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顶着易容出来的褚寒的脸,心情极其不好,把不长眼凑上来的大臣骂了个狗血淋头。
君长风也很难受,“徒儿啊,为师真的不年轻了,咱能不能稍微慢一点,为师替你算过了,没那么快生呢,没那么快。”
褚寒驾马驾得更快了,“那更要快些了。”
总不能他这个做夫君,做爹的,要真的到了李乐童生产的那一刻,才出现。
君长风恹恹地闭上了嘴。
九天后,褚寒带着君长风抵达越国皇宫,一路脱着外衫就快步走了进去,“童儿!”
“我来了。”
赶路身上脏,脱得只剩个中衣时,褚寒看见了一身明黄龙袍,俊美绝色,身形修长单薄,唯独肚子处,大大凸起的美人儿。
褚寒笑起来,走上前抱住了李乐童,“辛苦了,童儿,辛苦了。”
李乐童也紧紧抱住了褚寒,分离的难过,褚寒上战场,他的忧心,生产在即,他的惊慌惧怕,全都在重逢的喜悦里,冲散了。
李乐童甚至又流出了眼泪,脆弱的很,“回来的太慢了。”
褚寒眼眶也红了,轻轻的,充满爱怜地亲了亲李乐童的嘴唇,“是我不好,我保证,最迟八月,我就能这辈子都跟你在一起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你当皇帝,我做皇后,你上朝,我给你做饭,你批奏折,我带孩子,你做千古一帝,我相夫教子,好不好?”
李乐童靠在褚寒肩膀上潸然泪下,褚寒心疼地抱着他,就像他曾经想要的。
他做李乐童的依靠。
他终于能让孤身一人的清正帝,无悲无喜的谪仙,从龙椅上,从天上,落入凡尘,落入他的怀抱。
从此以后,李乐童身后有他。
褚寒来到李乐童身边的第二天,李乐童就生产了,历经三个时辰,顺利诞下一女。
姓褚,名意。
‘赠夫君荷花一朵,附我万千情意’的意。
同年八月十五,褚寒等不下去了,他原还想,青国这一烂摊子,他要是就这么给李乐童送去了,多没面子啊,好歹给他的童儿收拾收拾,弄点钱,但真的等不了了。
他想李乐童,想他闺女。
就这么着吧,先带过去。随后再慢慢收拾。
就这样,八月十五这天,早早收到消息的李乐童,带着朝中大臣,从京城,来到了阳城。
城门内,所有的百姓都来看热闹了。他们不知这里今日会发生什么,但皇上和那么多大官都在啊,哪能不来看看,蹭蹭福气也好。
城门上,皇上站在最前面,朝臣们站在后面,面面相觑,不知道要等谁。
但不用他们多猜,日上中天的时候,他们都瞪了眼,看到远方数以万计的人马快速地向他们靠近。
有个年轻些的大臣惊呼,“敌袭?!”
常公公瞪了眼说话的大臣,没眼色的!
什么敌袭,那是他们的皇后娘娘!
人越来越近了,李乐童看着最前面,枣红大马上,一身红衣的褚寒,勾起了笑。
这人真是,当真把自己嫁过来了。
还穿上了嫁衣。
有几个大臣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褚寒在城门前勒停了马,在他身后,是看不见尽头的嫁妆,马车,侍卫,还有青国的大臣。
他在下面,仰着头看城门上的李乐童。
两人都笑了。
褚寒身|下的马很有气势,傲慢地向前走了几步,褚寒抬起拿马鞭的手,以内力发声,朗声,“在下褚氏第十七代子孙,青国第四任皇帝,褚寒。虽先|祖百年前分出青越国,自立为国,称之为青,然历经百年,国之动荡,皇室千疮百孔,年前,先|祖托梦,命后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恍然大悟,特此,今日——褚氏后代顺应天命!携带青国诸位臣子,一国之财富,从王都出发,历经数天,来到越国咸城,求嫁青越国,李氏皇帝!”
褚寒的话音落下,李乐童笑着转过了身,竟是要下去,“打开城门。”
那没眼色的大臣不明所以地还在劝说,“皇上,当心有诈啊!您不能下去。”
李乐童没有看他,坚定地走了下去。
城门大开,一身龙袍,腰带却是红色的李乐童走了出来。
几个月前,褚寒质问他,‘我敢把青国送给你,你敢下来亲自拿吗?’
几个月后,李乐童站在褚寒几步之遥的地方,含着笑道:“我敢。”
一个人出来,是信任,是爱褚寒。
不让其他人跟着,是对他身后的一城百姓负责。
褚寒扔了马鞭,跳下马,看着李乐童,轻笑,“皇上,你娶吗?”
“光敢可不够啊,你得说你娶,你日后都会爱我,跟我永远在一起,你后宫那些……”
李乐童无奈,得知褚寒失忆,那几个月的褚寒都是话本里的人,他有一段时间是觉得那个人是那个人,褚寒是褚寒的。
但现在看,那分明还是褚寒。
李乐童解下腰带,执起一端,另一端递给褚寒,弯了弯唇,认真又温柔。
“那我便以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国后位,青越国千秋万代,此后皆为褚姓为誓,结发为夫夫,恩爱两不疑,可好?
“好!”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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