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倏忽柔软。
——十三天不见,他还留着。
作者有话要说:七崽(冷血沸腾):乖乖过来,亲亲,抱抱,贴贴八叽(受用得hin):哼哼唧唧
第42章
徐八遂拍开了他的手,掩盖什么地拉好衣襟,佯装发怒:“你干什么?”
他抬眼对上了周白渊的目光,一瞬差点溺在那桃花眼里的温柔和深邃。
周烬握起他的手,蜻蜓点水地吻过,笑道:“魔尊大老远来一趟,有没有什么想去的,或是什么想要的?”
徐八遂还溺在他眼睛里,失神地拉长了尾音:“唔?”
周烬揉揉他的耳钉,附耳来哈气声:“如果想不出来,那和我一起去巫山寻欢,以及来要我,这都是可以的,我诚挚欢迎。”
徐八遂一个激灵,又拍开了他:“闪一边去,你想个狗屁,淦,难道老子是大老远跑来找被日的吗?我就来一天,就一天,天黑就回去,不浪费时间,你想都别想。”
周烬扬了眉,狐疑地掰过他的脸来正视,魔尊眨眨眼诶嘿一声,使出他的铁头功,咚的一下撞开他。
这一下和变身为燕子撞郭宏那一击不同,很好地控制了力度,像只毛茸茸的小兽表达他的亲昵和撒娇。这很可爱,周烬很喜欢,只是看魔尊表情,他心里哇凉哇凉——他都快硬成铁了,魔尊居然真的一脸不知情和不在意。
他确实不是跑来找日的。
可想而知,魔尊定然没有做些孤枕难眠欲/火焚身的梦,他就是来玩的。
淘气鬼,讨厌鬼,没心没肺的小孩儿。
周烬心内叹气,暂时放弃了办他的念头,亲亲热热地扣住他的手笑:“那我带魔尊去看海好不好?”
徐八遂饶有兴趣:“哦?也可以。”
他拉着周烬站起来,在荒山上远远眺望了一眼:“这儿离东海不远,我认得路,带你去啊妞。”
周烬疑心听错:“最后一个字是什么?”
“牛。”徐八遂镇定,“你跟头牛一样。”
周烬笑了:“我这身板也谈不上,魔尊是指合欢一事上吗?这个虽然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但不能有更好的比喻么?”
徐八遂被臊得不行,二话不说环住了他的腰,屈指便瞬移起来。他特意没飞上半空,只在山间穿行。周白渊也环住他的腰,像一捧柔顺的冰水,让他心头安谧舒适。
待翻到山腰,东海的全景已尽收眼底。他选了海岸线最曲折的一段海湾,那里离东海之心海镜最远,灵气也不充盈,一向没人愿意去。
潮拍礁石卷浪花的声音自远由近,随着从山腰疾驰下来的风,浪花盛开在脚下。
“这边的海岸线素来没人。”徐八遂松了手,惬意地眺望了一眼无边无际的东海,“我也喜欢看海。”
是时过午,阳光正是明亮时候,天顶万里无云,东海敞开怀抱接受万千铺射下来的日光,翻浪如雪又如锦绣。那海潮从远处滚滚而来,沙滩上的人不知其狂,只知道它来到脚边时,只剩满腔的温柔缱绻。
徐八遂此时心里便是这样。
周烬还环着他,闻言好奇:“魔尊不是第一次看海么?”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第一次。”徐八遂笑开,“老子几年前就溜进仙界来了,怎么可能没来看看大名鼎鼎的东海?”
“和谁来的?”
“当然是——”徐八遂笑容一僵,咳了咳,假装理直气壮,“当然是和你师哥啊,不过看的次数不多。”
周烬半晌没出声,徐八遂惴惴,左看右看,做作地嚷嚷:“腿酸,有没有地方能坐下来?”
他要从周烬怀里挣出来,周烬如梦初醒,搂着他的腰往礁石边上带:“将就些,坐石头上吧。”
“石头又硬又糙,坐着不舒服。”
“坐这儿就舒服了。”周烬直接把他抱在了怀里落座大腿上,“和师哥来时不坐礁石坐哪?”
徐八遂不安分地动了动:“没坐,站着看一会而已。”
“这样,只看不聊天么?”
“也不怎么聊啊。”徐八遂叫他箍得紧紧的,感觉腰有些勒,“周六那个人本来就不爱说话,大部分都是我在唠叨,他介绍两句东海和海镜,好像也没聊什么特别的。”
周烬安静了好一会,低头在他脖颈上轻拱,低声道:“以后看海,只和我一起。”
一股酸死了的味道。
徐八遂嘿呦笑起来:“也不是不行,但你能聊什么?说几句好听的来,让你大爷我开心开心。”
“我爹就是在海边遇到我娘的。”周烬在他侧颈亲了一口,“定情在此,结契也在此。”
徐八遂顿觉脸热:“这、这样。”
“我爹第一眼见到我娘时心思就活泛,但他坏死了。”周烬将他整个人包裹住摩挲揉搓,“我娘是个乐修,她正对着碧海潮生练习吹奏玉笛,我爹假装练剑,一剑击起澎湃海浪,把她从头淋到脚。”
徐八遂啧啧:“这要是我娘,铁定一脚踢飞你老子,你娘呢?”
周烬笑:“她是个很温柔的人,轻易不发脾气,我爹又油嘴滑舌的,把她唬得一愣一愣,一步一步地入了他的套。”
“有那画面感了。”徐八遂转了转眼珠子,在他怀里侧首看他,“你是像你爹多一点呢,还是像娘亲多一点?”
周烬凑近先亲他,两口气息融为一口,半晌才松开:“我谁也不像。”
徐八遂喘着,目光明摆着不信。
“我的长相集了他们各自的好,天资比他们都强。”
“噗……大言不惭。”
“不骗你。”周烬笑开,声音渐轻,“而且,我唯今的人生轨迹和他们都不同。习惯,性情,优缺,大多不同。”
他又啾了徐八遂一口:“魔尊和我不一样。魔尊似乎一直在追循前代魔尊的路,管理魔界是,跑到仙界来拜把子也是,因你父亲和我师尊曾经是好友。于是你跑来找君同仙尊的弟子,挑了其中最出彩的一个。”
“假如我灵核还在,也许,我不会让师哥有这样的机会。”周烬蹭着他鼻尖,眼神透露出一股深邃的占有欲,“我会挡在他面前率先认识你,然后占有你,独占你。”
徐八遂怔怔地看着他,心里竟也没想着反驳的念头,反而在设想,假如他最开始遇见的是周白渊,今日又当如何。
周烬看他呆呆,又亲亲他:“我说得好听么?”
徐八遂回神,避开他的目光摸摸鼻子:“唔……寡淡,虽然比你师哥好那么一点点吧。”
其实该来的总会来。注定有缘的,再迟也会相识,相交,而后相知相惜。
周烬有些黯淡,但又将他抱得更紧,有些迫切,有些不甘。
徐八遂喉结动了动,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没见过他呢。听说他很强,你说我要是碰到他,身份会暴露么?”
“会。这个很难瞒过他。”周烬不假思索,“但他是个有些痴傻的人。师尊修为是沧澜派的天花板没错,但估计是牺牲了点旁的东西才能有这样的天资。只要稍微有点城府,谁都能把他耍着玩。”
“啊?”徐八遂大失所望,“不可能!让我爹拜把子叫好兄弟的人,怎么会是痴傻的德行?”
周烬看了他一眼:“若前代魔尊性情和你一样,那和我师尊结为刎颈之交也是合情合理的。”
徐八遂琢磨了好一会,大怒:“你拐弯抹角地骂我,还骂我老子?”
周烬任他张牙舞爪了一会,再把跟个螃蟹一样的魔尊抱进怀里,痒痒肉一掐,魔尊那挥舞的钳子立马消停下来,整个人软成了块豆腐,哇啦哇啦笑个不停。
周烬这才舒心地笑起,抱紧人低头啾了他一口,腻腻歪歪:“我怎舍得骂,分明是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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