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道:“只有死人,可以保持绝对沉默。”
加山忍耐地说:“你想怎样?”
田中道:“合作。当你成为我的同犯,你自然不会告发我。当你有了价值,我也就不会杀你。”
加山用阴冷的目光瞪视着他:“我不会去杀人,也不会放炸弹,我能为你做什么?”
田中冷漠地说:“等到合作开始,我会告诉你的。”
加山冷漠地说:“你就不怕我假装合作,然后告发你?毕竟,即使这合作让我对你有价值,它对我除了带来性命之忧,毫无价值可言。”
田中冷酷地说:“你会死得更惨。”
加山的眼神阴冷无比:“你觉得,我会接受这种威胁吗?”
田中漠然回视:“很简单,象你这种冷酷又自负的家伙,貌似无所畏惧,死亡恰是你的终极恐惧。”
* * *
门铃响时,孟菲正在同秦母通电话。
秦母解释道:“孟菲,这件事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但是我狠不下这个心,因为我知道,这对你是多么大的牺牲。我心痛自己的儿子不假,但我的心不盲不瞎,我怎么能同意你这样做?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孟菲急道:“我相信,你应该是这世上最为他着想的人,如果你觉得这是对他好,还犹豫什么?我是一个成年人,我做出的决定,我自会承担后果,你不用顾念我。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坚定地与你站在一起、只想对秦正好,我希望作这个人。因此,希望你帮助我,成全我的心意。”
秦母哽咽道:“孟菲,我就是感念你的这片心!可惜小正他没福气,他怎么就看不出你的好、不懂得珍惜呢?”
孟菲顿时觉得自己圣洁无比,好象真可以为秦正牺牲一切。
这时门铃响起,她连忙对秦母说:“阿姨,如果你同意,就请尽快与秦正摊牌吧,我怕夜长梦多、陡生变故。”
秦母保证道:“你放心!最迟这周末,我一定跟他拍板!”
孟菲打开门,意外地发现加山站在外面,他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加山有些尴尬地问:“你在华城有几处房子?”
* * *
华飞韩总没想到昨天才提出问题,今天东方泽就拿出解决方案了,不由对这个年青人的能量更加刮目相看。
他看着方案沉吟道:“时间这样短,你觉得来得及吗?”
东方泽道:“非常紧张,但管理好细节,应该可以拿下来。另外,我已经初步筛选了壳资源,目标收紧为三家,如果不出意外,本周可以确定下来。”
韩总对这样的进度非常满意,决定把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抛出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善加斟酌,看怎么应对。”
东方泽从韩总办公室里面出来时,一脸沉思地疾步如飞,没注意到楼外工地上有一人看到他先一怔,马上缩进旁边的货车后面。
东方泽没看到,这一切却落入等在外面的秦正眼里。秦正本能地从摩托上站起,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东方泽已走近,好奇地问:“你怎么来了?”
秦正立刻笑了:“意外吗?算不算一个惊喜?”
东方泽心情也好起来,问:“等我很久了吗?”
秦正故意看了看手表,郑重道:“三十二分钟——只争朝夕的话,的确很久;但同一辈子相比,不算太久。”
东方泽笑着瞥了他一眼:“我去市政府,你呢?”
秦正笑得超有魅力地露出一口白牙:“等这么久只为擦肩而过,那运气就太差了——当然陪你一起喽。”
东方泽笑了笑,心里是高兴的,但还是忍不住想说“你没工作干的是不是”,他还没开口,秦正早把油门轰得震天响:“好了好了快走了!成天想着教训别人,不仅脾气会变坏,脸上还会长包的……”
迈巴赫与哈雷呼啸着驶出华飞大门,工地上货车后面,一双眼睛凶悍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 * *
政府大楼里,东方泽站在国资委杜主任办公室外面。秦正停放好车匆匆赶上来的时候,东方泽已经等了有十分钟。
秦正小声问:“你干嘛要见国资委?”
东方泽见里面没有结束的动向,就耐心向他解释道:“关于华飞地产分拆上市的事情,国资委方面有一些特别要求,所以韩总约好了这个会议,请我代表三方来见杜主任。”
他已经尽量弱化信息内容了,秦正还是叫了起来:“国资委是华飞的上级,不是孔雀的。如果国资委对分拆项目有要求,华飞应该自己去问明白了,能自己处理自己处理,没那个本事还得请你帮忙的话,至少韩总应该作为主角出席这次会议,怎么可以直接推给你了事?”
东方泽气得瞪他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结果还不是一样?”
他说得也对,韩总出不出席,最后还是会把事情推给东方泽,只不过中间又多了一道周折而已,以东方泽的性格,宁愿直接出手、提高效率、减少中间环节,所以他倒不介意直接对口国资委帮华飞解决问题。
二人争执间,里面房门打开,一群人簇拥着走出来,当中一人俨然主角,却是中唐董事长施景生,旁边一人谦和优雅、气度不凡,正是华城国资委主任杜家生。
施景生看到正泽二人,眼中带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招呼都不打如同未见,转身对杜主任说:“你还有客人,不必送了。”
杜主任向正泽打招呼,同时介绍道:“这两位是孔雀的负责人,施董可能没见过。”
施景生从鼻孔里笑了两声,傲然道:“这你可就太小瞧人家两位了!他们曾想把孔雀卖给中唐,从而一步登天作世界第一房地产品牌。空有夺冠之志,苦无登天之力,中唐不太欣赏这种靠卖入豪门、乌鸦变凤凰的手段,所以拒绝了。他们今天来找你,也许又看上哪家想着卖呢。”
秦正怒火中烧、气往上撞,东方泽面色不动,在下面已经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攥住不许他出头。
秦正猛地一挣,却停住——东方泽的眼神坚定如剑、气度沉稳似山,但握着他的那只手五根指头用力到发白,掌心更是气到冰冷,居然在抖。
秦正的眼神瞬间幽暗,透着冰入骨髓的寒意。
的确,杀了他,他也是世界第一。
杜主任送走施景生之后,客气地请两人到办公室坐:“华飞地产的上市方案,我是同意的。只是有一个原则需要你们谨记:国资委是华飞地产的大股东,但这一点是由历史原因造成的,对此我们不想过多分辨,当然也不想引起公众的关注。”
秦正一笑:“所以,在合并后的公司里,国资委将放弃大股东地位,对吗?”
杜主任平静地说:“正是。这块业务与当前政府精神下国资委重点发展方向不符,所以,我们会放弃在新天域公司的大股东地位。但是,华飞地产毕竟是国家的资产,如果上市后由其它公司主导、成为控股股东,老实说,会引起不必要的国产流失的争议。”
秦正睁大眼睛:“所以,国资委不作大股东,但其它人也别想作大股东,是这个理儿吧?”
第112章 你来打虎
东方泽担心秦正又会发作, 不想秦正倒安抚似地向他眨眨眼,说:“这个,我们可以回去考虑考虑。不过有件事比较好奇, 施董刚刚来拜访,也是谈华飞地产的事情吗?”
杜主任道:“不,华飞的事情韩总坚持由孔雀你们这边主导, 我完全没有意见,不会再委托其它人。施董来,是因为中唐的问题。”
秦正一笑:“中唐号称世界最大房地产商, 他能有什么问题?”
杜主任见他刚才一口答应控股权这么棘手的事情, 就多说几句:“中唐市值上的确是全球最大的房地产商,尤为难得的是它的股权基本都在流通盘, 最大股东汉阳控股也拿了不到15%的股份, 所以没有真正的强势控股方,企业完全由施董领导的职业化团队管理, 几十年来业绩凸显, 应该算是中国上市企业现代化治理的成功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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