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顿住,“嗯”了一声。
“以后谈恋爱,或者遇到其他重大事情了,也给我发个通知。”贺晏臻又说,“我现在还做不到,但如果你真交了男朋友,我总会适应的,做你的普通朋友。”
何意深呼吸。
“我不想这样。”他平复了呼吸,在贺晏臻的背上拍了拍,小声道,“我不想跟你做普通朋友。”
怀里的身体顿时僵住。
何意咽了口水,事到临头,每一步选择都叫他犹豫。
这样可以吗?可这的确是他内心的渴望。
“我要交换的秘密,”何意咬牙,小声又缓慢地说,“它很简单,就是……我,我想跟你复合,可以吗?”
贺晏臻的身体蓦然绷紧。
“我申请的项目也在美国,所以……” 如果复合的话,他们也不用异地了。
何意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便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悄悄抬头。
贺晏臻在他眼皮上轻轻亲了一下,下一秒,他疯了一般,将人拦腰抱起,推到了床上。
才穿好的衣服三两下便被丢去一旁,何意恼怒对方的沉默,直到俩人到至亲密的状态时,他才听到了贺晏臻开口。
只不过等来的不是回答,而是询问,贺晏臻一遍又一遍地跟他确认,温柔的,暴烈的,颤抖的……
外面风雨已停,浪潮却涌进室内,将人淹没。
……
隔天醒来,何意发起了烧。
贺晏臻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底子壮些,又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早早去买了感冒药,又在厨房做了顿早餐。
何意是饿醒的,他前一天没怎么吃饭,白天开车,晚上跟贺晏臻回家,俩人又跟遇到世界末日一样疯狂地占有对方,干得全是体力活。后半夜没饿醒完全是累晕过去了,这会儿精神头稍稍好了些,浑身简直跟散架一样。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看到床头换下的床单又脸上发烫,手里捏着衣服,心里却飘忽忽地觉得不真实。
贺晏臻把饭菜盛好,一进卧室便见何意在发怔。
“醒了?”贺晏臻弯腰,将何意汗湿的头发拨了拨,见对方虽然脸上一派淡定,但耳根发红,眼神也闪躲,不由低笑,“怪不得说小别胜新婚。老婆你还害羞了?”
“别这么喊,太恶心了。”何意扫他一眼,恼羞成怒,低头套衣服,“我是在后悔,简直是引狼入室。”
“还是一只饿狼。”
贺晏臻忍不住地笑,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吃完饭要吃点药了。”
不过一天的时间,电视新闻,网络报道,铺天盖地地都是昨天的伤亡情况。北城经历的是几十年未遇的特大暴雨灾害,在这次灾害中遇难的人数已经到了三十多个,何意跟马教授经过的马庄路段是灾情严重的地方之一。
他们幸亏没有乱走,因为就在他们的车子被冲走的几十米外,道路出现了坍塌。
何意看着新闻图片,不免有些后怕。但随即是更为现实的麻烦:“我的手机和电脑都被冲走了。”
手机上有十分重要的聊天记录,电脑上的内容更多,有他整理的新课题报告、研究文献,这两天的会议记录以及那位医生提供的米忠军的证据整理稿。
因事发突然,这些都没来得及在网络上备份。
何意只能重新再做。
俩人吃过饭,贺晏臻开车带何意去买电脑和手机,路上,他跟何意提到了王一的姑姑。
“她这人到处敲诈勒索,被人告了。”贺晏臻道,“你安心忙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用再管她了。”
何意惊讶:“这么巧。”
“嗯,我师兄一直留意着她呢,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贺晏臻说完笑笑,又忍不住伸手去拉何意的手,“来,握手庆祝。”
路上仍是一片狼藉,环卫工人忙着收拾四处散落的树枝和垃圾。
何意脸热,看他固执地跟自己十指交握,撇开脸看着外面:“这样开车不安全。”
“我开慢点。”贺晏臻稍稍减速,又轻咳一声,笑,“以后开车速度快慢,你说了算,我保证做个听话的司机。”
何意听出他的另一层意思,瞪了他一眼:“老不正经。”
“说真的,以后副驾驶是你的专座,外号命令台。”贺晏臻低声笑笑,又晃了晃手,“我才二十出头,哪里老了?”
何意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忽然想到一个段子,正好予以反击,只是话一说,自己先乐了:“你岁数不大,但某个部件磨损度有点高。”
“……”贺晏臻果然哑住,过了会儿,他狠狠攥了攥手,“你行。”
复合的后劲儿有点大,感觉甚至比俩人刚恋爱的时候都要浓。贺晏臻走路也要牵手,何意跟他对视,不超过两秒就会双双脸红心跳,最后再莫名其妙地笑着移开视线。
手机电脑买起来快,只是补身份证和手机卡有些麻烦。贺晏臻陪着他跑了几处,最后何意去补卡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柜台前的何意正笑着跟业务员解释,阴雨天气里,他的脸庞白亮,微笑时眼角弯起,是恰到好处的温柔清俊,令人移不开视线。
贺晏臻含笑看了一眼,拿起手机走到营业厅外面,等接通电话时,他脸上的笑早已无踪无影,眉目深邃冷然起来。
来电人是米忠军。这位才出院不久的长辈开门见山,在那边问:“小贺,听说姓王的被你搞到拘留所去了,你是怎么个意思?”
“王女士吗?”贺晏臻一顿,语气认真,“她勒索的数额特别巨大,我想争取争取,十年起步吧。”
米忠军一愣,怒极反笑:“小贺,你是故意跟我作对?”
他说完顿住,又语含威胁:“这件事你最好别插手,叔叔待你不薄,你这样做可伤了两家的脸面。到时候别自己惹一身骚,还要连累你爸爸。”
贺晏臻眉头蹙起,过了几秒,他道:“米叔叔,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米忠军冷笑:“小贺,你还是太年轻。叔叔就跟你说一句,跟何意有关的事情,你最好少管,要不你管得了这一件,也管不了别的。”
“是吗?”贺晏臻说,“那我也有句话想告诉你。”
他往身后的大厅扫了一眼,语气平常,对着电话道:“王女士的事情我可以不管。”
米忠军“哦”了一声。
“但你就没查过,那药到底是哪来的吗?”贺晏臻说,“前阵子,全国都因S市医院的事情变得风声鹤唳,你觉得没事谁会给自己惹麻烦?”
“你什么意思?”米忠军声音冷然。
何意办好了手续,从座位上站起,回头寻找贺晏臻。贺晏臻在外面抬手示意,冲何意露出温柔的笑意,同时答道:“您但凡多花点功夫去查查,就会知道这药品是来自一家整容医院,米叔叔,米辂可跟这家医院关系匪浅啊,真要追究起来,你觉得贩卖假药获利严重,还是何意这个中间人严重?”
第97章
挂掉电话, 何意正好走到跟前。
贺晏臻伸手过去,却见何意停在两步之外,笑着看他。下一秒, 手机响起, 上面显示“何意”来电。
“呐,你是新卡的第一个联系人。”何意这才笑着跳过来, 当着贺晏臻的面输入姓名。
贺晏臻稍稍低头, 恍惚间有一种错觉,仿佛那只白兔子从藏身的地方钻出来, 蹦蹦跳跳奔向自己。哪怕他此前受到过严重的伤害。
他喉头发紧,内心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伸臂揽住何意,在他的头发上亲了亲。
回程时,贺晏臻仍是拉着何意的手聊天。
他问何意的出国日期。
“应该是九十月份吧。”何意道, “反正是12个月的期限,年底前出去就行。”
他想到贺晏臻的日程,笑着问:“你是不是下个月就走?”
按计划是这样。但想到米忠军刚刚的威胁,贺晏臻又觉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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