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泽一把推开他,还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知道就好!”
话一出口才觉出不对来, 这不是承认了什么?立刻狠狠白了他一眼, 但脸上热热的,只好赶紧低了头喝牛奶。
好香、好甜。
2015年7月31日。星期五。
周五这天, 世所瞩目的中唐战局果然又生变故。午盘结束时,神舟再次举牌:公告已持有中唐25%的股份。看来,在汉阳的首肯下, 神舟已经不再客气,大举吃进。现在,方天龙只要再拿到5%的股份,施槐生就算请出玉皇大帝, 也改变不了神舟成为第一大股东的地位, 而汉阳与神舟共同进退这一联盟策略不变的话, 下面就是汉阳如何主导董事会的问题了。
当天就有网络媒体以《施槐生何时下课》为题,就此事进行了股市盘中的重头解析报道。
施槐生将文章的打印件重重摔在桌子上,愤然叫道:“看来,他们还是太不了解我施槐生了!”
下午一点钟,中唐准时发布公告:因中唐地产正在筹划股份发行,用于重大资产重组以及收购资产,根据《深圳证券交易所股票上市规则》的有关规定,经公司申请,我公司股票自2015年7月31日下午13:00起停牌,待公司刊登相关公告后复牌。
这一手来得坚决果断,充分体现了施槐生处事风格的“狠”和“霸道”,但市场的解读却未必全都是积极倾向,反而从中唐停盘嗅出两方面信息:第一,中唐向神舟正式宣战,表明管理层誓死抵抗神舟的决心;第二,中唐不得不采用“拖延战术”,说明施槐生寻找白衣骑士来拯救中唐的行动进展不利,只能出此下策,希望靠时间来拖垮神舟。
方天龙紧急约见秦正:“没想到施槐生真敢来这手!”
秦正一笑:“他认定你的钱来自银行,这一手本来就是对症下药,不意外。”
方天龙道:“虽然我的钱不是来自银行而是来自小神龙,但小神龙的钱可是来自银行,归根到底,这确实是我方的软肋。”
秦正说:“他想停牌就停牌?让证监会去查,他是否合规。”
方天龙点头:“这个我会去盯。不过,他同时正式发文证监会,质疑神舟的钱来历不明,有洗钱嫌疑。”
秦正一笑:“那就两个擂台对打喽!不过,他这样狗急跳墙,我们需要加快进程。”
方天龙盯着他:“你想怎么干?”
秦正一笑:“争夺董事会。”
秦正回到孔雀大厦时,秦母正在办公室里等他。秦正本能地向对面一瞟:还好东方泽不在。
他欢快地问候母亲大人:“革命老妈是来提醒我明天给你准备‘建军节’礼物吗?”
秦母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都是泪水,吓了秦正一跳,忙坐到她身边:“妈,你怎么了?您这是失恋了还是又交学费了?”
秦母哽咽道:“你告诉我,孟菲她到底怎么了?”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报纸递给他。
秦正眼睛一扫,《华城每日连线》头版报道标题为“恶意元凶揭秘:证监会限制交易账户揭示,国际对冲基金身影隐现”的报道,称:
“7月31日,两市交易所对频繁申报或频繁撤销申报,涉嫌影响证券交易价格的多个账户采取限制交易措施。经过缜密侦查,公安部指挥华城公安机关成功侦破多起以贸易公司为掩护,境外遥控指挥、境内实施交易,作案手段隐蔽、非法获利巨大的涉嫌操纵期货市场犯罪案件。
新亚、伊世顿、老虎基金等财团名下贸易公司以虚假报价、高频交易等手段,扩大交易价格波幅,影响市场交易价格和正常交易秩序,其异常交易行为操纵股指期货市场,涉嫌操纵期货市场犯罪。
因此依法批捕相关涉案人员,包括新亚中国高管孟菲、伊世顿公司总经理高燕、老虎基金中国高管仲虎以及华鑫期货高管金文献等犯罪嫌疑人,涉案资金已被公安机关依法冻结。目前,孟菲、高燕等重要犯罪嫌疑人已被确认潜逃境外,公安机关立即派出专门工作组开展境外追逃……”
秦正放下报纸,搂着他妈妈说:“我不想你看到这个,就是怕你有心理负担。”
秦母流着泪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想知道,孟菲是被冤枉的吗?”
秦正勉强一笑:“铁证如山,公安部副部长亲自带队来抓她,你觉得会是冤枉她的吗?不过,我知道你的心思,这是你想要的儿媳妇,既然你要我帮她,所以,我无论如何要帮她逃出国的,总不能让我去牢里娶她吧?”
秦母吓了一跳:“哎呀臭小子,我并没有说让你一定娶她呀!她现在是罪犯还上了报纸,说什么也不能作我秦家的儿媳妇。早知道她犯了这么大的罪,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帮她,这不仅是惹祸上身、甚至是非不分吗?我可就你一个孩子,我怎么能让你干这个!”
秦正认真地盯着秦母:“当真?”
秦母急道:“我是你妈我还能骗你吗?”
秦正愈发认真地说:“我不用娶她了,是吗?”
秦母叫起来:“当然!我们秦家再怎么样,也不能娶一个罪犯回来吧?”
秦正点点头:“好,一言为定。既然是你提出我不用再娶孟菲,按我们当初的约定,我同谁结婚你都只能支持、不许反对。”
秦母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2015年8月1日。星期六。
周六一早,秦正有些意外地接到刘绍南的电话,刘绍南径直问:“我听洛远征讲,你最近在追VX的信息?”
秦正一笑:“党不允许的话,我绝不插手。”
刘绍南沉吟道:“你能帮洛远征当然好,只是我不知道是否有关联:上周,有人调阅了假吴义的资料。”
秦正皱眉道:“假吴义死于VX毒剂,莫非他们察觉到我们在调查VX这条线,所以调阅他的材料,以防有漏洞给我们提供线索?”
刘绍南道:“同时,这还说明一点:他们对我们的动向还是很清楚。同一般间谍案不同,此案涉及VX,事属绝密,为安全起见,你不宜介入得太明显,还是以洛远征调查为主。”
秦正同意:“好,我不介入。”
挂断电话,秦正总感觉有些不对,立即打电话给陈立:“你那边情况怎样?田中有下落了吗?”
陈立道:“这周有两次差点抓到他,都被他逃掉了。现在,基本锁定他在天津的一处小区。”
秦正沉吟道:“上一次交手,他不得已放弃孟菲并任由我们杀死陈医生,就是怕我们继续栽赃他在没有总部指令下私自使用VX毒剂。虽然认输,但是他肯定不甘心。他的心病是,他并不确定VX毒剂是否已落入我方手里,到底我们是如何掌握的。但是他也不敢让总部知道实情,更加不敢让总部去帮他核查。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陈立道:“尽快离开中国。他已暴露,在中国基本无法作为,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时间快慢而已。一旦离开,之后VX再出现问题,与他无干,刚好洗脱嫌疑。”
秦正沉思道:“有道理!设想一下:上一次放走孟菲后,他确实就想离开,但却不得不潜伏下来,你感觉可能是因为什么?”
陈立一惊:“这是任务!是总部要求他留下待命。”
秦正冷冷一笑:“聪明!所以,这次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总部勒令他不能离开——也许马上又有任务交给他。”
陈立道:“这次,我不会再给他机会。小区里有视频监控,但楼道里面没有,所以他进入小区后一躲进楼里,我们便失去他的踪迹。这个小区所有可能的出口已全部监控,他要么死在里面,只要他一出现,就别想活着离开。”
“蹲守还是比较被动,”秦正想了想,突然说:“也许,要放些诱饵出来才好。”
陈立一愣:“您是说?”
秦正道:“你盯紧,他最近一定会有行动。”
秦正挂断陈立,拨给洛远征:“我有一个提议,想跟你借个人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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