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院院长:“……?”
他转头就惊恐问秦伟伟:“你学生对我学生做什么了?打死了吗?”
——为什么那位传说中的杀神,会和他们学院乖巧安静的博士生扯上关系啊!
秦伟伟:“???”
“以我对那孽障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出……呃。”
忽然心虚的秦伟伟,到底是没敢把话说死,而是给祈行夜打电话咆哮。
“你又干什么了!!人家院长跑我这来要学生!”
祈行夜无辜:“我没有啊。要不是我,他的亲亲博士生可就无了。”
秦伟伟:“呸!有你在,我迟早失去所有朋友……”
“秦主任。”
商南明的声音淡淡响起:“我为行夜证明,他确实救了秋白素。那位院长应该感谢他。”
秦伟伟瞬间态度180度大转变,笑呵呵道:“哦哦,那没事了。商长官说的一定没错,不像我家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孽障。”
祈行夜:“??”
他委屈:“伟伟!到底谁是你亲学生?”
这区别对待是不是太明显了?
秦伟伟冷笑:“呵呵,要是可以申请,我一定选商南明做我学生。”
他痛心疾首:“多好的孩子,怎么就被林不之抢走了呢!”
祈行夜:……什么离婚抢孩子发言。
莫名被骂的林不之:“……?”
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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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仔, 你爸又没在家啊?”
恶意的调笑声盖过了放学的喧闹:“我看你根本就是野孩子吧,哪来的爸爸?”
大笑声随之而来,气氛快活。
校门口聚集的学生们奇怪, 有人好奇:“这说的是谁啊?谁是野孩子。”
知情人努努嘴:“诺,那边那个。”
高大的男生深深低下头, 攥着书包带子的手已经用力到青筋迸起, 他死死咬着唇到出血。
旁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
可那男生却只是扭头快步离开, 假装没有听见的逃离。
又引得后面众人一片哄笑。
“懦夫!”
“就说啦, 连爹都没有的野崽子, 打骂都不敢还手,不是心虚是是什么?”
“嘁,白长得那么高了, 真让人看不起。”
放学的校门口,欢笑声阵阵。
但没有属于纪牧然的位置。
他在拐角停下,默默听着不远处墙壁另一边传来的笑声, 手掌紧握成拳划破了手心,却只是拼了命的克制。
“奇怪, 他长得人高马大的, 也不像是打不赢那群混混的啊。为什么不还手?真那么废物吗?”
好奇的学生压低声音,不想惹上那群欺负人的混混。
“因为是野孩子啊。”
旁人耸耸肩, 浑不在意:“你看大家都上高中了,十六七岁, 再怎么忙的家长,多少也能露一面吧?但那个纪牧然的爹没有。”
小县城, 学校少, 人也少, 同龄人大多都互相认识,升上高中之前的经历也都大抵知道。
而纪牧然“野孩子”的名声,从小学传到高中。不仅是在学校,就算是他家附近的邻居,也从没看到过纪牧然父亲出现过。始终都是他妈妈带他到大。
问起来,纪妈妈就会说,是出去打工了。
可时间一长,也就没人相信了。
“就因为他没有爸,那些人就那么欺负他?”
校服整洁的学生攥着书包,有些吃惊:“这么过分?我从来不欺负别人。”
旁边同学翻了白眼:“想欺负人随便找个理由而已,没有爸爸——多好的现成牺牲品,被揍了都没有人给他出头,他自己又不反抗,时间长了,自然就被盯上了。”
那学生还想再看,却被同学赶紧拽走:“走了,看那些干什么?等他们发现你在看他们,转而盯上你就糟糕了。别管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纪牧然在转角后僵硬成一尊雕塑。
许久,等学校外已经人影散场,重归安静,他才慢慢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在夕阳下长久愣神。
然后,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家的方向。
“牧然,回来了?”
不等推门,饭菜的香气已经传了出来。
母亲站在半推开窗的厨房向外望去,笑着招手:“快进来洗手吃饭,饭做好了。”
纪牧然面无表情,抬头注视着妈母亲,良久,他才低下头,沉默的迈开脚步。
只是在低下头的瞬间,眼泪还是砸了下来。
“妈……”
纪牧然几乎将脸埋在碗里,沙哑着声音问:“我爸呢?我真的像他们说的,是野孩子吗?还有他寄给我的那些信……真的都是真的吗?”
纪妈妈一愣,生气的“啪!”拍下筷子:“谁又敢在你面前嚼舌根了?告诉我,我去揍他们去!”
她站起身就想冲出家门,却被纪牧然扯住了袖子。
“别去。”
纪牧然的声音里没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反而透着疲惫:“妈,别去……爸给我寄的信里,说,不能仗着自己有力量就欺负人。爸说,有力量的人,要保护弱者。”
他在抖:“爸让我以后考调查学院,让我以后做生命的保护者,我……”
话没说完,就已经被纪妈妈一把抱住。
“这蠢孩子,都被你那死爹教坏了。”
纪妈妈一脸心疼,长叹口气:“牧然,是我们没做好父母,对不起你。你爸,他工作太忙了。你要相信,你爸爸真的是英雄,受过表彰,有着功勋的英雄。”
纪牧然抬头,看到墙壁上挂着的金灿灿徽章。
连一个名字,一张照片都没有,却郑重饰以繁复精美花纹。
其上隶书庄重,“血铸长城,生命所托”八个大字,是对他父亲的嘉奖。
但他对父亲的印象,已经模糊到只剩下一个轮廓。以及阳光,草坪,嬉闹声和蝴蝶……很多年前,当他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孩时,他父亲唯一一次带他出门玩耍的场景。
可是连这仅有的印象,也快要被同龄人的欺侮和嘲笑覆盖了。
“妈。”
纪牧然哭腔:“我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纪妈妈怔愣,不忍红了眼圈。
“嗡嗡!”终端忽然响起。
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引来周围人好奇转头。
“纪光!开会呢你还和人聊天?”
情报部张长官瞥了一眼,骂骂咧咧:“看看,这就是机动1队的队长素质?一看就不行,这活儿还得给我们……”
“老张。”
纪光无奈举了举双手:“我可没有,这是别人给我发消息。为了这次任务,我们小队都准备多久了?让你们情报部的专员接手,太危险了,是害你们。”
被当做证据的终端上,明晃晃几个大字。
老婆:[纪光你死哪去了?儿子还以为你他妈的战死在外面,我编故事骗他!今年你要是再不回家,我们就干脆当你死外面算了!]
不小心瞥见终端屏幕的众人:啊…………
哪还敢质疑,都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再引起连锁反应,影响到纪光的家庭关系。
众人:这信息,确实得看,这都不让人家看,确实是天理难容说不过去啊。
张长官眨眨眼,理不直气也壮:“那不管!这次任务就应该是情报部的!”
纪光哭笑不得:“老张……”
任务最终还是被确定给了纪光的小队。
散会时,张长官还气得像个炮仗,谁一戳就一蹦三尺高,呜哩哇啦的激动。
纪光笑着摇摇头,收拾了资料从会议桌前起身,准备离开。
但瞥见终端上停留的消息界面,他还是不由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掰着手指头算完,简直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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