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亲亲顾白的鼻尖儿:“小小白背后怎么会刺一只鹰?”
顾白扬起下颏,流露出顽皮和任性:“你管我。”
“我哪舍得管你!”沈知行圈紧了手臂,“哥哥是心疼。这一针一针刺我家小小白背里,我只一想,心都要碎了!”
顾白被他逗笑:“不疼的。刺的时候我还小,疼也不记得了。”
沈知行的心都化成一汪水了。捧着顾白深深亲吻,边吻边道:“谁那么狠心。我家小小白还什么都不记得,就拿针扎你。”
顾白被他吻得轻轻喘息:“今天随我去个地方吧。”
沈知行抱紧了他:“嗯,以后哥哥都跟着你,不叫小小白再受伤了。”
今日乃是孤山派选新的日子。
选新任务由出师的弟子分队完成,每队弟子在不同的地方支个摊子,等人来报名。
顾白和方黠乃是一队,在杭州周边一个村落里招人。因孤山派招弟子以“眼缘”为重,不搞大张旗鼓的宣扬,二人便没挂幌子。就支张桌子,也不说自己身份,只等有缘人上门。
顾白要沈知行和他同行,正是去选弟子。两人出门不早,到时都快晌午了。
方黠先到,已等了一会儿。见顾白和沈知行姗姗来迟,嗤了声:“师兄怎么这般晚来。”
顾白想起让他“晚来”的原因,不由微微羞赧。
沈知行看这架势,卖菜不似卖菜,摆擂不似摆擂,奇道:“你们在干嘛?”
方黠不知师兄想让这位“沈大哥”知道多少,便逗他:“不告诉你。”
沈知行大大咧咧,才不理这些。没过多久,却已发现这是在选孩子习剑练武。他也懒得管给哪个门派选的,只负责站顾白旁边帮着挑人,指着百米外一个孩子道:“那孩子不错。根骨有潜力。”
又瞟了眼顾白选中的一个孩子:“这孩子不行,绣花枕头。”
顾白奇了大怪:“你怎么这般浮躁。不好生考验就乱定人家一生。”
沈知行嚣张得很:“别的事哥哥不敢吹牛,练剑这事我却是只看一眼便知——你选的这孩子好看是好看,哎呀,根骨不行。”
顾白做事异常认真。没了那股稚气,因执拗更显可爱:“远处那孩子隔了那么远,你就能看出他根骨行了?我选的这孩子你只看一眼,就给人家判定不行?”
沈知行扬眉,有种不可一世的霸气:“我就是知道。”
顾白不服气:“勤能补拙!”
沈知行道:“每个人的一生里都有座无法逾越的高峰,勤也没用。”
顾白还较真起来了:“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说这些有何凭据?”
沈知行最喜欢看他认真到小脸通红的模样:“凭据?哥哥我就是凭据!”
方黠见顾、沈两人说得有趣,也到跟前凑热闹:“诶诶,沈大哥。昨天我看中一个孩子,今年七岁。回头到了杭州城里,你帮我看看呀!”
沈知行拍拍他肩膀:“没问题。选练剑苗子这事,交给你大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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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子里选弟子的事持续了三天。经过“沈白”大哥一番挑挑拣拣,只留了一个孩子。
但那孩子是家中老大,马上可以下地干活了。他家大人拒绝长子随几个年轻人“学艺”去。此行无功而返。
沈知行气得呀呀大叫:“他们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拒绝我!不跟我走后悔一辈子!”
顾白却很平和:“凡事皆有缘份。那孩子没随我们走,也许反而是幸事。”
方黠乐里有好奇:“沈大哥你谁啊?别人不跟你走还后悔一辈子?”
沈知行琢磨着,该找个时机告诉小小白自己的“快剑小魔头”身份了,便道:“他们就是亏了,不久便知。”
顾白看着沈知行,明眸中有种空灵的光彩:“江湖凶险。缘尽缘散,谁知道什么是幸事呢。那孩子不来,平平淡淡一生,也许更好。”
沈知行还了句:“啊呸呸呸。谁要和你缘尽缘散!”
趴顾白耳朵边热热地说悄悄话:“哥哥一辈子都和我家小小白有缘!”
第315章 304. 一柄剑,一双人
沈知行、顾白、方黠三人本相约到杭州城里去看方黠选定的小弟子,由沈知行判定其天资高低。可刚进城,沈知行便看见民宅墙壁角落里画着一朵草绘的曼陀罗花,带风形符号和箭头。
此乃维摩宗记号。风形乃立等见面之意,箭头表明方向。是要沈知行立刻去某处听令。
沈知行虽不羁,但在简易遥成为宗主后便大大收敛行迹,凡碰见宗务必立刻处理。故而,他连方黠的新徒弟都没来得及看,只将顾白拉到角落亲了亲,哄了一会儿,告诉他“哥哥去去就来,以后再不这么匆忙离开”,便找了个借口先走。
边走还边想:一定要找个安静的机会,告诉小小白他男人乃一代快剑小魔头是也。
有了维摩宗做依靠,以后谁还敢驳小小白的面子不随他学剑?!
快速到了碰面地点,沈知行从白灵的传令探子处领了个任务——
今晚又有一场该死的“剿魔大会”,专门针对维摩宗,宣称要斩杀大宗主简易遥。牵头人乃孤山派掌门灵虚真人。
沈知行需去灭了他们,顺便将孤山派一并剿灭。
扛“剿灭魔宗”大旗的人多了去了。一般是白灵调查,戊字堂或丁字堂派人动手。
当然,若对方格外厉害,便是简大宗主的好剑——沈知行动手。他乃遥师兄的一把剑,师兄让他刺谁他便刺谁。
沈知行接了命令,不禁琢磨:就那没几个人的孤山派?听说全都绣花架子似的,还能撺掇一个剿魔大会?
看来传闻不可尽信。那灵虚真人定有两把刷子,不然遥师兄怎会让我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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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行轻松灭掉了那“剿魔大会”。
那是场只有几个门派的掌门参加的小破会,非死即伤的全是一派的头头。
沈知行才不在乎对方身份呢,也不管他们在聊些什么废话。魔宗一出手要的便是震慑全场,管他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八。他一如既往地将那牵头人——孤山派的灵虚真人,挑着裤带拴到树梢上。对其余与会者挑断腿的挑断腿,打昏的打昏,管他们死是活。
灵虚真人四十上下,是个文雅的道士,走仙风道骨路子的。被人挑着上了树还挂住裤带,面子上十分不好看。一下也不挣扎,一下也不动,不多时便喷了口血出来,要气死了。
沈知行依旧在旁喝着小酒,得意道:“莫要挣扎啦。每个人终其一生都有座无法逾越的高峰,灵虚你就别想着愚公移山啦!”
忽而,从院外哗啦啦围进了十几号少年男女。一个个模样或可爱或俊秀,总之很好看。
可爱的少年男女们惊慌失措地满场找人,有的喊“师父——”,有的喊“掌门——”;有的怒视沈知行,还有人忍不住拔剑出来要相斗。
也有人头脑冷静,道:“掌剑师兄还没来,先莫动手,救掌门要紧!”
沈知行不想马上动手,也不阻拦绣花枕头们救“掌门”。只是奇怪他们的掌门到底是哪个废物,想要瞧瞧绣花枕头们能使出什么办法来救人。
绣花枕头们一拥而上,将灵虚真人从树上弄下来。
哦,他们是来救那牛鼻子的,那便是孤山派的弟子咯。沈知行想着:遥师兄说了,剿灭孤山。那便给他们最后一点时间吧。
想到此,他好整以暇地喝了口酒,等待孤山派诸弟子和掌门人做最后的告别。
灵虚真人闭着眼,不说话也不反应,想是无颜面对天下人。
孤山弟子们将他扶起,却不见掌门开口,便打算抬人出去。还没等沈知行拦呢,便听有人朝门外喊道:“掌剑师兄——!”
沈知行正对门口,等着看谁还要进来。是以,绣花枕头们看见的人,他也第一时间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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