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萧珩下一瞬已恍然大悟地开口:“本王知道了!四皇兄并非觉得邱大人比光华寺住持难请,而是觉得我不该有这等能力,对吧!”
他还问“对吧”!
这话叫人如何回答?
好在萧珩也并没有真的要他回答,而是再次说道:“这可不好,四皇兄未免太小瞧人了。”
他摇头晃脑的,又“啊”了一声。
“所以你们方才一番激情澎湃的声讨,也并非真的为我大梁忧心,而是在质疑本王的决策,贬低本王的能力,以此来衬托你们的眼界和水平?”
“啊这,”萧珩似乎被自己这猜想和发现给吓到了,瞠目结舌地摇摇头,“大家都是兄弟,这用心却实在歹毒。”
他这是在当着面骂他们歹毒?
萧墨和萧肃愣在那,好半天没回过神。
偏偏萧珩还没肯轻易放过他们。
二人方才口诛泄愤有多开心,此刻就有多抑郁。
因萧珩又小嘴叭叭继续道:“春闱正常进行并无问题,倒是两位皇兄可能却有些问题,届时还需配合黑螭卫调查。”
根本不给两人问询的机会,他转身只朝梁帝躬身。
“父皇,二位皇兄来得突然,打断了儿臣的话。”
“不过现下他们都在也好,毕竟此事与他们也有些关联,尤其是城南小瓦巷的那名士子已认出给他考题之人,正是儿臣在宫外临时衙门内的几个副手。”
萧墨瞪大了眼,一脸惊讶。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萧珩已继续道:“而那几个副手则故意在儿臣屋内藏了那只木盒,盒中皆是儿臣泄题的罪证。”
“可惜他们才刚将所谓的证据放好,便被逮了个正着。”
“黑螭卫还在继续探查,这其后究竟是什么人还待进一步查证,不过那几个副手的其中两位,可是由大皇兄和四皇兄亲口推荐的。”
这下萧墨的眼睛瞪得更大,但脸上的惊讶则换成了另一种堂皇。
他声音拔高:“你说什么?”
萧肃则垂下双眸,朗声道:“父皇明察,儿臣对此毫不知情!”
说罢冷着脸转向萧珩。
“六弟,就算方才是皇兄说话欠妥,你也不该公报私仇,这泄题一事已非儿戏,还利用此事嫁祸兄弟,更是罪加一等。”
“若无证据,还是谨慎些得好。”
萧珩咧了咧嘴:“嗯嗯嗯,四皇兄说的对。”
“所以臣弟并未说你们泄题,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望您二位随后能配合黑螭卫调查,找出罪魁祸首,还您与大皇兄清白。”
萧肃咬着后槽牙,没再开口。
他脸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不过到底还是留下了些轻微的痕迹,将本就冷漠的脸更添了几分肃杀,尤其心情不佳时更甚。
而萧墨则手痒痒的只想打人。
他甚至有些后悔没将恭郡王萧宁一同叫来了,否则还能有个人帮忙打打嘴仗,即便打不赢,也好过直接被迫承受这一切。
何况就算动手,萧宁和萧珩打起来还好说。
他这么大岁数,又是这等身份……
启元殿内,信心十足兴致冲冲赶来的两位亲王,差点被气得吐血,恨不得仰天长啸。
而此刻的东宫,两个守夜的小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连连。
声音远远传出去,引得巡逻经过的禁军都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做什么?”
“什么人,胆敢在宫中如此喧哗!”
有曾经听到过一些消息的则皱着眉头问:“又怎么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怎的还没完没了了呢?此处早已无人居住,不过是安排你们守夜,防止有人乱走,你们好好的鬼叫什么?”
两个小太监脸色惨白,明明被人责骂痛斥,却丝毫没生气,反倒将他们当作救命稻草般,狠狠扑了过来。
几个禁军皱眉后退,都不太愿意与他们有亲密接触。
若是摆在以往,因着这显而易见的嫌弃,小太监们定是要争吵一番才会罢休。
可今日他们却实在没这个工夫。
那个子高些的,肉眼可见还在哆嗦,本就略显空荡的衣衫将其衬得越发纤瘦弱小:“诸位大哥,不是咱家鬼叫,是真的有鬼!”
另一个个子矮些,也敦实些。
他倒是不抖了,可同样面无人色,声音带着颤儿。
“自从二皇子搬出去,都说这里头没人,却莫名其妙闹鬼,奴才生来不信鬼神,从前也觉得定是他们夸大。”
“这宫里头什么没有?”
“有时便是树被风一吹,影子摇两下都能被说出花儿来。”
“奴才也算是胆子大的了,否则也不至于敢接这差事,可这里头还当真有些邪门。”
“这位禁军大哥,真不是咱家胡说,里头没人是真没人,闹不闹鬼……”
他疑惑地抬头:“若不闹鬼,那方才那个会说人话的又是什么?”
几个禁军年轻气盛,实在见不得他们这副狼狈样。
闻言不由皱眉。
“这传闻真是不知从何而起,宫中前些日子已严令不许再提,甚至还专门派人在白天来各处检查过,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东宫是什么地方?”
“从前二皇子住在这里那么些年,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对。”
“怎的如今他刚搬出去便出事了?这是想传达什么?”
“说你们胆小,你们偏偏胆大包天敢这般胡言乱语,好端端的哪来什么鬼?若真有鬼,也自有地府管辖,怎可能留他在东宫游荡。”
他身后的禁军亦道:“就是,既能口吐人言,那能是什么?不是鬼,自然是人。”
“说不定是有人在此装神弄鬼故弄玄虚。”
“上头既派你们守夜,便该将事情做好。”
“守了一半跑出来成何体统?还不快些进去!”
两个小太监却死活不肯,只是摇头:“不行不行,咱们是不敢再进去了。”
那领头的禁军实在不耐,往门内一指,怒道:“你们进不进!”
第60章
前方是虎视眈眈的禁军,后方是阴森恐怖的东宫。
两个小太监左右为难,半天没动弹。
瘦瘦高高的那个更是急得哭出了声。
“您别为难咱们啊,您是不知道里头什么动静,若非太过吓人,咱们何至于吓成这样跑出来!”
他拼命摇头:“我不进去,说什么我都不进去了!”
胖些的那个亦道:“各位大哥,咱们被吓到之后的确声音大了点,都是咱的不是,要不您几位就当没听见,别管了?”
“或者实在不成……咱俩不进去,就在这门口守着如何?”
“看守东宫,”他舔着脸讨好着笑道,“在哪儿守着不都一样吗?”
“一样?”那领头的禁军却皱着眉,明显不满。
“你还想让咱们当作没听见?”他往周围指点了一番,转身道,“怎么当作?你们那叫声有多响自己没点数吗?”
“这里是东宫,里头没人,外头还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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