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点头,直接把老夫人劈晕带走了。
李乐童继续安慰褚寒,“疯了的人是没有理智的,解释不通,没事,别哭了。”
褚寒呜咽,受到的打击太大了,“那她为什么不骂你啊?”
李乐童忍笑忍得眼中泛出笑意,见褚寒真的伤心,在他耳边轻声道:“朕是天子,她若骂朕,便是疯子,也要死,梓童此举,是救了她老人家。”
褚寒哭声顿了顿,半信半疑,“那是我心善?”
李乐童拉下褚寒的手,改为牵着,往院门走去,他们出来够久了,该回去了。
“当然。”
褚寒乖乖被牵着走,边走边思索李乐童的话,半晌,他擦了擦泪,开心地笑起来,“好吧,是我救了她!她还疯了,我就不跟她一般见识啦。”
李乐童点头,“小雪心胸宽广。”
褚寒快走一步,跟李乐童并肩走,“嗯哼,我最是心善啦。”
来的时候,褚寒钻狗洞,李乐童让影二带着飞了进去,出来时,两人走了正门,让影二一会儿重新锁上就行。
走在小花园中,褚寒随手折了枝花,别在发间,道:“夫君,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李乐童以为褚寒在问他好不好看,便看了眼。
不像在宫里,褚寒戴的花大红大紫的,还特别大,这一次戴的,是个很很巧精致的小白花,花瓣细细尖尖的,意外的好看。
“好看。”怕只说两个字有敷衍的嫌疑,褚寒会跟他闹,李乐童还伸手碰了下花朵,“好看的。”
褚寒愣怔,看着李乐童的眼睛。
李乐童有些不自然,垂下眼睫,“走吧。”
褚寒拉住他要收回去的手,放在脸颊边贴着。
李乐童:“……”
褚寒看了好久,才扬起个非常明亮的笑容,亲了亲李乐童的手,“夫君,你真的好爱哦,我是问那个老夫人啦,有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李乐童脸颊瞬间红了,缩回手,“我以为你问花。”
褚寒笑嘻嘻地凑过去,“我知道夫君有多爱我了。”
李乐童想要否认,他没有爱。
他只是……爱重褚寒。他的皇后。
没有什么爱不爱的。
但,不能说。
他也说不出口。
“她不是受不了夫君去世才疯的,应当是受了什么刺激。”李乐童转移了话题。
褚寒却还停在上一个话题,高兴地转圈圈,“我知道夫君很爱我,可我没想到这么爱啊。”
李乐童:“……她说埋起来,快跑,初步猜测,她没疯之前见过有人死了。”
褚寒:“有点烦恼哦,夫君这么爱我,我戴朵花都要夸赞,可如何是好啊。”
李乐童:“她见到你后,既是害怕,也是恐惧,莫非是你哪里的身体特征让她发疯了?”
褚寒深沉叹气,取了小白花放在掌心,“不行啊,现在是查案的关键时刻,我不能让夫君分心。”他看向李乐童,忧愁无比,“夫君,你也忍忍,等查完了这个案,我再盛装打扮给你看。”
李乐童神色淡漠镇定,同样道:“你觉得她是看到你哪里发疯的?”
褚寒扔掉小花,挽住李乐童的胳膊,总算跟上李乐童的话题了,“唔,我也不知道啊,她就看了我一眼,就骂我。”
李乐童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褚寒再说下去,他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冷静了。
“你只有眼睛与越国百姓不同,多半是因为这个。”
褚寒跟着道:“也不一定啊,可能是看我的体型呢?”
李乐童颔首,“有理,待会儿我让黄才复去找她试试。”
褚寒身量高,带出来的诸多侍卫中,也只有年过三十五的黄才复同他体型有些相似。
褚寒为贡献了一个良策而高兴,张开手掌晃了晃,李乐童会意,以袖子做遮挡,与他十指相扣。
他们不知道,在一棵粗|壮的榕树后面,黄才复的心腹将他们的一切互动都映在了眼底,少顷,悄无声息离去。
心腹也不曾知道,在他头上,有七八个影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李乐童和褚寒回到和风堂后,影二就将此事汇报给了李乐童,“大人,可要封口?”
李乐童:“不必。”
他正想着要怎么才能诱黄闻风出手,现在好了,不用他来了。
但想想,还是问了句,“他何时来的?”
影二低下头,死命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大人摸夫人的花时。”
李乐童轻咳一声,很想说不是摸,但又觉得跟他的影卫说这些,太有损帝王威仪了。他索性装作没听见,冷声道:“还有,把黄闻风今日在邹阅府中藏起来的东西拿给我。”
他没看到具体是什么东西,只看到黄闻风往怀里藏的动作。
影二抱拳领命。等黄才复休整结束,过来交班,他就换上夜行衣走了。
李乐童看到黄才复便想到唐载年两人,找不到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褚寒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头顶一颗艳红的苹果左晃晃右晃晃地逗他开心,“夫君,唐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何况,他家中还有青梅竹马的妻子和女儿呢。”
“若换做是我,我就是死,也会爬回来见夫君的。”
李乐童一直都知道褚寒不吝啬自己的爱意,也听了很多,可此时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种话,李乐童还是心里跳了下,皱起眉,本能地不喜欢褚寒这样的话。
“你在皇宫里,不会出事,以后不要再说。”
褚寒也弯起眼,笑着仰起脸,“夫君亲亲。”
李乐童眉毛舒散,按住褚寒的额头。
常公公害臊地转过身,哎哟,皇上皇后感情更上层楼啊,动不动就亲亲。
比影二说给他的话本里的,还要黏糊!
到了晚间,一身夜行衣的影二回来了,双手呈上那块靛青色的布料,“大人,观料子和颜色,都不像是寻常人能穿的。”
“贾家那个二公子还在衙门?”
办事周全的影二点点头,“回大人,还在,已经用了刑了,属下潜进去看的时候,双手都血肉模糊,怕是要屈打成招。”
“事出紧急,属下抓了贾二公子的奶娘询问,贾二公子最不喜青色,因为他有些分不清青色和绿色,为了不出糗,就从不穿这两种颜色。”
李乐童捏着这片布料,眼神很冷,“黄闻风看到这块布料时,就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他推出贾二公子,是混淆视听,也是为了顶罪。”
“盯紧黄闻风,这两天,他一定会私下里去找这个人,不管是嘱咐他低调行事,还是为他处理烂摊子,他都会去,你盯紧了,他见了什么人,都要汇报我。”
影二神情凝重,“是,大人!”
而此刻黄闻风住的清心堂中,黄闻风正在大风雷霆,“东西呢?!”
他今日在邹府待得太久,身上全是腐臭味,回来后黄夫人就受不了的赶他去沐浴,黄闻风不太放心,想亲眼看着烧了那块布料再去,黄夫人一再赶他,黄闻风只好把布料给了妻子,让她务必烧了。
结果他沐浴完出来,问妻子布料呢。
黄夫人纳罕地说她就去喝了个茶,回来后不见了。
“我就让你办了这一件事!一件事!东西呢!”
黄闻风的妻子坐在桌边,不以为然地道:“不知道,你吼什么吼,风刮跑了,下人丢了,我怎么知道。就一片布料,丢了就丢了,能有什么?又定不了我侄儿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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