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居然是立春!阿辽和小旻的祝福也一并送给大家:新春新气象,祝大家新春快乐,万事如意!٩(๑ơలơ)۶♡
第248章 237. 一个旧梦
金不戮望着温旻的笑脸消失在门后,心中波涛起伏。
他自然知道现在维摩宗的人遍布京城。若自己敢有异动将会十分危险。
可万四爷已经被打,虎伯的处境岂不更凶险?
虎伯吕剑吾露面已经许久,他却还没去看过。
思前想后,还是打算去万字行探个究竟。
如前几次那般,金不戮从天窗偷偷溜了出去。乔庄一番,向万象行走。
因平安大街直通皇城,一路上护卫森森。十步一哨五步一岗,从这里便开始防范歹人对天子的不轨之心。
为了不那么招摇,金不戮将马头明王面具藏在身后黑布包中,头上只戴黑布头套和变声机关。躲避着巡城官兵,悄悄来到万象行,跳墙进入。
逮着一个巡夜守卫直接说:“我是孤山派顾白。”
那守卫一瞧,世上竟然有这种贼匪。连躲都不知道躲,还顾白呢。
有这样直接的顾白么?
守卫立刻吹哨。散在院子里的巡夜犬顷刻狂吠。
万象行之中,守卫森严竟不逊于平安治府衙。
金不戮是没打算隐瞒行迹的。隔着变声机关大声道:“在下孤山顾白,感谢万四爷照顾我派吕剑吾。今夜在下想见见这个门人。”
不多时,众守卫让开一条道路。
一高大英武的男子单手拎着一对长短八斩刀走过来,犀利眸光快速将金不戮一扫:“我乃万四爷贴身护卫,魏青云。”
金不戮行了个礼,将马头明王面具取出,又亮出玉尘剑:“在下是孤山派顾白,想要护鄙派门人吕剑吾离开。”
顾白将事务委托给万字行时,曾将玉尘剑当做孤山派信物之一报与万玉柠知晓。万字行的人若见到玉尘剑,便认得来者是孤山派可靠之人。
魏青云先定睛确认了玉尘剑,再一看金不戮手中面具,笑着一语点破:“阁下不是顾大侠。却是他的爱徒鬼面小顾白。”
金不戮回回装师父,回回被人认破,也无所谓了:“惭愧。吕剑吾是晚辈的师叔。敢问他……”
魏青云道:“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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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戮受邀来到万象行后院的小楼中。
万玉柠被简易遥打伤,本已经睡下休养,现在披衣起来。一头长发未束。伤还未愈,面色发白,唇无血色。即便如此,静静地坐在那里仍有种卓然贵气。
金不戮望着他的风度,不由想:简易遥为了沈叔叔,连万四爷这神仙般的朋友都打伤了……
师父不肯见我。不知他和万四爷接触过没有。
万玉柠看出他心绪翻涌,先开了口:“顾大侠未曾来过这里。
“小顾白,你既然是顾大侠爱徒,我便直接这么叫了——你也不该来。”
金不戮一悚。
万玉柠道:“你一定是听说简易遥打了我,由此便担心吕大侠安危。但你可知他为何这么做?”
金不戮当局者迷。如今被这么一点,豁然明白:“难道……简易遥想抓的不是我的门人,却是我?”
万玉柠道:“我同易遥自小熟识,知他的心思实难猜测。但我想,他一定会猜到孤山派有人担心吕大侠。方才你能平安进来,只怕要托平安街的福。”
平安大街皇家护卫众多。维摩宗毕竟是江湖力量,不敢明目张胆布太多的人手。
若离了这条街,可就不一定了。
金不戮不由紧张地四下一看:“那他知道我师父的真实身份了么?!”
魏青云在旁开口:“不知。”
金不戮舒了口气,毅然道:“纵然如此,我师叔孤身一人又重伤刚好。晚辈断难袖手旁观。”
万玉柠深深望了金不戮片刻,眼神中有一丝同情和内疚。轻轻叹了口气:“你来了也好……”
转身将椅背一掰,那紫檀木椅子的靠背竟然被生生拔下。椅背同椅面的接口处露出两个铜制按钮。
他在两个按钮上左右点了点,拧了几把,便听身后墙壁轧扎声响。
墙壁旋转,露出条深深长长的台阶,一直通向下方的黑暗里。
万玉柠道:“今早易遥来后,我已做好安排——二十天后将有一支船队东渡东瀛。万字行在那边也有分行,吕大侠只要能够登船,日后便可平安无虞。只是他需尽快到渡口附近藏身侯船,以便随时出发。
“但他孤身一人前去渡口十分危险。他心系顾大侠,不肯马上离去,也不要人护送。我劝他不动,你今前来,正好再劝劝他。”
听这意思,是要金不戮自己下密道去。
金不戮谨慎地看着黑黑深深的密道,如若望着深不见底的野兽喉咙。他自己就像只迷茫的小羊羔,不知这一下去是不是就进虎口了。
——若是万玉柠被简易遥收买,贸然下隧道恐怕凶多吉少。
万玉柠知他心思:“密道尽头是一处小院的井口。吕大侠需从院中出发,乔装去往渡口边等待。
“我担心维摩宗耳目众多,这小院已遭监控,便让他留至夜里再出来。算时间正是现在。
“这条密道极长。我可以送你进去,却不能陪你走到尽头。万字行家长若消失太久,地面上有动静不得处理,只怕更加引人怀疑。”
金不戮想了片刻,毅然道:“谢谢万四爷。不必送我了。”
既已到了这里,如果万玉柠真的同简易遥有什么协议,提防也已来不及了。
不如进去探探。
他再无犹疑,几个纵跳跃入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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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密道果然幽深,却不漆黑。拐个弯多行几步便可见处处点着火把,只是不知如何做的通风。
金不戮一路行来,没有耗费太多精神在看路上。以他的脚力,行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看到密道出口。果然是个小院的枯井。
从井中跃出便见两间小房。其中一间有昏暗的光透出窗户,应是有人在内。
他来到那小房门前,谨慎地喊了声:“虎伯?”
亮光没有变化。金不戮却敏锐地感知到屋内那人动了。
那人悄悄来到门前,隔着门板与他相对。
他立刻凭直觉感知到,对面是虎伯。
顷刻之间,立在金不戮面前的似乎不再是一道门板,而是无数倏忽而过的时光。
小时和阿鹰一起玩耍,虎伯和爹爹站在旁边和蔼地笑着……
师父远走平安治,偶尔回来点拨功夫和课业。其余时间便是虎伯代为监督。他站在星光下严格地说,少爷,这一招手腕需用巧劲……
爹爹过世之后的第一个生辰,虎伯亲自端着三碗寿面走来……
那些从小到大的回忆撞击心房,令金不戮心中激荡。闷声里带着些哽咽:“虎伯……我是阿辽。”
门豁地打开,虎伯吕剑吾伤痕累累的脸出现在昏暗的灯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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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剑吾仗剑站在门内,见了金不戮蓦地惊呼。
金不戮更是震惊地后退了一小步——
吕剑吾受伤之后再不复魁梧身形,恢复了年轻时的飘逸高挑。
金不戮和他一别经年,已长大不少。身高和肩宽都比以前长了太多。面上还罩着个罩子,简直是可疑。
两人均不敢信眼前所见。吕剑吾尤其警惕,甚至有握剑待战的意思。
金不戮赶忙将黑布头套、变声机关、白丁的易容头套一股脑摘下,露出真实面容,低声哭喊了句:“虎伯!……”
吕剑吾见到面具下金不戮的脸,愣了好大一阵。颤抖着摸摸他的头顶,又摸摸他的面颊。待终于确认眼前站着的是谁,低声痛呼道:“少爷!……我,我对不住你……”
金家堡一战乃金不戮永生之痛。
吕剑吾报仇心切以致中计,导致金家祖坟被毁,还不得不将他打成重伤以掩饰身份。金不戮时时想起,仍然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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