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萧珩觉得今日虽将他们兄弟齐聚一堂,但真正的人选应当只会从齐王和秦王之间产生。
这便够了。
从前梦中的事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现下的日子虽偶尔也有烦恼,但更多的则是轻松和惬意。
院子里的花开得娇艳,待往后天气更热些,还将有又一批的花要开,届时春色满园定然十分赏心悦目。
那群小鸡仔长大了不少,以后还能吃到自家产的鸡蛋。YST
一路神游天外,萧珩又想起他们出来这许久,也不知黑风和团子在干嘛。
是睡了,还是被府中那群无所事事的侍卫小厮们围着瞧。
今日宫里消息来得早,不过他出来得却有些晚。
再过会儿便该到了午膳时分,又该给两只小家伙喂羊乳了。
也不知今日之事还要多久才能结束,要是早些,他便能早点回去。
若是不成,说不得还要在宫中用膳……
好在待此事定夺完毕,无论他那几个皇兄间怎么争斗,总归与他是没什么关系了。
到时他便在家陪陪狗。
若是没旁的事,说不定还能求父皇一回,让他带人去大梁各地走一走玩一玩。
在之前的日子里,他日夜操劳,梦中的后来更是忙忙碌碌。
大梁这般大,除了京城,他还真没怎么去过别处。
人生在世,无论如何也不该白活一遭。
齐王和恭郡王除夕夜准备的百福山川图映入脑海。
陵山先生所绘大梁胜景逐渐化作具象的画面,山川高耸,河流入江,层峦叠翠,雾气缭绕。
澎湃的江水滔滔不绝,气势恢宏的瀑布从天而降。
除了自然风光,还有京城外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
据说大梁的南方,人们说话都同唱歌差不多。
而越往北,则常年白雪皑皑。
萧珩正想得入神,便听到有人在旁唤。
“六弟,六弟在想什么呢?父皇唤你半天了!”
“什么?”萧珩这才回过神,抬眸便见众人的目光均落在他身上。
他愣了片刻,有些茫然:“父皇?”
“你又在发什么呆呢?”梁帝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合着你几个皇兄说了一气,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这并非问话,而是笃定之言。
萧珩自然也没反驳,他的确啥都没听见。
这副置身事外漠不关心的模样,让一旁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火冒三丈的萧宁忍不住爆发出来。
“六弟如今真是古怪,父皇唤咱们兄弟商议要事,你不是在发愣就是在发呆,是觉得这些事于你而言可有可无?”
“还是觉得父皇和皇兄们所言均是废话,你听都懒得听?”
萧珩愣了一下,一脸真诚还透出了几分迷茫,奇怪地抬头看他。
“五皇兄怎么这么生气?事关春闱,虽说父皇将咱们兄弟均召进宫,可几位皇兄都在,的确也轮不到臣弟多言,这才走了神。”
他说罢,有些惊讶地反问:“这么大的事,大皇兄三皇兄和四皇兄面前,五皇兄难不成还有什么特别有建树的想法?”
“……”萧宁的想法再有建树也被他几句话给呛得咽了回去。
本来可以直接开的口也被生生堵住。
他一时间简直后悔不迭,早知如此跟他啰嗦什么,直接将不满说出来不好吗?
然而错过了机会,再想找回却不容易。
只听梁帝已经低笑起来:“珩儿又胡说,有皇兄们在你便可以走神,便不能提出有建树的想法了?”
他从旁拿起茶盏轻抿一口,调整了一下坐姿往后靠着。
“之所以唤你,便是因你四皇兄说除了你三皇兄,你自己便文韬武略,这主持春闱一事,你也可以试试。”
“儿臣?”萧珩一时间还真有些傻了眼。
不是,这帮人争来争去这么久,现下怎么就相互推脱起来,甚至将锅推到了他头上?
他做错了什么?
他只是想回去吃好喝好,看花种菜,喂鸡养狗,再去大梁的大江南北走走玩玩而已啊!
这春闱,做得是天下文人的主。
事务繁多不提,人际关系也乱,还责任重大。
他从前够累了,现下只想在可行的范围内舒适地躺着。
才不愿去干这种苦力活。
正一肚子不乐意,就见梁帝轻轻点头,沉吟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既已出宫建府,整日在府里玩物丧志也并非长久之计。”
“如今既然你四皇兄都认可了你的能力,此事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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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不是说除了三皇兄才轮到我吗?怎么就要不然了?
脑中早存了不情愿的这念头,萧珩哪敢让他将话说完,连忙跪倒在地将其打断:“父皇三思啊!”
他说着歪起头看向梁帝。
“儿臣从未了解过春闱一事的流程,对礼部事务更是生疏,这眼看着诸生便要开考,若真叫儿臣去管,岂非是火上浇油纯粹添乱吗?”YST
萧珩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儿臣以为,还是在皇兄们之中选出一位德高望重,能力优渥的,方才妥当。”
“大皇兄,三皇兄四皇兄,便是五皇兄也都比儿臣合适啊!”
启元殿内的空气有些凝固。
周围瞬间安静得不像话。
一众皇子看向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变得怪怪的。
萧珩懒得多想,只一门心思将这份可怕的差事推给别人,便再次朗声将话说完:“父皇圣明,还请父皇务必三思啊!”
这是什么意思?
萧宁猛地变了脸色,满脑子想要替齐王争取的心思刚刚是被拦住,此刻竟生生被打消了。
一个楚王萧辞,从来是在和稀泥中为自己争取利益的人,将此事推给了秦王萧肃。
而四皇兄萧肃,这位常年跟随太子,无论何事总要掺和一脚的,竟又将此事推给了萧辞和萧珩。
至于萧珩,如今虽总是不太参与纷争,可心里头每每明镜似的精得要命,什么亏都不肯吃,什么浑身都不愿淌。
竟也如此言辞激烈态度坚决,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
主持春闱不是本该争得你死我活吗?
怎么就突然成了互相推诿的2十有八九了?
萧宁完全想不明白。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萧墨,没敢再出声,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给大皇兄带来什么麻烦。
原本兴致冲冲,甚至气愤得有些恼怒的萧墨也跟着冷静下来。
人人不愿,难道今年的科举竟还有什么别的说法?
他愣了一下。
礼部原先便是太子死忠,而今太子被废,徐大人却依旧官居原职,并未受到任何牵连,不仅如此,甚至还一力挑起春闱大梁。
他在礼部多年,后辗转外派做过地方官。
之后又回京就任礼部尚书一职。
即便今年没了太子在后坐镇,礼部人手也少了些,也不至于真就忙不过来吧?
那为何忽然间便求到父皇跟前,还指明要诸位皇子中的一人前往。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阴谋?
萧墨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可疑,一时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最先开口,如此便有了重新选择的余地。
楚王萧辞和秦王萧肃亦是一惊。
萧辞心想,本王不过是不敢出这个风头,怕会引来萧珩不满,又讨厌那两个武夫,这才推荐了萧肃,怎的这其中还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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