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府上还养了两只狗一只猫。”
“今儿大雪,那两只狗就跟疯了一样,一大早便断断续续地叫唤,连咱们这听得清清楚楚。”
“……”萧墨的表情一时有些古怪。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就是他们府上两只狗在乱吠?那会儿可才寅时!本王从前在宫中被逼着早起读书时都没这么早!”
“是,”那侍卫也烦,“他们那个后院离咱们府上更近,那两只狗一只比一只能叫唤,扰了殿下的好觉。”
“还有那只猫也是。”
YST
“前两日半夜不声不响地蹿出来,把起夜的小厮吓得魂飞魄散,当天就起了烧,到今日都还未好。”
“偏它还特别灵活,几个侍卫去抓都没抓到。”
萧墨不由更皱了眉。
“什么猫猫狗狗的,堂堂亲王府,愣是被他弄得如同农家小院,那些鸡鸭养在家里,定然一股子臭味,也真亏他住得下。”
他说着,又问:“萧珩如今就在家忙这些?”
原本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侍卫略显迟疑,一时默默低下头去:“属下知道的就是这些,可瑞亲王本人究竟在做什么……”
他却不敢断言。
“瑞王府的守卫向来森严,想要知晓更多的内情实在有些困难。”
萧墨盘着玉佩的手倏地停了下来。
他双眸凌厉,明显带了不满:“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他每日究竟在做什么,你们其实根本就不清楚?”
“那本王还要你们何用?”
“用来吃干饭浪费本王府上的口粮吗!”
这段时日,因要处理两位皇子的身后事,萧墨逐渐得梁帝重用。
他手掌大权,又无前太子和四皇子继续当对手和绊脚石,虽与楚王萧辞偶有不合,但到底还是占据上风。
最有威胁的两位都死了,剩下两位年幼的又十分自觉得不问事。
皇子之间已隐隐以他为尊。
他本就生得魁梧,又是从小便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物。
如今威严日盛,板着脸呵斥人时还真有了些梁帝的影子。
那侍卫人高马大的,却还是被他吓得浑身一激灵,双腿发软“咚”地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息怒!”
“您也知道的,瑞王府与别处不同,向来看得严实。”
“瑞亲王这人既不好女色,又不贪钱财,也就好些吃喝玩乐之事。”
“偏他府上本就能人辈出,会养狗养猫种花种菜的并不在少数,就连膳房的厨子都是从前在宫里头荣退下来的。”
那侍卫苦着脸不敢抬头,可又不能夸下海口,只能硬着头皮道:“属下等实在是想寻机会塞人进去都不成。”
眼看着萧墨又要动怒,他忙道:“不过!”
“瑞亲王究竟在做什么,是否真的每日只是闲着休息,属下等无从得知,可那负责采买的马车一天三趟运的东西却是明摆着的。”
“今日又是羊肉又是鹿肉,新鲜蔬菜也买了一箩筐。”
“除此之外,还有些用来喂猫狗的下脚料。”
“这般情形,”那侍卫不太确定地抬头,“应当算是没什么动静吧?”
萧墨站起身来,拧着眉头来回走了两步。
他明显还带着迟疑,口中喃喃似是自言自语道:“应当……本王要这‘应当’二字又有何用?”
侍卫只负责探听消息,这往下分析的事实在非他所长。
正自纠结着,坐在一旁的几个谋士已七嘴八舌地开了口救他一命。YST
“殿下仍旧将他视为大忌,真是未雨绸缪,叫我等心生佩服。”
“这段时间他看着老实,就连我等都没忍住对他心生轻视。”
“可殿下却不曾因此放松,而是依旧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如此看来,还是殿下高瞻远瞩!”
“我等甘拜下风自愧不如,能追随殿下身后,实乃三生有幸啊!”
一通马屁源源不断,拍得萧墨方才还有些烦躁的心情瞬间舒坦。
脸上不由自主带了些笑,摸着玉佩的手随意一甩,他下意识往后靠了靠:“什么都等你们去想,本王还能走到今日?”
“是是是!”
一叠声的应答之后,才有人接着道:“要说咱们这位瑞亲王,还确实有些不简单。”
“从前他一心跟着二皇子时,无论是眼界行事又或是心性,总还透着些稚嫩。”
“可如今却成长不少。”
“圣上宠他不提,之前那几件事他都处理得极妙。”
“尤其是在春闱一事中展现出来的才能,更让朝中多了好些愿意臣服于他的人。”YST
“现今二皇子身亡,他便成了唯一仍有苏家血脉的皇子,整个苏氏一族亦理所当然站在了他身后。”
“这样的人,即便尚且年轻,也不得不防。”
有人摇头晃脑地说了一通,才又巧妙地转移话题:“不过虽则要防,但属下却以为,此刻他并非咱们的最大敌手。”
“是,他是深得圣宠出身高贵,就连办事能力也很强。”
“可那又如何?”
那人摇摇头,有些不屑:“有与您一决高下的能力,却没有真正一决高下的想法。”
“二皇子和四皇子身亡,能在此刻主动请缨出来主持大局的,才是真正有担当,能为圣上分忧之人。”
“但他呢?一出事便跟哑巴一样,不争不抢,甚至还总想着躲。”
“他这人,说好听了是无欲无求,说得难听是不求上进。”
“属下一个外人看了都觉得如此,圣上身居高位看得分明,只会更加恨铁不成钢,也许根本无需咱们动手,他自己便将自己折腾得再无指望。”
其余几个谋士也跟着点头。
“瑞亲王的闲散姿态的确不是装出来的。”
他们话锋一转。
“倒是楚王殿下,之前瞧着他一直作憨厚之姿,又的确安稳了许久,我等还当他真的要装一辈子呢。”
“谁料这次圣上不过提了一句让他从旁协助您办事,他便憋不住抖起来了。”
“不仅在好些事上跟您争论分辨,就连朝中的大臣们,他也没少偷偷摸摸的结交收买。”
“从前倒还真不知晓,他竟也有这等野心。”
“哼!”萧墨闻言,轻笑一声,“他?”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行事猥琐的东西,也配去想那个位置?别的不说,就瞧他这副尊容,瞧着都叫人心生不适。”
“咱们大梁萧氏一族向来是出了名长相俊美,怎的到他那儿就成了那模样?肥头大耳跟头猪似的,叫外人看了,还不知会如何嘲讽。”
“不过你们有句话说得倒也不错,比起萧珩,他的确更有威胁。”
“萧玉珏这个人,如今算是懒散惯了,便是当初春闱一事落到他头上,也是阴差阳错才导致的结果。”
“但老三就不同了,他看似忠厚,其实还不知憋着什么坏心思。”
“这些看似老实巴交的人,一旦真做起什么事来,只怕更加骇人听闻,比之老二老四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一篇:夫郎是个娇气包
下一篇:厨子他非要皇帝考科举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