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轻手轻脚过去,英俊漂亮的弟弟躬着背坐在南柯阁门口,背靠他进不去的结界,脑袋一点一点,状如小鸡啄米。
徐八遂见了心里也又酸又软,赶紧上前去想把他送到个舒服地儿打盹。这时一个硕大的圆脑袋从微城的怀抱里挤出来,碧绿色的炯炯眼睛看到他们,仰起脑袋就顶了顶微城的下巴。
“唔?”微城迷糊睁开眼,一见徐八遂,眼睛里困意未去,笑意已浮现:“哥……”
“哥来了哥来了。”徐八遂赶紧拉着泽厚过去,仔细看着微城的眼睛,“怎么在这打盹啊弟?困了先去找个床躺着休息嗷。”
橘猫左右张望,咻的从微城怀里跳出来,徐八遂张手就接住了,很有先见之明地捏住了它乱蹭乱拱的小脑袋,避免出现被扯下衣领暴露脖颈的欲痕。
“这儿就很好。”微城和橘猫一样,也仰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哥哥二字反复唤着。
“笨蛋。”泽厚嗳了气,伸手揉揉微城的脑袋,“你们聊,我去忙。”
徐八遂应了一声,也摸摸微城:“咱们进屋说去。”
微城便想起身,一时半会没起成,有些羞赧地拉住他的手道:“腿麻了……”
徐八遂莫名就想起自己昨天也说过这么一句话,求着那姓周的牲口别来了,刚服了软却又被他摁下去用力草起来。
他甩甩头,一手抱猫一手捏着微城的手也坐下,老腰顿酸,那儿也怪不舒服的,只好运灵力舒缓一二分。橘猫也重,墩他大腿上时,轻甩的尾巴扫过他腰腹,全是被小黑花捏出青红的地方。
徐八遂竭力忽视一切回味的遐想,装作正经的模样:“你忙完地下城的事儿了?”
“嗯,前后翻查了两遍,忙得连哥哥的生辰都没赶上。”微城落寞地笑笑,认真地端详着徐八遂的面容,忽而发现点不一样,便伸手去触碰他的耳钉:“哥哥,你的耳朵怎么有些红?”
徐八遂下意识就避开了,赶紧找借口道:“哎呀都怪泽厚那厮,刚见了面就揪我耳朵,给你出气使。”
其实不然,他的耳钉特殊,泽厚一般都避开。这耳朵怎么红的,自然也是上色专家周白渊的手笔了。这位专家搞他的时候就喜欢磨牙,整得徐八遂体表没一处“干净”皮,为这他还说过他,三令五申脖子以上不成。彼时周白渊正往他脸上蹭,听此二话不说覆了他的唇猛夺呼吸,随后附到他肩上叼住耳钉,在底下喷涌给他的时候,发颤的犬齿恨恨地磨着耳垂。
微城手在空中怔了片刻,随后收回:“泽哥也真是的,没轻没重的,哥哥疼吗?”
徐八遂想着别的,笑开:“不会。”
还挺爽的。
“哥哥很开心?”
“唔……”徐八遂赶紧低头逗橘猫的胡须,“现在总算能闲下来,看见你们就觉得开心哇。”
橘猫面无表情地张嘴叼住他的手指,小尖牙轻轻磨着他指腹。
微城又从怀里掏出个匣子来:“对了,没能赶上哥哥的生辰,我带了一点小玩意来送给你。”
“哟!咱们谁跟谁,还送小东西。”徐八遂不客气地拍拍他,在看见微城打开匣子时双眼发直。
那是一匣子撒了糖霜的松子糖。
微城眼睛明亮,脸有些热:“地下虽然没有阳光,但也没有什么天灾,仔细培育的话还是能长点东西的,虽然不多……哥,你要尝一块不?”
徐八遂目光柔和:“来一块。”
微城运灵力净了手,捻起一颗糖递到他唇边,徐八遂张口吃了一颗,嚼得腮帮子略鼓。
“甜么?”
徐八遂眼圈有些红:“甜。这味道怎么……怎么那么像我小时候吃的?”
微城屈指用指节轻触了徐八遂的眼角:“义父说的。你小时候过生辰,其实他也在,你最爱吃的糖果他也记得。”
徐八遂点点头,啐道:“老光棍,死傲娇。”
微城笑起来:“哥也像他,小光棍小傲娇。”
“不是,谁傲娇。”他不满地哼着,微城又捻一颗糖来,魔尊便又张嘴叼走,一边嚼一边不由自主地去抠脚:“谁跟他像,丫一不定时抽风老家伙。”
“义父也不容易……”微城一颗颗投喂他,不便多说。
“他今年好一点。”徐八遂嚼着糖含糊地聊天,“对了,他前两天跑去罪渊看情况了,也不知道怎样,不会要明年生辰才回家来吧?”
“不至于。”微城不亦乐乎地投喂,“义父肯定会回来报个信的。”
“城儿,你知道什么人最拴不住不?”徐八遂一手抱猫一手抠脚,一边吃糖一边数落,“就是他这种又冷又臭脾气的光棍,好轴一老东西。”
微城噗嗤笑起来:“对对对。”
“他要是有个道侣就好了,我一点也不介意有个堂妹堂弟的,不行来个男婶子也好啊。”
微城又笑又酸涩:“是,不过义父单到现在,大概是心里有人。也许在他心里,他已经有了个最好的道侣。”
徐八遂点点头,看着魔界黑漆漆的苍穹,把脚抠了又抠,忽然欠兮兮地问他:“很有道理。话说……嘿,弟弟,你知道迎娶道侣需要什么步骤不?”
微城又喂他一颗糖,见他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天真模样,也没把这问题往深了去想:“我也不是很清楚,族人们结契时似乎都没有什么繁琐礼仪,看中眼了就去求契,结成了往小窝里一抱,睡个昏天暗地的就是了。”
徐八遂觉得这仪式太简单粗暴,虽然最后一句是精髓,但过场还是要隆重些的:“可我爹向我娘求契时好像挺复杂的?”
微城想了想:“那倒好像是。义父要……义父说过,伯父想娶伯母的时候挨了不少揍,伯母实力强悍不输须眉,他闭关使劲修炼,挑战了几十回最后才胜了一次。”
徐八遂没听过这样的往事,脚不抠,猫也不撸了:“真的假的?”
“义父自己讲述的。”微城歪着脑袋看他,“结契很久后,伯母某次说漏了嘴,伯父才知道其实她当初是故意输的。”
徐八遂嘴巴一张,听得呆住了。
“他们都是情深不渝的人,只是不善言辞……”微城又拿了颗松子糖,塞到他的嘴巴里,“义父是,我也是。”
徐八遂的关注点却是:“原来我爹年轻那会真的打不过我娘。”
一个低沉声音忽然生硬地传过来:“谁打不过?”
徐八遂和微城都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南柯阁不远处站立个黑漆漆的肃穆影子,兜帽拉得老低。橘猫跳下徐八遂的大腿,哒哒哒跑去围绕着他小跑。
“哟!叔!”徐八遂招手,“一起吃糖吗?微城做的,和我小时候尝的一样好吃。”
魔君徐皆知隔着兜帽看了他一眼,微城望了眼漆黑的苍穹,轻声唤了:“义父。”
徐八遂拍拍身边的台阶:“老光棍儿,来坐坐呗,有事坐下来,来和你俩儿子好说好说。”
魔君的脚停顿了刹那:“我只有一个儿子。”
“行行行,真服了你。”徐八遂知道小叔这语气又是在嫌弃了。
两人虽然抬杠,魔君也还是走过去在徐八遂身边坐下,于是南柯阁台阶前的夜色挤了三个汉子。
橘猫蹭蹭这个,拍拍那个。
“糖不要停。”夹在中间的徐八遂说着,微城赶紧继续投喂,然后这厮继续抠脚:“叔,罪渊怎么样?”
魔君背靠南柯阁,语气冷漠:“情况不好,罪渊里的熔岩涌得更剧烈了,我勉强镇住一时。再没有龙魂镇守,长此以往,罪渊势必会溢出,荒服就是第一个被熔岩淹没的地方。”
徐八遂倒仰:“溢出?那会淹到我们这儿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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