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中牵头安排呗!”朋友问,“你猜是谁?你肯定猜不到。”
张君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人选。
朋友不等他猜,已经地报出了名字:“贺晏臻。”
这晚,何意洗漱之后早早上床,一边懊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一边琢磨着这些人和这些事。
他以为自己会失眠,谁知道一沾枕头就昏昏睡去。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肚子还咕咕叫着,又接到电话,导师周末去外地会诊,安排他跟着出差。
何意不敢耽搁,匆匆塞一口面包,收拾行李直奔医院跟导师汇合。
科室的师兄已经等了他一会儿,笑着将患者资料和方案给他,又提醒他路上给导师拎包,在外订饭吃饭要主动。
何意才跟了教授没多久,内心难免忐忑。谁知师兄最后又嘱咐:“跟老师上手术的时候认真着点,好好表现,千万别说不行不敢,手别抖,要稳住。”
何意吃了一惊:“我要跟着上手术?”
“要不然呢,喊你拎包啊!”师兄笑道,“你以为张师兄的临床技术怎么来的?还不都是跟着老师多练。”
“你不一起吗?”
“老师这次只说了带你。”师兄道,“那边医院也有合作的团队,别怕,一个人多好,说不定老师多给你分点钱。”
何意:“……”
何意哪里敢想钱的事情,忙研究手里的手术资料。不多会儿,马教授果然开车过来,何意自觉得绕去驾驶座当司机,一路上乘飞机换汽车,琐碎事情都由他来打理。
中午,师徒二人抵达会诊医院。
马教授做事雷厉风行,撂下东西直奔手术室。
何意紧张得心里砰砰直跳,却牢记师兄提点,只绷着脸,强自镇定的跟在后面刷手消毒。
手术进展十分顺利,等到最后,何意渐渐放松时,突然听到马教授低声说:“你来缝合。”
即便对此已经有所心理准备,在下手的那一刻,何意终究是紧张了一把。
幸好一切顺利,手术结束时,已经是傍晚五点。他们的手术进行了四个半小时。
何意从手术室出来时,身上湿漉漉的,那是因紧张冒出来的一身汗,被风一吹就凉丝丝的。何意换下衣服,又拿手机给导师订饭。
马教授的口味他还不熟悉,因此决定求助张君。这边拿起手机,还没等拨出去,张君的电话倒是先打进来了。
何意捏着脖子,笑着跟张君打招呼:“师兄,我正要找你呢。”
“小意,”张君却道,“有个人来我这找你了。”
过了两秒,那边换了个人。
“何意,是我。”贺晏臻道,“我在张师兄这里,想问下你今晚是几点有时间?”
何意愣住,这才想起今天约了贺晏臻见面。
昨天才欠了人情,今天就失约……
何意连忙道歉,并解释:“老师临时通知要来外地,我今天一直在忙,把这事儿给忘了。等我回去再约吧?”说完又觉得奇怪,“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既然找到了学校,总不至于等了一天吧。
贺晏臻:“……”
贺晏臻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眼张君,干巴巴道,“体谅你忙。”
何意:“……”
“不打扰你休息了,等你回来联系我吧。”贺晏臻顿了顿,声音又温柔几分,“那个,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第85章
隔天的两台手术, 缝合仍是由何意完成。会诊医院也有医生在一旁观摩教授操作,等最后一台结束时,那边的医生不由对何意竖了竖大拇指。
何意不解其意, 后者笑着解释:“你缝合做得很好, 漂亮。”
何意只当是旁人客套,后来他才知道, 马教授带学生出诊时极为严厉, 虽然是在别人医院,但当场呵斥起徒弟来毫不客气。
何意第一次跟他上手术, 却处处都叫人挑不出错处,动作麻利标准。因而马教授十分郁闷, 毕竟骂人是他的必走流程,现在突然沉默下来,很不习惯。
对方医院的团队跟马教授合作多年, 早已熟悉他的脾性,看他这样不免觉得好笑。再看何意年纪轻轻,一脸稚嫩,像是个才高中毕业的大男生,临床操作却气定神闲,不由更对他另眼相看。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在某些领域是有天赋的,别人三练五练才掌握的技巧, 可能对他来说犹如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何意显然就是在这方面有天赋的人,那医生甚至慨叹,这种学生其实应该去学临床, 在口外实习拔牙的功夫, 换成外科早去上手术了。
说不定假以时日, 他就会成为神外或心外的大佬,那些手术精细度更高,难得更大,当然社会地位——以大家朴素的价值观来衡量的话——也要比现在的科室高。
马教授对何意的看法也有改变,之前他一直对何意有点偏见,认为靠人情托关系进来的,当然不如自己挑的合心意。加上何意在实习时出去,更让他觉得这人关键时刻当逃兵,动手能差。
现在冷眼一瞧,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马教授再打量何意,顿时觉得这个小徒弟可爱起来。
他看着何意顺眼,回程时,仍让何意当司机把自己送回家,只是这次到了自家楼下,马教授罕见地开口,指着楼上的窗户对何意道:“认认家门,有空来吃饭。”
何意受宠若惊,并不敢当真,马教授又从包里拿出两扎钞票丢给他,和颜悦色道:“回去好好补补,休息一下,明天别迟到。”
说完不等何意反应,自己抱着公文包,哼着歌上楼了。
何意怀抱着两万块钱辛苦费,目瞪口呆了半天。
回到家,他左思右想不踏实,先给张君打电话咨询。
张君道:“你回来了?我正好有事找你帮忙,想问问你的想法呢。”
何意经常麻烦张君,总觉得过意不去,巴不得能有机会回报一二,于是赶紧同意:“什么忙?我当然可以。”
“答应这么痛快,也不怕我把你卖了。”张君笑笑,“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俩人在一家有名的老菜馆里碰面,何意匆匆洗过澡,收拾清爽前去赴约。
点过菜,张君先问他出差情况,等何意说起辛苦费时,他也惊讶:“你比别人多一个零呢,老师的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何意忙问:“那我要不要退回去?”
“别,老师又不差钱,给你的你就拿着。退回去让老师伤面子,反而显得你不识好歹。你要是觉得感激,以后好好搞课题,节假日给师母送送东西就行。”
何意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听他这么说,彻底放下心来。
张君又问:“贺晏臻那天来我这找你,你给他回电话了没?”
“还没有。”何意发现自己又忘了,拿出手机,随后突然明白了过来。
去年在离开前,他将贺晏臻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时隔太久,其他人又总能给他打电话,以至于他忙忙碌碌时忘记了贺晏臻的特殊待遇。
怪不得那天问他干嘛不给自己打电话,贺晏臻支支吾吾不肯解释。
何意:“……”
张君正巧在旁边说:“他说借我手机用用,自己的忘记带了。我问他是不是被你拉黑了,他说没有,你俩已经和好了。”
“啊……”何意耳朵发热,下意识将手机扣在一旁:“是。”
张君笑着喝茶,调侃地看着他。
何意脸上阵阵发热,强做镇定:“他找你有别的事吗?就为借手机?”
张君眉目微动,笑了笑:“那你得问他了,他倒是没跟我说别的,或许是终于有机会转正,来看看情敌?”
何意终究面皮薄,只专心喝茶。
过了会儿,菜品陆续上齐。
张君边吃边聊,提到让何意帮忙的事情时,他一再解释:“这件事让我也很难为情,我知道很多人对这种事情很介意,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或者没有时间,尽管可以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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