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眼睛都绿了!
秦正急问道:“什么时间?”
陈立肯定地说:“15日早晨6点55分。”
秦正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这是田中,12日晚上现场炸死的那个‘田中’是谁?”
东方泽道:“别急!你到过现场,你肯定记得他的样子,你甚至跟他对过话,你一定有感觉。仔细想想,那个人有什么地方不对?”
秦正闭上眼睛,用手指敲着太阳穴,用力回忆,一边喃喃自语道:“他带着遥控器出现,他说他只服从命令,他还威胁说他死了我们谁都活不了……”
秦正突然睁开眼睛,盯着东方泽道:“他还说:‘秦正,你毁了我的一生!’”
东方泽注视着他的眼睛:“毁了他的一生?即便我们曾几度跟田中交手,也谈不上毁他一生吧?”
秦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东方泽,接着说下去:“临死前,他最后一句话是:‘你真的猜不到我是谁吗?不然,你就该知道我会怎么做,咱们还是一起下地狱吧,看东方泽敢不敢跟来!’”
这话的确不象是田中能说出来的,并且,为什么要扯到东方泽身上?
东方泽肯定也想到了,立刻道:“这人绝对不是田中,不然他不会说你猜不到他是谁——从这句话看,他应该是另一个你认得的人,并且也认得我。”
秦正沉声道:“应该不只是认得。”
一起下地狱是什么鬼?还要东方泽跟来?秦正纠结地拧紧了眉头:自己当时怎么没立刻撕了那张嘴!
秦正突然瞪大了眼睛,“阿鲁一出现,他就认出了阿鲁,并且他还知道阿惠。”
除了田中,还有谁会知道这么多?
陈立也在一旁道:“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那天在现场,他除了控制遥控按钮几乎不曾出过手就被打倒,基本没什么反抗能力。田中是专业特工,虽然我没直接交过手,但身手应该不会这么差。”
秦正皱着眉头敲脑袋,脑海里反复出现“田中”说话的样子:
秦正,你毁了我一生……你真的猜不到我是谁吗……一起下地狱吧,看东方泽敢不敢跟来……毁了我一生……下地狱……东方泽……
秦正突然一激灵:“有一个人,在华城一直代替田中出现在各种活动场合。”
东方泽一愣,小陆和陈立问:“谁?”
秦正看着东方泽,东方泽看向他,两人同声道:“加山直树。”
小陆急道:“可是,加山不是已经精神分裂送回日本了吗?并且他已经面目全非了,而这个人长得跟田中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
秦正略一思忖,了然一笑:“问题正出在‘面目全非’上。他被你削得全没了人类的模样,所以我们对他放松了警惕,却忽视了那家医院是全科医院,整容本来就是业务中的一项。所以,在我们转移视线后,加山被替换成精神病患者,而真正的加山却被整成了田中的模样,成为田中的替身。因此,他会认得阿惠、阿鲁,才会说是我毁了他的一生……”
才会恨不得拉东方泽一起下地狱!这句话他没说,而是瞪了东方泽一眼——东方泽眼帘儿一挑,秦正忙心虚地奉上笑脸。
陈立虽然震惊,却快速地说:“这好办,只要请洛远征把那具尸体的DNA与加山留在医院里的病例较对一下,就真相大白。”
秦正点头同意:“马上去办。”
小陆瞪大眼睛,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也就是说:死者是加山,田中还活着?”
秦正道:“正是!昨天妮哈一再暗示的,就是这一点。开始我们说有证据,美国还是信的。但是当我们主动提出,用田中的DNA来证明他在现场指挥时,就暴露了我们的底牌,因为美国人知道田中没有死、更没有到过现场,所以最后一次他们几乎决定要动手:只要我们拿出证据,就可以直接中止谈判。但是,妮哈还是给我们争取了时间:因为她要我下周一前确认,是否愿意投靠美方。”
东方泽歪了下嘴巴:“美人计啊!”
秦正瞪着他,委屈地说:“就是啊,你成天让我到处去使美人计,简直是对我人格和能力的歧视和羞辱。”
东方泽在下面用力一掐秦正大腿:“就你还使美人计!”
秦正张大嘴巴却不敢叫,大口大口直吸冷气,一个劲儿地说:“不敢不敢!我不是你是还不行吗?东方美人饶命啊!救命……”
前排的小陆无奈地避开后视镜,陈立目不斜视地提醒道:“现在是否该想一下:田中如果没死,他会在哪里?”
秦正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东方泽以为自己下手太重了,忙放开他:“你怎么了?”
秦正转过头一把按住他的两只手:“我知道了。”
东方泽挣了一下没挣开,动作又不好太着痕迹,只能脸上保持微笑、手下较着劲儿,忍耐着问:“你知道什么?”
秦正一字一句地说:“大胡子。”
东方泽一愣:“你是说:大胡子就是田中!”
秦正点头:“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认识我、你还有小陆!因为无论在国外、还是华城,一直都是田中在追杀你!”
东方泽目光一冷,沉重地说:“现在的关键是:如果大胡子是田中,情况会有什么不同?”
秦正目光幽暗而神秘,突然诡异地一笑:“我突然对妮哈的合作有些迫不及待了,美女与野兽,我们还是应该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偏向人的这一边。”
他果断拔通电话:“美女,我突然对你的提议有些兴趣了,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等我电话。”妮哈挂断电话,注视着面前的军事观察员,不发一言。
旁边,大胡子不无嘲讽地说:“你不会真信了吧?如果有人居然相信秦正会背叛东方泽,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观察员果然有些兴趣了:“何以这么肯定?”
大胡子冷笑道:“秦正放着孔雀董事长这样的土皇帝不当,万里迢迢追来德国当助理跟班,他是脑子有病吗?今年三月德江边上,他们两个人差点都死在我的刺杀小队手里,最后一刻秦正用自己的身体替东方泽挡了三刀,才挺到他们的援手出现,你以为他只是因为傻?以秦正的头脑,肯下这样血本保护的人,我不知道,妮哈小姐你出什么样的诱饵,他才会背叛东方泽。”
大胡子果然就是田中雄一。
妮哈无视他的话,只对观察员道:“秦正对东方泽是一回事,对蓝博是另一回事,中国古代与某国和亲最终却灭了对方王国的事绝非少见。如果能取代蓝博攫取塞德里茨家族全部资产的控制权,同时占有东方泽,对秦正来说不是更好?尽管在别人眼中无法理解,我相信他一定有足够的自信,认为凭借他的头脑,这不见得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清除掉蓝博,从长久计,反而有利于他控制东方泽——前提是只要骗过东方泽。而这,恰好可以成为我们以后长期用来控制秦正的筹码。”
军事观察员明显被她说动了,问她:“明天,你先同他谈谈看。”
妮哈道:“我可以。但是,我的建议是现在不要同他谈。”
军事观察员有些意外:“为什么?这是你一力促成的结果,我还以为你会急于推进。”
田中警觉地盯着她的后脑勺。
妮哈道:“我非常希望能攻克秦正,为我们未来几年在欧洲及国际军火市场的成功减少障碍。但是,通过这几次与秦正打交道,我认为他是一个精于算计、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在谈判场上表面圆滑通达,骨子里非常强硬,缺少合作精神。虽然这次天津案他失败了,说到底是蓝博的失败,对他本人而言谈不上什么损失和打击,因此也折不了他的锐气。现在同他接触,他一定会尽一切可能谋取最大利益,我们的谈判将极为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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