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日刻意用的羽箭。
只要查一查便会发觉,于从前苏二用得并无不同。
他萧肃虽有错,可却只是一心忠于太子的错罢了。
哪怕捅破天,也就是个从犯。
而这一切想得虽好,却在梁帝短短一句话后,分崩离析彻底消散。
萧肃连哭都被惊得忘了。
若他没记错,手下们当时来报,明明是说一切安好。
可这样隐秘的事,父皇怎会知道!
难不成他的府中,竟还有他人隐藏的细作?
萧肃下意识看向一旁站着的二皇子萧衍,眼神几乎变得怨毒。
萧衍从方才起便不曾吭声,此刻却仿佛被他吓了一跳。
本能往后退开两步,声音轻柔:“秦王殿下这是看什么?我一直被关在宫外府中,禁军日夜把守,你总不会想说此事与我有关吧?”
他下意识缩了下身子:“可我从前待你不薄。”
“如今我不再是太子,秦王殿下便要落井下石了不成?”
萧肃没回答这话,却狞笑一声。
“装腔作势的玩意儿!本王瞧你这副模样就恶心!当初若非是你突然伸手拉住六弟,本王何至于落下脸上这么严重的疤?”
“就为了让本王在父皇面前逞英雄,让三皇兄落下胆小怕事不堪重用的形象。”
“你不惜牺牲本王的容貌也就罢了,目的达成,你竟还在本王府上安排下细作,害得本王脸上的伤越来越严重!”
“这就是你的不薄?”
萧肃狠狠“呸”了一声:“如今你又在本王府上安排了什么人,又想害本王如何?”
第72章
二人之间原先的关系颇为紧密。
尤其是自打萧珩那一病,仍旧坚定站在萧衍身边的便只剩下秦王萧肃,如今他们却毫无预兆突然互相攀咬起来,实在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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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郡王萧宁忍不住又往萧珩身边靠了靠。
“之前考题泄露一事,竟与四皇兄有关?他这是想做什么,这样不可思议之事,是疯了不成?”
萧珩充耳不闻。
萧宁兴致勃勃也未在意,眼看着梁帝并不曾关注这边,便又自顾自嘀咕着一吐为快。
“而且好好的说春闱舞弊,怎么就又说到脸上的疤了,这两件事互相之间也没什么关系吧,真叫人听不懂。”
他念念叨叨的:“四皇兄这意思,还是二皇兄要害他?”
无人回应,萧珩稍稍偏头看他一眼,抬脚便往旁边退开两步。
离他远点。
此处的动静并不大,何况那头正处于狂风骤雨之中。
除了梁帝几不可见地瞥了一眼,其余人的目光几乎全都停留在了秦王萧肃和二皇子萧衍身上。
萧衍微皱了一下眉头。
他长久地被关在宫外,虽尚有人帮忙传递消息,可内外禁军繁多,为确保安全,所说之言通常格外简洁。
既是简洁,所含信息自然有限。
这段时日他费尽心机,将自身行为变得更加古怪异常,一次次地把事情闹得更大,所图唯有自救这一条。
被关在方寸之地,又没了太子之位,他便是将其他事折腾出花儿来也毫无意义,唯有早日脱离被禁足的命运,后续才有无限可能。
因此外间发生的这些事,萧衍的确知之甚少。
春闱舞弊他倒也听说了,可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又做了什么——
他自顾不暇,哪有空去管这些?
如今萧肃暴露,他震惊之余更带了诸多怀疑。
这个老四,从前向来对他马首是瞻,而今他被废尚没多少日子,此人不仅丝毫不曾伸出援手,甚至还背着他做出这样大的事。
是觉得太子已废没了靠山,唯有自己另辟蹊径才能挣得一席之地。
还是在很早之前,在第一次表忠心时,便根本是虚情假意的表演。
然而这疑惑尚未得到解答,对方就已经当面背叛。
不仅咬出了从前的隐秘事,还要让他来做这天下罪人。
萧衍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听秦王萧肃已再次开口:“二皇兄可真是心狠,竟将人埋得这样久!本王待你还不够忠心吗?”
“你犯下大错被父皇禁足,是谁上下奔波,替你求情?”
“你为求自保让苏二偷偷命人制作销魂散,栽赃嫁祸到大皇兄头上,结果被识破再次禁足。”
“本王不仅替你出谋划策,让你诚心抄经以求父皇原谅,甚至还远赴光华寺,求住持给你那经书开光!”
“你以为住持为何同意?那是本王一步一拜虔诚之心感动上苍!”
萧肃越说越伤心,一时又落下泪来。
“本王感动上苍,感动住持,却感动不了你这冷情冷性薄情寡义之人!如此害本王于你何益?”
“六弟当初离你而去还真是正确的抉择。”
“本王跟着你得到的又是什么?”他慷慨激昂道,“是身败名裂被父皇责骂厌弃,甚至连解释都无能为力!”
他显然义愤填膺,话音未落便猛地上前一把揪住了萧衍的领口。YST
“本王从前身边的心腹,可是你这位二皇兄推荐的!那时他为救本王惨死,本王痛不欲生难以自持,待一回京便求了父皇恩旨。”
“可如今照父皇的意思,他不仅活着,甚至还在为你办事!”
“原来你早就将苦肉计用到了极致,元宵之夜不过是故技重施,你真是好狠的心!利用旁人对你的信任,还沾沾自喜。”
“萧衍!”
萧肃大吼一声:“你我什么仇什么怨,竟要如此待我!”
萧衍本就瘦弱的身子被他来回摇晃,看上去格外凄惨。
他索性丝毫不反抗,只完全放松着任由对方动作。
脑中则飞速旋转,思量应对之策。
混乱中,萧衍又一次看到了梁帝冰冷的目光。
他很快回过神来,绝不能再任由萧肃胡说八道。
否则他便真是无辜也要变得不无辜了。
“秦王殿下!”萧衍终于找准了机会开口。
“你这是何意?是,我从前的确做了很多错事,扰乱宫中秩序,栽赃陷害齐王,甚至为祈求重获父皇信赖,不惜设计刺杀。”
“可这一切父皇已经给我定下罪责,我太子之位被废,离开东宫被禁足在外头的府邸,甚至府门前连牌匾都挂不得。”
“我咎由自取,自讨苦吃,如今也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敢多言。”
“我已为庶人,朝中之事均与我无关。”
“至于多年前你那心腹,更是你先选来才问过我的意见,怎的就又变成了是我推荐之人!”
“你满口胡言栽赃嫁祸,不过是觉得如此诸位皇子中唯有我这个庶人最好欺负。”
他轻声说着话,瞧着都已经有些喘不过气。
偏还被萧肃拉扯,唯有徒劳地向梁帝哭喊起来:“庶人萧衍实在冤枉,此事的确与我无关!”
“秦王殿下用心歹毒,求父皇明察!”
这边一喊,萧肃的嗓门比他洪亮,亦叫嚷起来。
“他才是最为歹毒之人,明明已身犯重罪被禁足,却还想着残害兄弟,儿臣对那些事一无所知,思来想去唯有……”
两人打成一团,所说的话却被“啪”一声脆响生生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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