睛有些发酸,但是他首先想到的还是要安抚发怒的熊仔:
“伊万……别担心,这只是小状况……有时候会这样,不要紧,我后天就去医院……”
“医院?”
斯拉夫男人往前走了两步,影子几乎挡住卧室的灯光。伊万俯瞰着王耀,面无表情,紫色的眼瞳像是冰冷的枪口。
“……”
王耀并不回避伊万的眼睛,仰头直视那个野兽般怒气冲冲的男人,犹如不屈的受刑者仍然在捍卫着最后的尊严与信念。
伊万没有急着发言,而是轻柔地将手放在王耀的脸颊上,像是威胁一般爱抚他的脸。俄而,伊万风轻云淡地问:
“好孩子,告诉我……今天你是不是在工作?你根本没有联系医生,对吗?”
“我没工作……”耀哀伤地哼哼。
“撒谎!!!”
伊万猛地扬起拳头!!男人隐忍了一两秒,忽然转身,一拳就重重地砸在了衣柜的门板上!一声巨响,衣柜的木门仍然被男人铁一般的拳头打穿了,破碎的木板掉在地上。伊万冷静地看着地上的碎屑,仿佛一个无辜的旁观者。
耀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
伊万猛地又看向他,食指粗鲁地指着他的脸,恶狠狠威胁道:
“王耀,你骗我……我警告你,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冷静一下,伊万,你的手会受伤……”
“闭嘴!!”
伊万又猛地一拳锤在了墙壁上,衣柜像是恐惧般轻轻震颤,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了血迹。他盯着王耀,慢慢走近。
“伊万。”
王耀直视爱人的眼睛,就像目睹着漆黑的风暴来临。
“不许看我!!”
“冷静,熊仔,冷静……过来,你想要被抱抱吗,小熊?”
“王耀,你这个骗子……”
伊万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是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确实,今天我在工作,没有联系医生……但是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没有要……”
“中国人,你一直骗我。”
“我不会骗你。”
伊万再次以来到王耀面前,死死地掐住他瘦削的肩膀:
“你骗我……你根本不会和我一起回俄罗斯……那天你让我高高兴兴的,然后你转头就打电话给美国人。王耀,王耀……你心里只有美国人和你的工作。为什么?我明明那么爱你,我只是想带你一起回家,带你去治病……我们本来可以住在俄罗斯的森林里,幸福快乐地度过余生……王耀,你心里只有阿尔弗雷德。”
“伊万,冷静一些,你明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王耀摇了摇头,努力忍耐着肩膀上的疼痛。伊万手上的力气大得像铁钳子,耀都能听到自己的骨骼发出痛苦的响声。
伊万手上的动作像是酷刑,脸上的表情却平静冰冷,紫眼睛犹如杀戮的刀子般逼迫着猎物:
“王耀,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你只在乎美国人和那个杀人犯。”
耀真的累了:“没有美国人。”
“你只爱那个杀人犯!!王耀,你每天心里想的都是工作,都是那个杀人犯,你天天想他……你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
伊万摇头。熊仔好像被自己的话说服了,变得越发愤怒,他忽然两只手掐住王耀的脖子!但是马上又松开,转身又狠狠揍了几下衣柜。破破烂烂的木门发出哀鸣,更多的碎片和血液掉在地上。
“伊万,我爱你……”
“闭嘴!!!!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从来都没爱过我!!”
斯拉夫男人的愤怒排山倒海,猛地掐住王耀的脖子,又动作稍轻地把他按倒在床上。床铺吱呀一声发出尖叫,枕头掉在地上……!
“王耀,王耀……!”
伊万重重地压在王耀身上,掐了两下他的脖子,又去按住他的胳膊!像是行凶者俯瞰着沉默的羔羊。
“……”
耀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接受男人的暴力,任由伊万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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