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楼前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这时从正门走出两人,一个明显是Cindy,而另一个——秦母眼睛就是一亮!
早上Cindy意外接到孟菲的电话,因为事出突然而孟菲又不能等,Cindy只好把她约到办公室来。
一见面,Cindy被她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你失恋了?”
孟菲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对着她鬼样的一笑:“我一年前就失恋了,你不知道吗?”
Cindy只好说:“我以为你劫后余生缓过来了。你不是对生活又充满信心,怎么会旧事重提?难道因为重回华城吗?”
孟菲盯着她,该如何向闺蜜开这口?想起秦正的恶劣表现,虽然觉得心里好委屈,可也不想自尊心再受打击,于是简洁地说:“不是感情上的事,是工作,我遇到小人了。”
Cindy更不敢相信了:“你工作能力这么强,这次强势回归,谁敢给你下绊?”
孟菲冷冷地说:“新亚中国业务的负责人。”
Cindy只有叹气:“你怎么这么不会选对手?跟老板作对,不是白白给自己添堵吗?”
孟菲冷笑道:“因为我能力太强他对我设陷,这能怪我吗?”
Cindy叹气道:“也是,不是每个老板都有容人之量。你跟我说说他怎么设陷你,也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孟菲将昨天加山叫她过去训话的事情复诉了一遍,Cindy听了面色凝重,问:“你回去后有没有跟德鲁克汇报加山对你说的话?”
孟菲当即道:“那当然,我一定要让德鲁克知道加山明明知道情势有变却隐而不报,这是在公报私仇!”
Cindy暗暗摇头,只问:“德鲁克什么反应?”
孟菲泄气地说:“他把我训了一通,说我不懂平衡的技巧,他要的是飓风之前那种安全的上涨,而不是被打成负面典型。”
Cindy叹了口气道:“你真以为加山叫你过去训话是他自己的主意吗?我相信,他叫你之前就已经在德鲁克面前告了你的状。”
孟菲当然不信:“怎么可能?如果这样,德鲁克为什么不自己来问我?”
Cindy道:“之前你直接向德鲁克汇报,换而言之,这次事故德鲁克本人也要负失察之责。当然,德鲁克作为总裁他也许不怕承担责任,但是如何善后?要挽回飓风在中国舆论中的不利局面,德鲁克远在澳大利亚,这肯定不是他善长的。所以,他只有将你转交给加山,换得加山为飓风亡羊补牢。因此,你需要认清一个现实:你现在是加山手中的山芋,在下面的工作中你要保护自己。”
Cindy多年混迹外企,又是做人事工作,这方面还是有些经验,因此给孟菲讲了一大通人事斗争理论与实践,简而言之:所有加山要她完成的工作,任何事都要留下证据,包括邮件、短信、录音等;所有安排不合理的地方,她都要第一时间、只对加山提出,并且不必据理力争,但是要留存第一手证据,出事了可以自保;同德鲁克继续保持定期汇报的机制,这在外企是一种“我是你的人”的效忠表白,不可或缺。因为德鲁克一定乐于有来自中国的第一手资料来佐证加山的能力,而这是一种额外的价值,尤其是加山想要彻底除去她的时候,也许可以保命。
最后,孟菲问:“如果一切听命于他,我怎么表现出我的能力?我什么时候才能超越他?”
第91章 求名求利
Cindy叹了一口气:“亲, 你怎么还不明白?德鲁克把你放加山下面,就是在能力上已经认定你不如他,你做的任何尝试, 成功了是他业绩的一部分,失败了你只能出局。所以,当务之急你得保命, 尤其不能让加山看出你这份野心,不然成事不足,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记住, 除非德鲁克自己来问你, 有任何好的想法在任何场合都不要提,对于加山来说, 没用的你比野心勃勃的你更安全。”
一直开导了二个小时, Cindy总算把孟菲安抚好。
送她出来时,Cindy还一再叮嘱:“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切忌感情用事, 冲动是魔鬼,记住了?”
Cindy回楼上后, 孟菲在车里点着一根香烟,吞吐氤氲之际,发现车窗上倒映出一个人的头像来——正是秦母。
孟菲虽然跟Cindy谈了一上午, 但秦正就象一块石头压在她心头,始终横亘不去,偏偏又无法对Cindy言说,此刻乍一见到秦母, 什么想法都来不及转, 眼泪已冲眶而出。
这泪水瞬间打动了秦母的慈母之心, 就象看到自己经年不见的女儿一般。
秦母和孟菲相对坐在一间咖啡厅里。
秦母递给她一迭纸巾,语气中不无怨怼地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秦正?我以为你不喜欢他了,可看到你刚刚的样子,我觉得你对他的心应该还在。”
孟菲拭着泪水,哽咽道:“我当然爱他,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接受我。感情上的事,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又能怎样?”
秦母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明白?只是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安慰道:“既如此,你就该守着他,让他看到你的坚守,为什么要离开呢?”
她心里想说的是:如果你不走,东方泽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也许你就有机会得到秦正的心,我现在也有了儿媳妇,何至于我们俩坐在这里相对垂泪呢?
孟菲吸了下鼻子,突然恨恨地说:“我离开的原因,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东方泽?本来我帮秦正争取董事长的位置,我拿下那些股票的代理权都是为了投给秦正。可在最后时刻,东方泽居然使出特别卑鄙的手段强迫那些人收回代理权,我不仅没有办法帮秦正,经过这件事,我甚至没有办法在华城商界立足,只好两手空空地离开。所以,不是我想离开,是东方泽将我逼出华城。”
秦母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好孩子,你不要伤心。只要你对秦正这份心没有变,秦母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孟菲想不到这么容易就骗过秦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母离去的背影,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她哪里知道,秦母此刻内心升腾着的愤怒之火,足以燎原!
之前她曾听Iris说过,秦正在董事长之争中,多亏东方泽才成功,现在看来,没有东方泽也会有孟菲帮助秦正上位,但可恶的东方泽却使用手段逼走孟菲,从而把所有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骗取秦正死心踏地的对他,他从此可以牢牢地霸占住秦正的心、咸阳阁和整个孔雀集团!
秦母风风火火冲进东方泽的办公室,扬声叫道:“东方泽!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Iris一路小跑着跟进来,一个劲儿地解释:“抱歉秦夫人,泽总今天都不在,您有什么事我来帮您?”
秦母瞪着她:“你帮我?在这儿到底谁说的算?是不是是个人就可以来秦家当这个家、作这个主?”
* * *
东方泽上午拿到赵总面谈后整理的目标清单,就去找华飞的韩总讨论。
韩总看后,明显这些品牌不足以打动他,就此托付华飞地产业务实在不甘,沉默半晌方道:“这些企业虽然跟华飞不相上下,但实力有限,我只怕,这个出路难以服众。”
东方泽坦然道:“华飞是想退出,因此首要是退出之后的利益保障。以华飞地产目前的业务规模,接盘者是第一阵营的大品牌当然最好,但这些企业规模在国内足够大,目前能吸引他们的是海外发展机会,而这并不是通过这次合并从华飞或者孔雀地产可以得到的,因此我们在谈判中不占据优势。但第二梯队,反而会有规模上再拚一回向上冲刺的动力,在价值兑现上,对我们反而更有力。所以,要么为名、要么为利,关键华飞内部要先想清楚。”
道理很简单,华飞想退出时卖个大价钱,比你还强的谁肯出大价钱?巴望着借此扩大规模发展挤进第一梯队的,才有可能给出溢价。因此,要么卖给一户好人家,要么卖出一个好价钱,但别想着什么好事都占着。
韩总再看了遍名单,问:“你的考虑怎样?”
东方泽道:“目前在看的是第二梯队,有一定知名度,有特色,在特定市场品牌认可度高,这样的企业有潜力去冲击第一梯队,少的可能是资源和时机,而这恰是我们的优势,所以激发对方野心后,我们的价值会被高估,谈判中容易占据主动,达成合作的可能性比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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