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刑警正在没边没际地开着玩笑,享受着清晨难得的安宁。
就在这时,亚瑟匆匆地小跑着过来,神色凝重。三人一下子就从同僚的眼神中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放下咖啡和甜甜圈,利落地披上警服外套,调整好配枪腰带,准备出警。
“兄弟们,来了条大鱼!”
……
警笛尖鸣,红光在车顶转动闪烁,案发现场已经封锁。
聚集的围观人群不安地站在街对面,记者们已经悄悄赶来了,警务人员站在警戒线外维持秩序,法医早就进去了。
出事的是一家已经停业已久的,即将被出售的老剧院。
剧院门口的车站广告牌上还贴着褪色的演出信息《舒伯特弦乐四重奏》。黑色海报上,四位身穿燕尾服的提琴手低着头,仿佛沉浸在神圣之乐中。
王耀瞥了一眼海报,然后钻过警戒线,与同僚们一起进到现场。
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听说了现场的大致情况,作案手段极其残忍,恐怕是近几年来他们遇到过的最恶劣的案子之一了。要是不拦住那些兴致勃勃的记者们,案子的消息恐怕会迅速占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王耀、阿尔弗雷德、亚瑟、弗朗西斯一起来到现场。
几人在警校时就是同级的同学。毕业六年来,一起经历过各种风浪,一起蹲点守夜,一起把形形色色的贩毒、凶杀、诈骗、强奸案件移交给了检方。
工作了几年,再加上听队里老刑警们的经验之谈,他们也算是什么奇闻异案都见过听过,对人性的恶劣也见怪不怪了。
但是,当他们真正来到案发现场,站在废弃剧院的舞台前,还是惊讶得哑口无言。
“操,好家伙……”
舞台上,立着四柄提琴。
弦乐四重奏仿佛仍在无声地进行,由被分尸的残肢演奏着。
TBC
第8章 声乐不起
*Chapter 8. 声乐不起
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尸块、提琴与琴弓由细细的钢琴线连接,悬吊在舞台顶部的吊杆上。
台上立着乐谱架,四把椅子,四柄提琴。
室内乐表演时的布局。
而被切分的尸块各自代表了四位演奏者的形象,分别持握着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一柄大提琴。
很明显,残肢都属于同一具尸体。
在第一小提琴的位置上,细钢线悬挂着一颗男人的头。
死者安详地闭着眼,脑袋微微倾斜,下颚侧贴着腮托,正是演奏时的姿态。
再右边,就是第二小提琴。一条孤零零的左臂被吊起,手指轻柔地搭在琴弦上。
轮到中提琴演奏者的角色,就只有人体的赤裸躯干部分,如同一束百合花被摆放在椅子上。
最后的位置,是大提琴。
底部的针尖长度调节得正好。男性的左腿膝盖顶住琴的左边,右腿则夹住微微倾斜的琴面……
但也只有两条人腿而已,因为尸体已经从髋骨被拆卸了。
一条苍白光裸的右臂微微弯曲,由钢线悬挂固定,握着一柄琴弓。银弦泛着柔和的光晕,宛如挂着晨露的蛛丝。
舞台顶光亮着,将黑暗的形体切分开来——
在第一排的观众席上,还坐着两位身穿保安制服的死者,双眼紧闭,如同听众虔诚地仰望着台上。
四重奏,四位乐师,却是同一个男人。
不完整的演奏者。
那姿态优雅,又显得忧愁……仿佛他的旋律不是遗失于血腥与黑暗,而是遗失在自身的沉默中。
TBC
第9章 Melody
*Chapter 9. Melody
案发现场,法医已完成初检拍照。
“见鬼,这都是什么啊……”阿尔弗雷德咒骂了一句,仰头看着尸体上的银线。“把人大卸八块,然后做成交响乐团的造型?”
“阿尔,这是室内乐,不是交响乐。”弗朗西斯和法医一起蹲在尸体前,检查舞台上滴落的血液。
“确实是够恶心的……要把一个成年男性人杀死并切成六块,把尸块搬运过来,还把尸块像是木偶一样用钢琴线吊起来……犯罪嫌疑人得有足够的体力才行。应该是男的,或者团体作案。”
亚瑟摸了摸下巴:“刚刚问询过剧场负责人,这个剧场荒废很久了,几年都卖不出去,就一直空着,只是门岗派了保安值守,夜里还有一个巡逻保安。”
他们看了一眼观众席上的两具身穿保安制服的尸体。
“现场发现者就是其中一个保安的女儿。她今早照常来给值夜班的爸爸送早饭,结果发现剧院门岗空无一人。可怜的女孩,来到剧场里就看到了这样的惨象。”亚瑟继续说。
王耀点了点头,接着问:
“根据女孩和剧场负责人的证词,保安门岗里的有什么异常吗?有没有多了或者少了什么东西?”
亚瑟摇头:“没有少什么,两个保安的钱包都好好地揣在裤兜里,很显然,嫌疑人只是来搞他的艺术创作的。至于保安小屋,比较可疑的就是……有一张快递单据。”
“快递单据?”
“对,地址写的就是剧场,收件人信息写的剧场负责人。但是负责人刚刚说他从来不往这里邮寄东西。单据上还写了寄件人地址,之后我们会去调查。”
“寄东西……”
刑警们思索着。这时,其他几名侦查员在剧场大厅左侧走廊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快递气泡保护膜。王耀和亚瑟过去查看了一下,正好,在右侧走廊的尽头又发现了四个大的快递盒。
通过快递盒的大小,他们大概推测出:这就是装提琴的盒子。
“看来犯罪嫌疑人是通过快递把提琴直接寄到剧院的,然后他直接来取……”王耀弯下腰,仔细查看垃圾桶,“呵,还是个环保主义者,他甚至做了垃圾分类。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的,还要分开扔……”
“这类地球环保疯子太多了,可以把一个人杀了大卸八块,却不能踩坏一棵花花草草。”
王耀和亚瑟回到演出大厅,阿尔已经完成了对舞台吊杆的取证,向两位同僚解释道:
“这还真是个老剧场,舞台装置也相当陈旧,你们瞧,还是手动的呢。通过转轮就可以把舞台上方的十根吊杆放下来,把钢琴线绑上去,然后再升起来。”
亚瑟说:“现在剧院一般用的都是电动吊杆机和拉幕机了。”
阿尔晃了晃手指:“所以我说了吧,犯罪嫌疑人一定是个力气不小的男人,要操作这转轮可不容易。”
“指纹采集怎么样?”王耀虽然这么问,不过心里早就猜到了答案。
“很遗憾,这些设备都干干净净,没有半枚指纹……不过有个好消息,在转轮旁边,我们发现了一根黑色的落发,很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已经拍照采集了。”
“真的吗?”王耀皱起眉头,“一个行事作风那么缜密的嫌疑人,会在这么关键一个位置掉一根头发?”
“再仔细的杀人犯,总会露出马脚!正义永远不会放过这些混蛋。”阿尔推了推眼镜,自信满满地露齿一笑。
“黑色的头发……长度呢?”
“大约5cm的短发,应该就是男人的。”阿尔说。
他们又来到舞台前,弗朗西斯正在勘察积灰的舞台上留下的痕迹。他抬头,对同伴们说:
“剧院荒废挺久,本来灰尘上会留下足迹,但很显然……咱们面对的是个狡猾的魔鬼,他清理过现场,把足迹扫掉了。”
“狡猾的东西……走廊和其他地方呢?有没有残留的脚印?”
“没有,那家伙都打扫过了,毕竟他有一整夜的作案时间。根据两个保安的尸体情况,大概可以确定遇害时间应该在凌晨1点到1点半左右,都是枪杀,估计是装了消音器。嫌疑人在杀害保安之后,就开始布置演出现场。保安的女儿送饭的时间是早晨8点,那时嫌疑人已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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