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久而久之,魔尊定要嫌弃他的。如今只是重逢的开头,往后岁月漫长,他总不能靠着魔尊的心疼和感动维持以后的日子。
“不能叫他感觉到我疯了。”
周白渊拍了拍自己的脸,竭力让自己的视线离开徐八遂,咬着牙转头出南柯阁去。
冒出头来的残魂七月正巧看见了这一幕,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一个白天的功夫,你丫的还能走出一个生离死别的气势,服了,比我还能作。”
它抽空去感知可怜的宿主的健康状况,摇摇头,用魂力给他舒缓了。
一边治疗,残魂还一边叽叽咕咕:“我以前还不如周白渊呢,龙儿每回过后的模样都比你惨,可他哭归哭,下回都还是让着我。我看你啊,心也像龙儿一样纵容。哦,差点忘了,你没心。”
残魂在他空空荡荡的心口绕一圈,叹息不已:“你的心到底去了何处呢?”
它不解又惆怅地驻足,也不知才过了多久,南柯阁的门轰地被踹开了。
眼睛红了的周白渊蹿进来,百米冲刺地飞到寒玉榻前,怀里摘的新鲜果子红彤彤地滚了满地。他仔仔细细地把徐八遂从头打量到脚,神情才安定了。
残魂无语——这才过去多长的时间,这以徐八遂为猛药的小疯子就忍不住了。
这疯症……果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徐八遂沉沉地睡着,日出而息,日未落就被捂醒了。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又是周白渊专注的眼神。
他又迷糊又后怕地呆呆看着他,等了好一会没后续,便软糯地叫了一声“小黑花”。刚张嘴,小黑花就喂给他一块甜滋滋的果肉,徐八遂的意识才慢慢回笼。
“唔……好甜。”
“甜就好。”周白渊抱着臂弯里更甜的白玉,看他缓慢但满足地吃东西,心里热哄哄的。
徐八遂咽下那甜甜的果肉,咂咂嘴,好了伤疤忘了疼,眷恋地拱拱他:“这是什么啊?”
“是我们魔界自己种的苹果。今天出去看,果子正好熟了,我便迫不及待地摘来想给你尝尝。”周白渊把盛放在冰碗里的果肉端给他看,低头蹭着他鼻尖轻笑,“你从前就只知道吃石榴,连苹果都不知道。好吃么,够甜么?”
“好吃,特别甜。”徐八遂笑开,“再给我吃一口。”
周白渊叼着给他吃,又将他紧紧抱住。
“魔尊,吃了我给的苹果,你人就得是我的了。第一口岁岁平安,第二口岁岁常相见。”
他再喂给徐八遂一块苹果,紧紧地依偎和贴着他:“往后,八遂岁岁入我怀。”
作者有话要说:野猫:大家平安夜快乐!今天和布偶打架,我输了,输得嗷嗷直呜。
布偶:诸君平安夜快乐。今天和野猫切磋,我赢了,赢得不太尽兴。
俺粥:天使们平安夜快乐!次苹果!
冬至那天忘记在作话和小天使们道一句节日快乐,今天平安夜一块补上qaq!祝大家都收到一个红苹果,次了苹果后平安顺遂,诸事顺心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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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徐八遂就着周白渊的手吃完甜滋滋的果子,未免再被压得不见天日,他果断地裹着袍子爬起来,想借着夜色出去瞧瞧魔界。
“我还没见过小叔和微城,他们怎么样了?地下城,还有罪渊,这些年来都是什么情况的?”
“夜色已晚,不用出去,我带你先看看。”周白渊抱起他去南柯阁正堂,一拂袖,面前的冰墙浮现了没有边框的镜子,放映出了地下城的景象。
徐八遂第一眼看见了微城的模样,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经不住哽咽。
他算魔界二十年,又算魔界中人的命数,唯独演算不出自己的。
微城眼睛上蒙着一层黑缎,正一手抱猫一手拿着盲杖指点一个少年修炼演算之术。
他摸着摇头晃脑的橘猫,侧耳听少年手里念珠转出的声响:“算出什么来了?”
少年一手念珠,一手蒲扇,说:“师父,十秒后有清风徐来。”
微城便屈指算,等屈到最后的小指,面前果然有清风了。他自微风里点头:“加把劲,争取早日打开命盘,那才能推演天象。”
少年悄无声息地放下手里的蒲扇,一本正经地点头:“谨遵师父教诲。”
徐八遂原先看到自家弟弟盲了的模样辛酸不已,待看到这忍不住又气又乐:“他收了个什么徒弟!都被耍了!”
周白渊揉揉他:“收谁都无所谓,年岁漫长,有个人在身边吵吵闹闹就可以。”
镜中以飞鸟的巡视视角浮现了地下城的全貌,比之二十年前同样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俨然是一个繁华安定的大都城模样。
识海里的残魂钻出脑袋:“徐珂,那孔雀怀里的猫,给我再看看。”
徐八遂看完全景,便扯扯周白渊垂在身前的长发:“我还想再看看橘猪,画面能转回去不?”
“那猫瘦得不像猪了,一度成了把橘骨头。”周白渊屈指拨回画面,带着徐八遂一起看那炯炯有神地缩在微城怀里的橘猫,稍微有些讶异:“最近养肥了,看着神气了许多。”
“是瘦了很多,不过还是可可爱爱的。”徐八遂虚虚伸手去触碰镜子里的镜像,那橘猫摇着毛绒绒的脑袋,碧色的眼珠子几次了扫来,仿佛隔空与他对上了视线。
徐八遂问识海里的残魂:“七月,你看这猫儿做什么?”
残魂端详了好一会:“没怎么,只是感觉这憨货长得和我以前有一丢丢像。”
听他这么一说,徐八遂愣了好一会,当初看到的前世记忆瞬息即过,苍龙手中抱着的虎奴浑身通红,连眼珠子都如红水晶一样,从头到脚都美貌非凡。自家的橘猫从前肥嘟嘟的一坨,萌归萌,但也没到喵中妲己的地步。
但现在橘猪瘦了三圈,乍一看过去,除了眼睛、皮毛的颜色和虎奴对不上,的确有几分雷同。
七月意味不明地低声:“你从前一定很喜欢这猫。因为它长得像我。”
徐八遂听此一阵鸡皮疙瘩,缩进周白渊怀里:“咳咳咳,那罪渊呢?后来那龙魂怎么样了?”
周白渊再拂袖,镜中景象彻底换了片天地,一下子从安谧宁静的魔都到了被放逐的荒服尽头,罪渊之心。
黑山下的熔岩恍如炼狱,时不时有残碎的陨石碎片从天坠入,激起一阵可怖扭曲的岩浆涟漪。
“罪渊平了。”周白渊抱紧他,“至于龙魂……它当初从我识海里剥出去前留了魂力给我,也许因为这样,要镇压罪渊才更费周折,魔君这些年里很少回魔都。亦或是在我不知道时悄悄来,悄悄去。”
残魂七月听及此早已心灰意冷,认为龙魂果真回了罪渊。它只能借着徐八遂的眼睛打量着他,暗自盘算着怎么把那苍龙的魂力搬过来一睹。
而周白渊在踌躇是否要告知龙魂的所在。以当年所见,龙魂必然是和魔君徐皆知签订了契约,当初龙魂言语间也透露过徐皆知的所愿难以实现,甚而可能给魔界带来劫难,惹得它很是抗拒。然而二十年已过,魔界太平无虞。
另外,契约若生效,此时的罪渊便有徐皆知的一缕分魂做镇。
炼狱之苦,若是让徐八遂知道了,保不齐要嚎一阵丧,然后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去解除叔父的痛苦。
周白渊神思急转,既然是注定了的死局,便打算不告诉他了。
“这样啊……”徐八遂惆怅难言,发了半天呆,茫茫然地喟叹,“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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