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意外归意外,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之前的衣服都过季了,米辂见时间来得及,便直奔商场打算买身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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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雪柔陪儿子购物,越看越觉得自家儿子长得好看,在一旁不住嘴地夸:“我们家米辂就是会长,遗传了我跟你爸的优点,这眼睛多水灵,鼻子嘴巴也都好看。”
“是的呢,刚刚您带他进来,我们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柜姐羡慕地看向孙雪柔,“要说还是孙姐命好,老公又疼,儿子又帅又听话,您这皮肤看着像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孙雪柔自得地笑了笑,“再过两年都要四十了。”
“真看不出来。”柜姐恭维了一句,随后突然一愣,意识到什么,跟同事交换了一个八卦的眼神。
米辂正在挑衣服,冷不盯瞥见了两个柜姐挤眉弄眼,顿时明白过来,心里一下就冷了,扔掉衣服转身就走。
他知道这俩人是在八卦他妈的年龄。
当年孙雪柔中职毕业后进了米忠军的医院,因长得漂亮,不到半年便去了高干病房,再一年后从护士升级为院长情妇,生米辂时才十九岁。
未婚先孕,又是勾搭的有妇之夫,孙雪柔在原来的城市自然不敢大张旗鼓地炫耀。后来米忠军原配去世,他们一家搬来北城,米忠军跟她领了证,孙雪柔才又重新抖擞起来,逢人便强调自己的年轻。
米辂起初也为此感到骄傲,别人的妈妈都老,就他的妈妈最年轻貌美。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梁老师问他妈,小孙怎么十九岁就生孩子了?那时候还不能结婚吧?米忠军可是院长,怎么会让妻子未婚先孕呢……
孙雪柔当时脸色大变,连忙辩解,称怀孕只是意外,没做好措施而已。米院长是打算等她到法定年龄后结婚的。
梁老师性情直爽,点点头便当真了。
于是俩家人当邻居的那三年里,孙雪柔再没敢强调自己年纪小,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
“妈,你今天能不能注意点。”米辂从时装店出去,气哼哼道,“别人都瞧不起你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了要让他们瞧不起?”孙雪柔闻言道,“我是你爹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们是合法夫妻,我愿意早生儿子怎么了?她们管得着吗?”
“你跟我爸是合法夫妻?”米辂把脸转向孙雪柔,“你生我的时候我爸还没离婚吧?”
孙雪柔:“你指责我??”
她又惊又气,厉声问:“你觉得我有问题?”
米辂没说话。他并不觉得他妈的做法有问题,那个女人拴不住老公,丈夫跟别人产生了爱情,这个只能怪她自己没本事,凭什么怨另一个女人呢。
但是梁老师不喜欢,米辂便担心贺晏臻的看法。
“没本事的才看不起我呢,现在成功人士谁没有个情人情妇?”孙雪柔抱着胳膊冷笑一声,“别以为你贺叔叔就是好的,他们这种人,一年上千万的挣,还不知道睡多少人呢。”
米辂皱眉:“……你别瞎说”
“肯定的。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你以为你爸现在还老实吗?上周也不知道带哪个贱人回家了,我在垃圾桶里看见了两个用过的套儿!”
孙雪柔说到这低声咒骂几句。她在儿子面前从来不避讳夫妻话题,发现米忠军出轨后,也向儿子哭诉咒骂。
米辂刚开始听到这些既无奈又尴尬,然而时候一长,也就习惯了。
——
衣服没买成,又听他妈骂了一遍跟米忠军来往多的几个女人,米辂到餐厅的时候脸色便有些难看。
贺晏臻跟梁老师来得晚,进门后见这一家三口神色各异,不由有几分惊诧。
贺爸爸要过会儿才能到,等上菜的时候,米忠军率先开口,先将贺晏臻夸了一番,之后又说起了贺晏臻这次的风波,并委婉地表示他已经跟朋友打过招呼了,老师会妥善处理的。
贺晏臻不由多看了米忠军一眼,心想先告诉对方遇到了麻烦,转头便将麻烦处理好,米院长果然老奸巨猾,是个人物。
他知道大人之间的事情跟自己无关,许多小事背后可能有别的关系,便不去管场面上的来往,只一遍遍的看手机。
何意还没有给他回信。
贺晏臻很想跟他联系,又怕自己惹人烦,更怕何意冷淡地敷衍他,于是抑制着冲动。然而越抑制,他就越想见到何意。
另一边,两边家长正在谈论孩子。米忠军夸贺晏臻的成绩,并拿着跟米辂的成绩做了个对比。
梁老师温和道:“米辂是艺考生,文化课能考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哪里哪里,比晏臻差远了。”米忠军笑了笑,“晏臻这次成绩能有这么大的突破,着实令人惊讶。他是不是报班了?”
梁老师摇头:“没有报班,我给他找了个家教老师,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米忠军:“教得怎么样?”
梁老师:“特别好,特别用心。我觉得不比辅导机构的名师差。”
“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吗?”孙雪柔一听这个,激动地伸长脖子问,“我们家米辂也要补补文化课,这位小老师如果有空的话,可以一块辅导下米辂啊。”
梁老师一听这个倒是很高兴。如果贺晏臻决定出国,她就不能继续请何意做家教了。米家反正也有钱,让何意过去上课,还能赚点课时费。
然而不等她开口介绍,贺晏臻却突然抬头,看了孙雪柔一眼:“不能。”
孙雪柔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贺晏臻的神情认真又警惕:“学长只能教我一个,再教别人他肯定会顾不过来,到时候要影响我的补课效果。”
孙雪柔尴尬地“啊”了一声,被人当众拒绝,心里不悦,然而想要说什么,又惧怕旁边那个母老虎——梁老师对贺晏臻的维护,是不分场合和道理的。
这母子俩一贯得霸道。
梁老师奇怪地看了眼贺晏臻,但没有拆穿他。
“那我可以一起去旁听吗?”米辂见状,忙露出个甜美的笑,朝贺晏臻那边靠了靠,抬着头问,“我就去听一听,不说话的,不影响你们。”
“不行。”贺晏臻想也不想道,“你要想请家教自己去找,A大那么多人,干嘛只盯着我这个?”
“咱俩什么交情!你连让我听课都不行!”米辂气哼哼道,“不行!我就要去!冲我初中替你干那么多活你也不能拒绝我!”
贺晏臻心里恼火,他不想让任何人认识何意。
他连打游戏都不会拉着朋友跟何意组队,就怕朋友跟他抢。米辂长得很漂亮,平时又盛气凌人,黏起人来又特别会撒娇……
万一何意被他盯上了呢,烈女怕缠郎,何意可不一定抵得过这种粘人精。
他在心里把米辂定义成有心机的竞争对手,开口就要拒绝,然而话到嘴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立刻改口了:“你寒假要去我家??”
米辂忙道:“对!”
“不是吧?你该不会想天天去吧?”贺晏臻故作夸张,瞪眼看他。
米辂笑嘻嘻地点头:“就是要天天去!去缠着你,蹭你的课,你也顺道教教我嘛……我们一年没见了,你怎么也不想我。”
饭后,梁老师开车,载着老公和儿子回家,路上忍不住吐槽小孙为人不稳重,当着俩孩子的面呢,就跟丈夫腻歪。正经夫妻眉来眼去地反而像不正经的。
贺爸爸笑着劝她:“别人家的事,怎么相处都是他们的事情,咱不要参与,也不发表意见……不过我也看不过去……米辂这孩子倒是不错。”
梁老师说:“是,又乖巧又听话,还特别黏贺晏臻……从初一的时候就当小跟班了。对了,晏臻,你怎么不让我把何意介绍过去?”
她从后视镜看了眼儿子,提醒说:“小孙虽然不太好相处,但她对米辂挺舍得花钱,何意过去干家教待遇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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