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队员至今还记得,之前5队与A国特种部队联合作战立了大功,国会议员在晚宴上面带微笑走过来将香槟酒杯递过来,想要和雨随行握手,与他交谈。
结果雨随行说,我不喝酒。
然后就冷着一张脸,无视了国会议员,径直走开了。
走开了……
国会议员伸出来的手,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僵在了那里。
在场的还有不少议员带出来的嫡系后辈,有记者,有议员的政敌。
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国会议员被一个年轻人拂了面子。
那一刻,方圆百米连说话声都没了。
随行的队员想死过去的心都有了。
什么叫领导握手你拒绝,领导请酒你无视啊——况且还不是自家领导,是对方国家的。稍有不慎,这甚至会破坏国际关系。
要不是雨随行实力够硬,战功斐然,上面又顶着个嬴大洲,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一想到之前雨随行的种种“战绩”,队员们忽然觉得,今天队长直接问商长官要不要死搭档,也不是很奇怪了呢:)
听到队员吐槽的枫映堂忍不住笑出了声。
“雨队长真的这样对长官说了吗?”
刚刚还因为忧心地底情况而眉头不展枫映堂,笑得眼泪快要出来了。
队员恶狠狠吐槽:“怎么会有人问一名调查官要不要死搭档啊?”
同样身为调查官,别说商长官如此重视祈行夜,耗费了庞大的时间精力才争取到祈行夜这个搭档。
就说是其他调查官——哪个不在意自己的搭档?
一同出生入死,狂风暴雨刀山火海也互相支撑搀扶着同行,托付性命毫无保留的信任……这是世间任何一种情感都难以匹及的力量。
队员:“要是谁问我搭档和污染物里选一个,我一定让他选是想要左拳还是右拳。”
雨随行摸了摸鼻子,后知后觉队员说的似乎有道理。
“但是……”
他迟疑道:“按照你说的,我向商长官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他还没有打死我,难道不正是说明他脾气好吗?”
队员:“…………”
队员冷酷无情:“没救了,拖走打死吧。”
枫映堂笑着摇了摇头,将编组名单递给了5队这支分队。
特工局紧急从周边调派来增援的特工们,早已经等候在旁,等待调查局这边的人员,编入他们已经分好的十组小队。
因为是两方联合作战,任何一队没有放置各方人员,都有可能会引起己方的不满,认为有隐瞒、修改情报的嫌疑。
特工局局长不信任调查局,因为特工局经常会对其他机构做这种事。
外交长官嬴大洲不信任特工局,因为他知道特工局经常会对其他机构做这种事。
双方虎视眈眈,死死盯紧了对方,在会议桌上吵得有来有回,最终才敲定了这个方案。
毕竟是在特工局的地盘上,他们能调遣的人手更充足,比起调查局这边1队加上5队也只有三十人,特工局那边一口气调来一百余人。
而其中一些特工,听说了早餐那场让双方顶头BOSS都拍了桌子的会议,现在看向调查局众人的目光,也有好奇的,或是警惕不满。
“人少,你们5队整队过来,再细分成十组,也不过一组两人,就干脆让你们一对对搭档掺进各组。”
枫映堂沉下眉眼,拽着雨随行到一边,低声道:“雨队长,你记住,最重要的除了常规对抗污染行动之外,更重要的是信息搜集。”
“商长官不会担心祈侦探独身在地底,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是把祈侦探丢在那。”
枫映堂目光严肃:“看管好情报,守住祈侦探的后方。”
雨随行郑重点头。
其他队员都在接受任务后,陆续前往了他们各自的编队。
等雨随行要离开时,枫映堂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叫住他。
“如果在地底时遇到了祈侦探,或是发现了可能是祈侦探留下的痕迹,还是要及时汇报,尤其是祈侦探的身体状况。知道吗?”
枫映堂担忧嘱咐道:“别听长官嘴上不说,你就真的不做了。”
以枫映堂为商南明做副官这么多年的经验,还从未见过商南明对谁的关注像对祈行夜一样。
只不过是现在任务繁重,商南明对着雨随行这样的并不熟悉的人,不会真的表达出他那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情感而已。
……不过枫映堂觉得,以雨随行的性格,他极有可能真的做得出看见了祈行夜,但也坚决不给商南明报个平安的事。
雨随行眨了下眼睛,迟疑:“啊……?什么,为什么?商长官不是信任祈行夜吗?”
那为什么还要报平安?
枫映堂:“…………”
看,他就害怕出这种事。
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微笑:“算了,你不用考虑为什么。就当做这是另外一个交给你的任务吧。”
“——为祈行夜搜集情报,寻找祈行夜,随时随地向商长官汇报祈行夜的消息。”
枫映堂:作为副官,工作任务确实繁重……竟然还要连这种工作都负责。
心累。
雨随行虽然不理解,但既然枫映堂说这是任务,他还是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编好组的十支小队,很快就从各个被封锁的地铁站进入,从各个方向向地底汇聚。
枫映堂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的背景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他虽然在笑,但眉头始终无法舒展,隐含忧虑。
晋南疑惑问:“副官,你这是?”
枫映堂摇头,声音放的很轻:“我不知道……但是,我又不好的预感。”
山雨欲来。
暴风雨来临前,连空气都会憋闷得令人不舒服。
枫映堂扯了扯自己的制服衬衫领子,试图让自己能呼吸过来,但收效甚微。
他本以为是自己的情绪问题,却忽然听身边的晋南严肃了声音。
“副官。”
晋南看着自己手里的计数器,眼神惊愕:“污染系数,在上升。”
枫映堂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这附近都已经设定了阻断设备,怎么还会上升?”
最先出事的公园站,已经被调查局彻底当做了指挥基点,并进行了临时改造,附近一圈都设立了A级阻断设备。
按照理论来说,即便是A级污染物,现在也无法从阻断圈内逃跑,或是从阻断圈外进入。
不进不出。
最大化确保指挥站的安全。
如果按照计划推行,污染粒子应该同样也保持平稳才对。
可……
枫映堂连忙查看计数器,又向身边其他技术人员询问。
特工局的技术人员在得到提醒之后也很诧异,向枫映堂表示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
他们使用的都是A国联邦科学院的技术,是最顶尖的阻断设备之一,绝不可能失效或出现故障。
技术人员为此还专门检查了数据系统以及阻断设备,这些带着眼镜,拥有闪闪发光学历的人折腾半天,信心满满的告诉枫映堂,一定是枫映堂的判断出了错误。
“是你的感知欺骗了你。”
技术人员:“感官会出错,技术可不会。科学就是科学。”
但枫映堂所看到的事实,却是除了他之外,很快也有其他的人员在接二连三出现呼吸困难情况。
——本来应该借助仪器进行观测的污染粒子,已经浓郁到肉.身可以体验的程度了。
枫映堂冷笑:“科学?科个屁!早在1999年污染出现的第一天,科学就已经不再是垄断地位了。少来用科学这套糊弄我!”
不仅是调查局的人,特工局的人也同样出现了症状。
他们就像是站在酷暑太阳下,炎热,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发昏。
有的人不断在脱外套脱制服,试图将衬衫衣领扯得更大,让自己得意呼吸。也有的人在翻找糖果或降压药,以为自己是低血糖,或是出现了健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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