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好说着话,就要脱裤子?
褚寒悲伤地嗯了声,“夫君说什么?呜哇,不管夫君说什么,夫君都不行,我好难过,我想侍寝。”
门外,谭公公带着常公公急急赶来了,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乐童怕褚寒再嚎下去,等会儿整个皇宫都知道他不行了。
传出去,他还有何帝王威仪?
情急之下,李乐童俯身捂住了褚寒的嘴,两人眼睛对眼睛,褚寒眨眨眼,长长的,湿润的眼睫勾住了李乐童的,他唔唔,“夫君?”
李乐童轻声,“不许胡闹。”
褚寒摇头,想说自己没胡闹,可夫君捂着他的嘴,他说不出话,于是就想用行动证明。他曲起腿,向上抬起自己的腰,唔唔唔个不停。
“夫君你看,我有!你没有!”
可能是褚寒抬起的幅度不大,李乐童并没有感觉到,疑惑地看着他,“捂得太紧了吗?”
他松开了些。
能说话的褚寒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你感受一下嘛,夫君,我超大……唔!”
李乐童红着脸又捂住了他,呼吸都不稳了,“胡闹!”
因着褚寒刚才的动作,他这回感觉到了,他一边捂着褚寒的嘴,一边慌乱地半跪起来,让自己的腿远离褚寒的身体。
但天还没亮,他也没有低头去看,动作又慌,突然的,他感觉自己的膝盖碰到了什么,他只顾着捂褚寒的嘴,确保他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也没多想,重重地砸了下去,下一瞬,他用力按着的褚寒,嗷一声,挣开了他的禁锢,爆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嗷!!!!——”
第四十四章
陈敬生, 陈老,寒门出身,十五岁参加科举, 一路从乡试,走到殿试, 当年先皇昏庸,他分明是最有才能的一个, 可仅仅因为年纪轻, 先皇就点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为状元, 另一个五十岁的坐榜眼,他只能做探花。
若不然,他将是越国最年轻的状元郎。
陈敬生的一生都在致力于朝堂, 都在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他始终记得,十二岁时,他顶着炎热的太阳, 看着一望无际的干旱土地, 立下的誓言。
他要让百姓们,都能安居乐业。
他从七品小官走到丞相之位, 当真是竭尽全力, 鞠躬尽瘁, 可任他再努力,皇帝不作为, 他也无能为力。
就在他大失所望, 明白就凭他一人, 什么也改变不了,心生退意时, 李乐童登基了。他便想,新帝年幼,正是用人的时候,他就再留下来一段时间,替新帝分些忧。
这一分,就分到了现在。
陈敬生再没有挂冠归去的念头,这每日的上朝,他都越发积极了,每日卯时就起,雷打不动,他的老妻笑他,“你还当你是十八小伙啊,干得这么起劲。”
在朝堂上严肃古板的陈敬生也不怒,笑着替老妻掖掖被角,道:“圣上英明,做臣子的,当誓死跟随。”
他一生无子,与老妻是少年夫妻,感情几十年了也依然很好。
老妻笑着摇头,“知道你喜欢当今皇帝了。”
事关皇上,陈敬生还是斥了句老妻,“皇上勤勉,登基以来,除休沐,无一人缺席早朝,此外……”
陈敬生的贴身下人敲门打断了他的话。
陈敬生拧眉,“何事?”
下人恭敬道:“老爷,宫里来话,今日早朝,推后一个时辰。”
刚夸赞完皇上勤勉的陈敬生:“……”
此时皇宫,卧龙殿里,所有下人严阵以待,太医院今日当值的,全都赶了过来,神色肃穆。
常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刚得知,皇后昨夜一个人跑来了卧龙殿找皇上,也不知怎么进去的,现在,就跟皇上一起,在里面。
他还未感叹帝后之间的感情,就听见一声凄惨的惨叫,接着,皇上的声音传出来,命他们快叫太医。
顿时,卧龙殿兵荒马乱,值了一晚上夜,昏昏欲睡的下人全惊醒了。
皇后怎么了?!
皇上的声音都抖了!
前去太医院传话的小太监吓得把所有的太医都叫了过来,生怕太医不够,皇后娘娘出什么岔子。
太医们听说受伤的是那位很娇弱的皇后,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做好了今日要在卧龙殿耗一整天的准备。
皇后娘娘身子矜贵,一点小伤,都要闹好几天……
但这次,江院使进去后,皇上就命他们都回去了,几个太医互相看看,嗯?到底是什么伤?一贯小题大做的皇后娘娘竟然不让他们看了?
常公公也很好奇,但他是总管太监,还得他来主持场面,上前笑眯眯地跟各位太医们行礼,“诸位辛苦了,老奴命人准备了些早点,大人们走的时候带上啊。”
而他们都不知道,卧房里,褚寒紧抓腰带,连江院使都不肯让看,脸色苍白,喘着气道:“你出去!”
江院使很为难,看向皇上。
李乐童知道褚寒是不想让别人看他的身体,可他跪的那么重,褚寒的唇都疼白了!他挥退江院使,让他先候着,然后他上前放下了幔帐,隔着幔帐,低声哄褚寒。
“让太医看看,听话。”
褚寒疼的眼睛通红,咬着嘴唇摇头,“不。”
他是夫君的,他怎么能让太医看?
他会不干净的!
李乐童很着急,语气不由严厉了些,“此事由不得你,朕命你松开!”
褚寒的眼泪掉了出来。
李乐童忙又放低声音哄着,“朕不是凶你,你受伤了,要让太医看看。”
褚寒蜷着身体,哭得泪流满面,委屈极了,“可是江院使是男子。”
男男授受不亲。
李乐童擦掉他脸上的眼泪和汗水,心口有种很奇怪的,密密麻麻的刺疼,让他眉目不再清冷,忧愁又焦急。
“可也不能让女医官来看,对吗,梓童。”
“朕陪着你,别怕。”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李乐童说完这句就挑开了幔帐,唤江院使,“江院使进来,其余所有人都退下。”
他摆了个手势,那是示意房梁上的影卫也出去的意思。
影卫影卫,影子一般近身守卫,无处不在,李乐童登基以后,他的身边从没有离开过影卫。
几息过后,卧房里只剩褚寒,江院使和他三人,江院使道了句得罪,净过手,就上来了。
李乐童还握着褚寒的手,但身子却下意识地背过去了。非礼勿视。
刚背过去,褚寒就拉了拉他的手,疼的气若游丝,“夫君……”
李乐童偏了偏头,闭着眼,“怎么了?”
褚寒太疼了,他从没这么疼过,嘴一撇一撇的,哭了出来,“你看我啊,你不看我,就江院使看,呜呜呜呜,我脏了。”
年过四十的江院使更深地弯下了腰,恨不得自己是个盲医。
娘娘啊,万万不能这么说啊!这是皇上明事理,否则,他项上人头难保。
李乐童握紧了些褚寒的手,“不得胡说。”
江家世代为医,医者仁心,褚寒这么说,会寒江院使的心。
褚寒赌气,“那我不看了!”
李乐童:“……”
正巧这个时候,江院使也终于拉下了褚寒的亵裤,看见底下的惨状,忍不住哎了声。
李乐童心口一紧,看了过去,入目……入目……
李乐童脖颈都红了,脑子里只想到一个词。
不堪入目。
但他也看见了,褚寒那里,的确红的吓人。
李乐童身上的热意迅速消散,皱紧眉,问江院使,“可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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