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的意思是,只能再等。”
“可是怕就怕齐国在边疆不安稳,若是他们已经得了什么更重要的机密,到时但凡一个不小心,便是百姓的末日。”
林黎说着,不由有些沮丧。
“只是若不等,咱们又能如何?”
萧珩站起身来,从一旁的瓷罐里掏出两粒特意风干的小鱼递给咪咪,看着它低头吃得香,又抬手摸了它一把。YST
“这件事的确只有等,不过别的,却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三皇兄费尽心机,要的不过是那个位置。”
“他从前便与齐国有些不清不楚,如今想要扩大自己的势力为将来打算,自然少不得想走老路子。”
“养猫狗,养谋士,与齐人交易赚取银两,甚至用些歹毒的药物谋害旁人,还在府中建密道,小手段层出不穷,如今这些全都卷土重来。”
“那时他尚且知道分寸,因为上头还有太子齐王和秦王。”
“可如今,他突然变成了一枝独秀。”
“再谨慎小心的人,若被欲望蒙蔽双眼,也总会有疏忽的一天。”
萧珩缓缓道:“可若是没有对手,他难免又会觉得胜利在望,会想着尽快将曾经做过的错事彻底撇清。”
“大皇兄被父皇斥责后便一直无所事事,如今,也该给他找些活儿干了。”
第115章
重阳将至,今年梁帝早早便定下要与一众妃嫔及皇子公主们共同登高祈福。
尚未到正经日子,京郊外的崇山上已忙得不可开交。
一则崇山山高,若是主子们登山途中累了,需得有临时歇脚处。
二则毕竟是重阳,沿途多少还是要摆些菊花供主子们赏玩。
三则于山顶之上揽胜,哪一处的景致最好,座次该如何安排也需提前准备。
四则午膳是还有新鲜的螃蟹和菊花酒相配,御膳房更得细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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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圣上亲临,且那日宫里的主子们有一个算一个,是都要出席的,再加上四位亲王都会到场。
众人自然忙得热火朝天。
说起重阳登高,宫中并非头一次。
毕竟是大梁习俗,原先梁帝其实年年都会在这个时候登崇山,赏秋景,为大梁子民祈福,为天下苍生祝祷。
但后来朝政渐渐繁忙,事情实在太多。
这难得休闲得日子也被大量政务占据,便索性将此事交给了太子,由他代劳。
再后来太子也忙了起来。
重阳节便成了形式上得节日,只在宫中御花园品品蟹,喝喝酒。
如今圣上好不容易又来了兴致,别说是底下这群宫人,就是大臣们嫔妃们和皇子公主们,都显得格外期待。
哪怕今年的天比往年都要冷,也不曾熄灭众人心中的热情。
端王府内,林黎正在给团子梳毛。
萧珩有些慵懒地坐在窗边,修长的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或紧或慢的“笃笃”声。
听着他敲了半天,林黎实在没忍住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萧珩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往后靠了靠:“没怎么。”
眼见得林黎还是一脸疑惑,他才松了身子笑道:“行吧,其实的确有怎么。”
“本王就是在想,好端端的,父皇怎的会突然想起要去登崇山。”
“自从京郊外被查到的那座民宅人去楼空,三皇兄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就连吴尤都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已经惊觉。”
“原先还准备过些日子便向父皇进言,让大皇兄再担起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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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来得及说,便又要经历这样所有人全都聚在一起的大场面,父皇的想法究竟是什么呢?”
“是想趁此机会制造些危机感,还是想最后推他一把?”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隐晦。
但林黎却还是听懂了。
“若欲其亡,先令其狂。”
他仔细斟酌片刻,从萧珩的眼中看到了认同:“殿下等到今日都还不曾去圣上跟前提齐王殿下的事,不也正是这般想的吗?
“楚王殿下胆子小,他太谨慎了。”
“不仅在旁人发觉不对时会立刻暂时收手,极有耐心,且就连自己做了什么存在暴露可能的事之后,都会再次按兵不动。”
萧珩的手指再次敲击桌面。
节奏却由快渐慢,最后戛然而止:“不错,若是摆在从前,咱们倒也不怕陪着他耗。”
“可如今齐国蠢蠢欲动,危机已在眼前。”
“他若再不动,便只能使点法子让他动了。”
萧珩侧过头去。
窗外落下的日光照在他的脸上,光明与阴影交织,勾勒出精致的轮廓,像是一副极美,却距离感十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画。
林黎抬眸看时,就见那画中人扯着嘴皮子笑了笑。
于是先前所有的凌厉与锋锐全都被这一笑打散,变得满是柔和,叫人的心都不由自主跟着变得软了一块。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戏谑。
“那本王可得好好配合父皇才是。”
皇宫,启元殿。
吴尤和王斌正在禀报近日要事。
王斌只是将日常巡查中发现的情况简要汇报:“从楚王府往外延伸,至少有三条暗道。”
“这三条分别通往京城内城、外城和京郊的三处宅院。”
“但自这三处宅院往外,还有大量小的通道,且这些通道错综复杂,一时难以分清究竟是用来迷惑人的,还是切实打通的。”
“如今京城几乎人人府中都有地窖。”
“小门小户的,可能用来储藏食品过冬。”
“而大户人家的地窖占地便更大,犹豫地势隐蔽,若是用杂物堵上,想要查看便十分困难。”
“何况因担心打草惊蛇,目前臣等还只是在外巡逻时借机留意。”
“如此都能发现这么多的动静,可见京城地下竟成了一张四通八达的惊人的大网,这已不是简单的传递消息这般简单了!”
梁帝沉吟着不曾开口。
就听吴尤接着道:“能挖成这样一张大网且不曾惊动旁人,绝非一朝一夕,又或者说单凭楚王殿下,臣以为此事绝不能成。”
“此外,沈国公世子仍旧住在京郊外的天南郡,除了住得是普通民宅,穿衣打扮都很朴素之外,他甚至不太掩饰自己。”
“平日里不是在后院种菜施肥,就是到街上卖他种的那些菜。”
“若非瑞亲王之前察觉不对,让臣亲自去查,只怕谁能不会想到,一个应该身在西北的人竟这般靠着京城。”
“他如今的模样,看着与普通的农夫无异。”
“黑螭卫还在盯着他,一日之中所有与他有过交易的人,都是臣等需要关注的目标。”
“只是如此一来,范围便有些大。”
吴尤说罢又道:“至于先前那座宅院,臣等也已经查明。”
“那里原本就是一户普通富商的别院,几年前被一个外地富商买下,说是想着将来能在京城定居,出的价格格外高。”
“不过所谓外地富商的名字却是假的,或者说,是借用了旁人的名字和身份,且被借用之人在他出现前半年便死了。”
“虽说无法知晓究竟是何人借用,但有两点却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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