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还有他散落在京城各处的眼线,也是时候启动了。
一个时辰后,江院使过来摸了下皇上的脉,高悬的心放下,叮嘱了几句就退下了。
褚寒面上认真,等江院使一走,就面无表情,嗤笑。
难不成他不知李乐童身体什么状况?
幼时亏空,还是双|性子,身体较常人脆弱是自然的。
若是自幼学习武艺,倒还能养成康健的体魄,现在晚了。
但也没那么严重就是,好好养着,活个长命百岁不是问题。
只是,清正帝的身体,与他何干?
李乐童昏睡到了傍晚才悠悠转醒,一直守在他身边的褚寒立时扑过去,声音含着忧伤和喜悦,“夫君!你终于醒啦。”
李乐童已习惯褚寒的飞扑,在褚寒昏迷,生死不明的十天里,他也十分想念褚寒像蝴蝶一样扑到他身上,现在人好好的醒了,他真的很开心。
抬手揽住褚寒,轻笑,“一点小病,倒是你,刚醒来怎么不多休息一下?让太医给你看了吗?”
说着,就要传江院使过来。
褚寒哎呀一声,按住李乐童的手,“我早就没事了,活蹦乱跳的,江院使今天都往卧龙殿跑五六趟了,让他歇会儿吧。夫君才是,昏睡了这么久,吓死我了。”
李乐童也觉得自己身体太差,本应该他照顾褚寒的,结果反而让褚寒守着他。
李乐童眼含歉疚,摸了摸褚寒的头,“我没事的。”
按照那个傻子的性格,褚寒这时候会趁机亲李乐童的手指,但褚寒没动,李乐童亲他,他回吻就算了,其他的,他就装不知道。
男人有什么好亲的。
褚寒握住李乐童清瘦的手,眼圈有点红,“夫君,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再吓我了知道吗?”
这句话,李乐童也想跟褚寒说,他勉力撑起上身,珍惜地在褚寒的额间落下一吻,“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我身边有许多影卫,无人近得我身,你需要做的,是躲在我身后,而不是冲在前面。”
褚寒眸子轻轻一动,似乎,从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师父收他为徒,但常年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在青国皇室摸滚打爬,不被他那些好皇兄皇弟推出去做挡箭牌就不错了,还能躲别人身后?
李乐童拨开褚寒额间的卷发,一道狰狞的伤疤出现在眼前,这伤,褚寒没醒时,他每天都要看,都要亲。
他再也不想看到,褚寒躺在血泊中的画面。
李乐童有些费力的,在那道狰狞丑陋的伤疤上反复亲吻。
褚寒瞳孔骤缩了一下,差点就要下意识地推开李乐童,他不曾体会过这等亲密。而当他的手放在李乐童身上时,回过神,改推为搂。
轻松地就将撑着身子,累得在半空中轻颤的李乐童抱在了怀里,因为拥抱,李乐童看不见他的神色,他也不必再装。
用那种甜腻的声音笑嘻嘻撒娇道:“夫君,你看到我受伤,心疼啦?你真的好爱我哦。”
不等褚寒再扯些什么别的,李乐童很轻很轻,似不好意思,但又发自内心的,不得不承认。
“嗯……”
所以,别再吓我了。
我如今,绝不能失去你。
褚寒唇边的笑一顿,他有些恼怒地绷紧唇,花言巧语。
清正帝竟也是这样的人。
亏他以为李乐童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夫君,我也爱你。”褚寒低着声音说,将李乐童抱得紧紧的。
李乐童脸颊通红,垂下眼,也就错过了褚寒比他更红的耳朵。
红的像火烧猪耳。
因着李乐童大病初愈,晚膳很是清淡,用完膳,褚寒就拉着李乐童去消食,越消越远,李乐童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含笑,“今日怎么走这么远啊?”
夜色中,褚寒的神情看不清切,就牵着他往前走,“太医说要我们多活动一下。”
“夫君,坚持一下,走到前面的石头我们就回去好不好呀?”
李乐童不疑有他,“好,听你的。”
褚寒对李乐童的身体心里有数,走到石头果真停下了,道:“歇一下再往回走,你要是实在走不动了,我们乘步辇回去。”
李乐童摇头,“不用。”
褚寒终于醒来,他很喜欢这样跟褚寒并肩走着。
褚寒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弯腰靠到了李乐童肩上,使劲蹭了蹭大脑袋,“夫君最棒啦,等夫君身体好了,要走得更远哦。”
李乐童本要挺直腰背,褚寒太高大了,比他重,他若不挺直,会站不稳,但出乎意料的,很轻。
李乐童突然想到傍晚醒来时,褚寒扑向他,也是轻轻的,没有压实。
李乐童看向褚寒额间的伤疤,想来褚寒看见他昏迷不醒,也害怕了吧。
李乐童顺了顺褚寒的背,温声,“我们一起走。”
走很远很远。
第八十章
抱了一会儿, 褚寒忽然想起件事,无声啧了声,他转头吩咐, “步辇。”
光想着让李乐童多走一会儿锻炼身体了,把那两朵花给忘了。
但褚寒一点也不觉得是自己疏忽大意, 本就是,他没事总想着那朵双生花做什么?
李乐童抬起头, “怎么了?我们一会儿走回去就好了, 不必传步辇。”
褚寒凑到李乐童耳边, 气音道:“夫君,花花,你忘啦?”
白天李乐童昏迷的时候, 褚寒帮他上过两次药,但不知道具体好没好,好到什么程度了。
李乐童对花这个字很敏感,立时明白了褚寒在说什么, 耳廓染上了粉, 看向别处,“我……无碍。”
褚寒眯了下眼, 醒来后, 他听到的李乐童的自称都是‘我’, 而非‘朕’。
“真的吗?”
李乐童点头,“真的, 走回去吧。”
他知道褚寒给他上了药, 也确实感觉好多了, 走回去是没问题的,大不了有点不适, 休息一下就好了。
褚寒没有听,朝下人抬了抬下巴,“还不快去?”
说完他又在李乐童耳边,“夫君,听话呀,不然伤势加重怎么办?”
李乐童耳朵更红,只得随了褚寒。
但褚寒并没有满意,夜色中,他的灰眸是烦躁的,不耐的。
真是,那个傻子,装什么不好,装身娇体弱,不然就这点路,他直接就把李乐童抱回去了,还用得着什么步辇。
麻烦。
得想个办法,至少不用再装身体不好。
回了卧龙殿,下人们就上前来伺候皇上皇后宽衣。
褚寒见李乐童只脱了外衫就让下人退下,也挥了下手,“不用你们,我自己来。”
李乐童闻言看向褚寒,笑了下,“不熟悉他们?可以让美翠过来。”
他记得褚寒以前是愿意被服侍着宽衣沐浴的。
褚寒摇头,笑嘻嘻地歪了下头,“我学夫君的呀。”
李乐童无奈一笑,走上前亲自给褚寒脱衣。
“好了,去沐浴吧。”
他们谁也没提,褚寒应该回长乐宫。
李乐童想的是,褚寒刚醒,他要放在眼前看着才放心,长乐宫太远了。再者,李乐童现在对褚寒简直百依百顺,他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褚寒就想的更简单了,他要稳住李乐童,自然是离得越近越保险。
两人沐浴完,下人进来熄灭了多余的灯,只留了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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