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心仪着他……且不论这心仪能有几分,只要有就好!天长日久慢慢熬下去,还不怕此人对他死心塌地,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
李广宁心中竟然漾起一片柔情。他抬起身子,将杜玉章拉到怀里,在他脖颈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
“朕能给你的恩典……都会给你……只要你开口……”
杜玉章抬起脸,看向李广宁。他那双桃花眼眨了眨,慢慢露出一个魅惑的笑。
“现在却不能说。等到陛下有一日,也肯心仪臣的时候……陛下就知道了。”
……
杜玉章勾着李广宁到了宰相府。
【略】
李广宁终于停下,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略】
只被杜玉章这样看了一眼,李广宁就是呼吸一重。
“杜卿,你收敛些。再这样妖魅惑主,朕就真的收不住了。”
“陛下,为何要收敛?臣心仪陛下啊。”
心仪二字,他加了重音。可李广宁被他迷惑得挪不开眼睛,全听不出其中的深意。
“杜卿不怕当真死在这儿?”
“呵。”
脚尖点在李广宁身上,小巧的玉趾揉捏着李广宁的皮肉。杜玉章声音微不可查,
“若不是不甘心……死不死的,谁又在乎呢?”
“杜卿说什么?”
李广宁没有听清。杜玉章声音大了些,带着几分凉薄意味。
“臣想说——陛下是君王,臣为君死,不是天经地义?陛下既然只喜欢臣的身子……又何必考虑臣这个人是死是活呢?”
……
直到天光微白,两个人才算分开。
“朕要去上朝了。杜玉章,朕准你今日不去早朝,在家休养。”
“谢陛……”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大燕的皇帝走得飞快,根本没有给杜玉章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也不是第一次与杜玉章做这种事情了。可这是第一次,杜玉章这样主动亲近,甚至不想让他离开。李广宁心跳飞快,脸上发红,只是想到杜玉章,他的心里就痒痒的,又酸又疼。
他也像是病了,又像是有些怕。李广宁也不知道他在怕些什么。
但他确实从始至终,都没有敢回头。
……
李广宁准了杜玉章的休假,叫他在家休养身子。他不但没有再来打扰他,而且连面都不露一下。朝堂上,更分毫不提杜玉章的名字。
可是,但凡消息灵通些的臣子,都不敢再敢打杜玉章的主意。
——毕竟,每日从皇宫往宰相府一趟趟不停歇的车马轿子,那可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据说里面除了古玩珠玉,就是御膳绸衣,都是皇帝御赐给杜玉章的好东西。
这样的圣眷,谁还敢给杜玉章找不痛快?活腻了么?
“杜相,这是陛下在几百块御砚中选出的一块。陛下说,知道宰相官邸里原本摆着的那块是杜相心爱之物。上次打碎了,他赔你个更好的。”
杜玉章眼睫低垂,慢慢喝了口茶。良久,他轻轻一笑。
“上次那块,也是东宫时候,陛下亲手赠的。后来碎在陛下手中,也算物得其所。碎了也好。碎了,就不惦记了。”
宣旨的小太监听不出这话的玄机,可依旧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他捧着那块新御砚,不敢说话。
“放下吧。你回去就对陛下说——杜玉章高兴得不得了,谢谢陛下了。”
小太监领了赏,回宫去复命了。杜玉章盯着那块砚台,慢慢将茶喝完。他唇边一丝轻笑——碎了的东西,莫非随意搪塞一块新的,就等于恢复如初了?
原来在李广宁眼中,一切都这么轻易。他却没想过,新的东西总会变成碎的。可已经打碎的那一个,却也永远回不来了。
——不论是砚台,还是人心。
杜玉章又是一声轻笑。他手指搭在砚台上,向前轻轻一推。那砚台就缓缓向桌案边沿滑去——啪地一声,跌落地上,摔得粉碎。
“管家,将这堆垃圾请掉,别留在书房里碍我的眼。”
杜玉章看也没看地上的残骸,
“另外,白大人到时,不必通报。直接请他到书房来。”
第141章 .听说那位蛮子少主,撩汉功夫很是了得……
白皎然很快就到了。管事得了吩咐,直接将他带到内室。
“白大人来了。情况如何?”
“杜大人,听说西蛮使节团已经到了京城外,礼部尚书见过他们了,却没有让他们进城。好在西蛮人带着帐篷,已经将城外一片荒郊指派给他们驻扎。”
“他们人数众多,尤其擅长弓射。叫他们进来,许多官员怕是晚上觉也睡不着了。”杜玉章点头,“非我族类,就避如蛇蝎,仿佛对方不是人,而是什么洪水猛兽——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陛下这次下旨叫他们进到国都附近,倒是省了我们的**烦。不然,去边关路上,徐将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搞出事端。就算有官兵护送,还是危险啊。”
“难道在京城外,他们就不搞事端了?”
“可这毕竟是天子脚下……”
杜玉章笑着摇头。他心想,难怪韩大人一日几次地派人来问我事况如何,是一百个不放心。白大人,你果然是天真得厉害。
“白大人,莫说天子脚下——就算在天子的皇宫里,该搞事端的人,一样是不会消停的!”
杜玉章眼睛不留痕迹地从桌上信件上一扫而过。那是木朗的来信。要他转投七皇子的急迫心情,字里行间都压不住了。
七皇子何止住在皇宫?他是被软禁在禁苑,根本寸步难行。难道他停止事端了么?
这封信,杜玉章压了整三天,依旧没有回复。
今日的他,早已经不是三年前那样稚嫩。到了此时,他还能看不出,木朗和七皇子所图甚大,而且对西蛮合谈也有所指望?
是了……要是杜玉章从内掐断军饷,从外牵制军队,徐将军这帮人为求自保,只能彻底倒向七皇子!到那时,李广宁的皇位,只能拱手让人了。
……只是,他们都想利用杜玉章的势力。却没想过,杜玉章也想要利用他们。
“杜大人,既然他们今日开始扎营,按照礼节,晚间我们就该宴请他们了。可是你身子一直不好,还要出席吗?”
“当然要去。”杜玉章微微一笑,“听说对方带队的苏汝成,是他们西蛮少主,又是西蛮军队的主将,地地道道的实权人物。必须得与他面对面接触,知道了他的喜好,才能掌握主动权!”
……
“今晚就要宴请那帮蛮子了?”
皇宫中,李广宁也在仔细听着韩渊的汇报。
“现在门阀武将尾大不掉,徐骁秋竟然敢登门来胁迫朕,是看准了均衡已经打破。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不能再压着宰相官邸——此番必须谈出些门堂来!不然,后面的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
“陛下说的是,徐骁秋所图甚大,决不能等闲视之。臣接了陛下旨意,也在暗里地查徐骁秋的破绽呢。”
“好。尤其是禁苑那里,给我看住了——徐骁秋不稳当,老七也开始蠢蠢欲动!真当朕不知道他那点算盘?想必三年前不服气,还想跟朕比量比量!”
“臣遵旨!”
韩渊说完,又道,
“陛下,礼部迂腐,总想让西蛮用臣属国的礼节。臣以为不妥。”
“当然不妥!既然要谈,就不能使些暗搓搓的手段。这样除了激怒西蛮,给杜玉章添麻烦,还有什么好处?真是鼠目寸光。宴饮的事情,还是交给宰相官衙他们自己去好了。”
“陛下英明,臣遵旨。”
韩渊正要告辞,李广宁却叫住了他,
“对了,你可打听到对方主谈之人是谁?有什么喜好?你去准备着,到时候替杜玉章他们通个门路,减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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