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望向马丁离去的方向,正看到东方泽和秦正走进来。
东方泽关切地问:“哥,一直没有机会问你:昨天你感受如何?跟中国政府谈得怎样?”
蓝博微笑道:“昨天的活动令人震惊,印象非常深刻,中国在航空航天事业上的进展举世瞩目,只是我还是没想到,已然达到如此先进的水平和综合实力。应该说,能与中国合作,对我们集团、甚至德国政府而言,都是难得而珍贵的机会,不容错过。”
东方泽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认可的!”
秦正含蓄地问:“不过,你说德国政府,是指什么?”
蓝博看着他道:“八十年代初我的家族曾代表德国与中国政府合作,由于种种原因没能成功。如今看,中国仍锐意发展,成为航空市场不可忽视的上升势力;可德国却已先机尽失。所以,这次不仅是我们家族、更是德国的一次机会。我希望在这一点上中德政府可以达成共识,重新开启我们在航空领域的战略合作,而不仅限于大飞机或者军机项目合作。”
这已然超出正泽最初的设想,但经蓝博这样一说,却实有可能,俩人不由兴奋起来。
东方泽道:“哥,你的想法果然更高一筹!”眼神里都是钦佩。
秦正纠结地从后面看着他,心说:到你哥这儿你怎么不说“还凑合”了?
东方泽象是脑后生了眼睛,回头瞪了他一眼:怎么样?想上天?
秦正刚刚好转开目光不予接火,满脸的“我说什么了吗”、“谁看见我说什么了吗”。
蓝博好笑地看着这俩,眼神暖暖。
东方泽急切地问:“哥,下面你打算怎么做?”
蓝博已经习惯这样连上带下统统都要管理起来的东方泽,微笑道:“我约德国国防部长明天会谈,你们等我消息就好。另外,我已经争取意大利政府加入阿尔法计划,并说服法国、德国政府,联手正式通知英国,这次阿尔法计划将由德、法、意作为发起国,英国可以在项目启动后期作为欧盟成员国加入,但不再作为核心国。这件事已基本敲定,只等布鲁塞尔会议上正式宣布。”
秦正心中一动,问:“英国方面不会动什么手脚吧?”
蓝博看着他:“无妨。”两人会意一笑,不必明言。
东方泽看了秦正一眼,秦正轻咳一声,提醒道:“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美国军方在欧洲这边好象正在调集人手,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标是什么,但是,不得不防。”
蓝博淡然一笑:“他们在欧洲从来就没有安静过,防不胜防,出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对了,你跟美国方面的谈判进展如何?”
秦正刚要吹牛,电话就响了,居然又是妮哈:“总部果然查出问题,让补充一份资料。”
秦正气急道:“有完没完了?”
妮哈道:“我已经跟总部解释过,他们表示,这是谈判出结果前,最后一次补充。”
秦正只好问:“好吧,在我彻底失去耐心前,告诉我他们还想要什么。”
妮哈道:“你提供的文件里,虽然有美国军方指令,还是无法证明田中指挥爆炸行动。”
秦正气道:“那些邮件不够证明吗?”
妮哈道:“你破解的只是军方指令那封。”
秦正气道:“我那是示例!”不过,他也怕妮哈说“你再破解一封他指挥团队的信做示例”,只好说:“文件中有田中的现场相片,还不够吗?”
妮哈停了一下,声音有些奇怪地说:“这正是疑点。按惯例,相片不能作为单独证明。”
秦正点头:“明白,要田中在现场的DNA是不是?下周二给到你。”
妮哈顿了顿,说:“好。”直接挂断电话。
东方泽注视着秦正:“你想怎样?”
秦正果然已想出对策:“田中那具尸体还在,让林鹏取DNA小样送过来就行了,周一他刚好同Vivian和我妈一起过来,路上还可以保护她们,这样周二我就可以交给对方,这案子怎么下周也了结了。”
说完,他眉头皱了皱,东方泽警觉地问:“还有什么问题?”
秦正摇头:“应该没有。”
秦正无意识地挠了挠头,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到底是哪里奇怪?他只是觉得,刚才电话里的妮哈似乎有些不自然,也许是因为多了这次变故所以有些急燥吧?毕竟她是女人嘛。
* * *
妮哈才挂断电话,手机就被夺了过去,大胡子站在她面前,劈脸一记耳光,破口骂道:“你这个蠢女人!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你几乎毁了整个计划,还差点害死我。”
妮哈一枪指住他的头,旁边一个身着美国军事观察员制服的军官沉声道:“我宣布,妮哈向你汇报,所有行动听从你的指挥。指令即刻生效。”
妮哈的手在颤抖,在大胡子得意而嚣张的笑声里,却只能无力垂下。
妮哈转向美国军官,不甘心地说:“现在终止还为时过早,也许秦正可以提供团队部署的证据。”
军官冷漠地说:“他想提供现场DNA,你没听到吗?这说明什么,你不清楚吗?”
妮哈急道:“秦正这个人一向不按规则出牌,他也许只是在故意迷惑我们。前面的证据他不是都有吗?如何他真的全局在握,而我们提前下判断,最后他向世界公布所有证据,令美国军方蒙羞,这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大胡子冷笑道:“愚蠢!”
军官却犹豫了一下,道:“好,先不采取行动,等他提供证据过来,再做最后决定。”
大胡子有些意外地瞪着他,但军官用不容置疑的眼神回视着他,大胡子只好接受,却道:“把妮哈先关起来,这几天不许她有任何行动和对外联络。”
妮哈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我没有违反任何条例,你有什么理由限制我的行动?”
军官却沉思之后,点头首肯,完全无视她的控诉。
大胡子和军官走出房间,大胡子含#哥#兒#整#理#问道:“真要等到下周二?”
军官沉声道:“当然不是——只是没必要让她知道而已。不过,你和你的手下不得妄动。”
大胡子不无讥讽地说:“怎么,你也对秦正心存幻想?”
军官淡然道:“当然不会。不过,我在等另外一个信息。布鲁塞尔准备得怎么样了?”
大胡子汇报道:“四个小队、48个人都已经在10月31日之前潜伏进去。所有武器、炸·药都已经准备就绪。”
军官道:“无论最终是战火还是玫瑰,一切只等总部命令。让你的人,全体静默,就地待命。”
* * *
英国伦敦郊外一座古堡里,灿烂的水晶吊灯下,罗伯特手持帽子和拐杖敬候在那里。他不时望向墙壁上高大的挂钟,虽貌似淡定,目光中却有些急切和忧虑。
这时,一位女仆送进咖啡:“阁下请您再等一会,请喝杯咖啡吧。”
罗伯特微笑点头,女仆屈了下膝,退了出去。
当面容威严、一身典型英国绅士装扮的“阁下”带着秘书走进来时,罗伯特坐在扶手椅上,坐姿端正,只头微垂——人已死去。
秘书惊道:“刚刚他还是好好的!他们是为了阻止他吗?”
那位“阁下”沉思道:“让他死在这里,就是自信他给不出我们想要的情报,只是给我们一个警告。”
秘书吃惊地重复:“警告?他们怎么敢给英国政府警告?”
“阁下”抬手制止他说下去:“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他已经这样做了。他只是告诉我:他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并且他不会让我们得手。”
秘书看了眼罗伯特的尸体,不得不信,只好问:“那我们还继续吗?”
“阁下”目光阴沉:“下面的事,就让美国人自己去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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