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麻的。
褚寒舔了舔干涩的唇,脑子迷糊,“我还没亲眼看着夫君喝下补汤呢……”
李乐童:“朕一会儿喝,皇后先回去。”
褚寒还是飘的,声音都轻了,靠到李乐童怀里,一个脑袋就把李乐童大半胸膛占满了,微卷的长发垂在李乐童手上,眯着眼呢喃,“夫君~夫君再碰碰我吧,好舒服啊,我从来没这么舒服。”
李乐童脸色青黑:“……”
他没想到他试探不成,反倒让褚寒‘欲|求|不|满’起来,但这又不能怪褚寒,只怪他那天手上还是留了力,没让褚寒觉出疼来。
但李乐童练箭两年,手指上的力气一点也不轻,也不能全然怪他,还是要怪褚寒生的过于皮厚。
他那天看了,褚寒脖颈上只留下了一点红印,现在再看,连个青紫都没有。
是真没让他感到疼。
常公公忍着笑,心里直揶揄,哎哟,真是老脸都红啦。
李乐童瞪了他一眼,吩咐,“把汤拿过来。”
常公公惊讶,连忙小心端过去了。
李乐童推开褚寒,喝了两口,“朕尝过了,皇后回吧。”
已经被摸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的褚寒觉得好像不是这样,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含糊了一声,张开手又想抱李乐童。
李乐童忙拦住他,皱眉,“美翠,扶皇后回去。”
皇上动怒了,美翠不敢怠慢,上来扶住了褚寒,但她哪里扶得起皇后啊,吃力的脸都红了,又叫来个小宫女,两人一起红着脸,咬着牙努力地搀扶皇后娘娘。
偏褚寒还不配合,一门心思要抱李乐童。
李乐童看场面僵持不下,他又不能找个侍卫来扛走皇后,只好压着火道了句,“乖乖回去,朕明日去看你。”
褚寒勉强睁着湿润的眼,跟只狗狗,“真的吗?”
李乐童冷淡:“嗯。”
褚寒终于肯走了,一步三回头的,还嘱咐,“夫君,要把汤喝完哦,这是我第一次做汤。”
李乐童没应他。
褚寒被宫女扶着走了。
等他们长乐宫的人都走远了,李乐童才总算感觉到了清净,一直无意识皱着的眉头松开,喉间鸡汤的黏腻感也涌了出来,他喝了一杯清茶才压下那股味道。
褚寒虽说他是第一次下厨,但厨艺还不错,鸡汤做的好闻也好喝,但李乐童不喜欢有关鸡的膳食。
尤其是昨天,君后说的那番话。
李乐童不是正经的皇子,他曾经,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一块肉沫,被君后接回宫,那是他第一次吃炒得喷香的鸡肉。
李乐童盖上了汤碗的盖子,也将那些回忆重新封回,他不喜回忆过去,他要看的,要走的,是未来。
君后知道怎么说能戳到他的痛处,他就更不能着了道。
常公公上前要把鸡汤端下去,“皇上,传膳吧?”
常公公是知道皇上不喜欢鸡汤的,说实话,皇上方才喝了整整两口皇后娘娘做的鸡汤,他已经看的心惊肉跳,大为震撼了。
皇上不知多久没碰过鸡类的膳食了。
李乐童不是很想吃,但为了身体,还是点头了,“传吧。”
见常公公要端走鸡汤,他抿了下唇,忆起方才亲手为褚寒上药的水泡,个个黄豆那般大,掌心还有一大片红,道:“热一下再端上来吧。”
若没喝完,褚寒发现了,又要跟他闹了。
常公公更加意外,但什么也没说,笑容更大,“是,皇上,老奴立马送去御膳房加热。”
鸡汤补啊,皇上这几年一直不碰,吃的都是别的,效果虽然也好,但要是以后也肯喝鸡汤了,对常公公来说,自然更好。
他就说皇后好嘛,看看,来了之后,皇上不冷脸了,虽然是生气,但生气也好啊,身上有了烟火气。
现在鸡汤都开始喝了。
常公公简直要笑的合不拢嘴了,想着他一定要对皇后更好些,后宫其他的妃子,哪有这本事啊。
至于皇子,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皇帝最重要。
李乐童不知常公公乐什么,只是在常公公准备退下时,又吩咐了句,“赐一桌到云宫里。”
他今日走得匆忙,云妃恐怕要委屈。
常公公笑容收了收,闻言有些迟疑,低声,“皇上,娘娘若是知道了……”
李乐童也想到了,神色又冰冷起来,还掺着无可奈何,半晌,他道:“别让他知道。”
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一国皇后,如此善妒,他身为帝王,连赏赐一桌菜,都要瞒着皇后。
可李乐童真不想再看褚寒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他。
常公公笑眯眯地领命走了。
但显然,不懂李乐童苦心的除了褚寒,还有云妃。
中午她收到了一桌赏赐,下午就扇着精巧的小扇子,带着一众宫女,溜达着去长乐宫门前转悠了,褚寒没看见她,她就来回溜达,转的她腿都酸了还咬牙不走,继续转。
终于,美翠出来给皇后娘娘摘新鲜的花朵,看见了云妃,云妃也看见了她,瞬间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扇子扇得都起劲了,一边娇笑一边抱怨般,“哎呀,皇上也真是,专门赏赐了一桌臣妾爱吃的菜,把臣妾的肚子都吃圆了,这不,赶紧出来转转嘛,若是胖了肚子,皇上下回来臣妾的寝宫,臣妾可如何是好啊。”
美翠听着都生气,他们皇后娘娘手都烂了!这云妃还跑上门来挑衅,美翠花都没摘就回去通报了。
片刻后,一边头发扎得漂漂亮亮,一边还没来得及扎的褚寒大步冲了出来,他身高腿长,含了怒意的脸看起来气场骇人,一出来就狠狠地瞪向云妃。
云妃一个较小的女子,猛一被这么盯着,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得意地哼了哼。
莽夫!壮汉!
他能伺候得了皇上什么?
皮肤比她的丫鬟还黑!
可就是这么丑的一个男子,皇上竟然护着他!她被禁足、罚抄,他在外面缠着皇上,获得宠爱,今天还把皇上从她身边抢走,凭什么?!
云妃嫉妒的理智全无,越是气,她就笑得越是好看,“呀,这不是皇后吗?皇后这头发是怎么了啊?瞧着跟路边的乞丐一样,怎么都这么久了,皇后还是学不会皇室礼仪啊?”
褚寒眯起眼,非常想上去给这女人一拳头,但他是个身子弱的,恐怕还没打到她身上,他的手先断了。
“本宫看你被禁足这么久了,还是不长记性,嘴臭!”
云妃听到他象征着皇后的自称,气得瞪圆了眼,历代皇后都是男子,有自己的尊严傲骨,鲜少有皇后会用‘本宫’这个自称,褚寒竟然不知羞耻地用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褚氏一族都做了什么好事?
他哪来的脸?!
“你|粗|鄙!”
褚寒声音比她更大,“你嘴臭!”
云妃气的耳朵嗡嗡响,扇子也不扇了,提着她的小裙摆跟褚寒青|天|白|日的对骂起来,“你不配做皇后!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何用?!皇上又不会找你侍寝!”
这话伤到了褚寒,除了洞房花烛那夜,李乐童还真没夜里在他的寝宫歇息过,但这不代表云妃可以羞辱他!
“不会找我?呵,可笑,夫君待我宠爱至极,我哭了,他就立刻哄我,我身子不舒服,他就立刻传太医来给我看,我手上被烫了泡,他亲自帮我上药,你又算什么东西?!”
云妃酸了,她给李乐童当妃子两年,别说哄她了,多跟她说几句话都没有,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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