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宁声色俱厉,是真的生气。以往杜玉章不管怎病成什么样,政务从不会落下。每日还会写信给他这个皇帝,除了政务,也汇报自己病情。
可这一次,好几天居然音信全无!
“怎么,你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以为朕宠你,就打算翻天了!”
“臣从不敢翻天。陛下,就是臣的天。”
杜玉章突然打断了李广宁。他抬起头,向李广宁一笑——那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春情,当真是凝眸一笑百媚生。
第123章 .换恩典
……不过是欺君,不过是利用……
杜玉章笑得媚气逼人,心中却一片冰冷。
李广宁呼吸一滞,眼中都是惊愕。随即,他眸色就深沉下来。
“杜玉章,看来你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了?这是在魅惑君主?嗯?”
“陛下,臣知错了。还望陛下恕罪。”
一语未了,杜玉章轻膝行几步,两手搭在李广宁膝盖上。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依旧盯着李广宁,勾得李广宁心头一热。李广宁一双铁钳般的手捏住杜玉章下颚,在那白嫩腮边留下两道红痕。
“恕罪?你想怎么求朕恕罪?”
若是以往,杜玉章就该求饶,满口“臣不知何罪”“臣不敢欺君”了。
可李广宁怎么也没料到,这次的杜玉章竟没有垂头认错,而是仰起脸,向他微微一笑。
“陛下……臣心仪陛下,早就情根深种。喜欢陛下喜欢到肯为陛下而死,又谈何魅惑?”
字字为假,却又字字为真。杜玉章笑得灿烂,心头却是刀割一般的疼痛。
“心仪朕?喜欢朕?哈哈哈哈……看来‘钟情于人’这样了不得的事,果然对你好不值钱,是张口就来!杜玉章,你哪里有心?更莫谈什么心仪了!”
李广宁手指钳得更用力,几乎掐出青紫。杜玉章一双桃花眼水汽氤氲,眼角红了起来。
不知为何,见他这样,李广宁竟然心中一疼,下意识想要将他拥入怀中。可他却将这念头狠狠压下去——杜玉章这种贱东西,就连伤心都是惺惺作态!若真信他对朕有半分真心,那才是蠢到极点!
“朕知道了,你又想求朕的恩典了,是不是?听说西蛮与徐将军起了冲突,三千人的使团被拦在关外,你就想到朕这里走门路了?”
——徐将军?那不是边关最死硬派的门阀武将?与西蛮世代仇怨,你死我活!
——不是早就下令不许徐家军与西蛮冲突?怎么还是闹了起来?
杜玉章重病数日,真的不知这事。他骇然追问,
“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您派谁去处理了?”
“明知故问!若是已经定了人选,你还怎么会在朕这里惺惺作态?”
李广宁手上劲力越来越大,捏得杜玉章呜咽一声,疼得眼泛泪花。
“杜玉章,别把朕当成傻子。既然想要好处,就使出你的本事来。”
“……什么本事?”
“呵。你是朕的娼奴,当真不知什么才是你的本分吗?”
杜玉章身子一僵。他现在勉强能行走,可绝经不起李广宁宠爱——那人本就凶猛,对他又没有半分怜惜,就算自己被逼得哭着求饶,也无济于事。
这还是他身子无恙的情况下!现在,他腿内本就伤重,伤口才将将愈合。若再被迫……
杜玉章忍辱低声说道,
“陛下,臣大病初愈,经不得陛下伐挞。能不能……”
“你这狗东西,又要求恩典,又不想伺候朕,哪还有这样的好事?病得厉害了?不如你干脆舍了这些念头,依旧回去养病——我看宰相官邸有白皎然,就做得足够好了!”
一言既出,室内寂静。杜玉章眼睛通红,定定看向李广宁。
“若是臣伺候得好,是不是陛下就准了臣的恩典了?”
看到杜玉章这样子,李广宁心里又是一痛。
也不知为何,杜玉章这次“假死”后,李广宁总是想着他,恨不能时时将他拴在身边。
尤其看到他伤心痛楚,明知道都是欺君的把戏,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不然,这次杜玉章病了他也不会躲了那么远——他只怕看着那人病得厉害,自己一时冲动下,这妖孽求什么他都肯允了。
“那是自然。毕竟是你的主子,怎会赖你的卖身钱?”
杜玉章眨了眨眼,强压下心底寒意,向着李广宁笑了。
“臣知道了。臣这就伺候陛下。”
这一笑又勾得李广宁呼吸粗重,心火顿生。可这还不算,杜玉章竟偏头将李广宁的手指含在口中。
李广宁呼吸一滞,指尖发痒,脑中却是嗡地一声,眸色顿时深沉三分!
李广宁将手中朱笔重重搁在书案上,啪地溅起团团朱砂,其中一点朱红正溅在杜玉章眼下,像是一滴血泪。
第124章 .金口玉言,许下的“恩典”
“你这妖孽东西……当真是个祸害……竟然这样勾引朕!”
【略】
就连李广宁都感觉到不对。他抬起头,打量眼前人——杜玉章那绝色容颜上,怎么惨白一片?
“杜卿,你干什么?怎么身子有些发抖?”
“许久不见陛下,臣心中十分思念。所以再见陛下,有些激动。”
杜玉章依旧笑着,还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不让他低头。他怕李广宁看到腿间伤口,会追究出那件叫他痛不欲生的耻辱事,所以哪怕腿根早痛得发抖,依然强撑着不让李广宁发觉。
若是李广宁对他有些关心,也许会停下暴行,细心查看他究竟怎么了。但杜玉章知道,李广宁是不会有这份耐心关怀他的身子,更发觉不了那凄惨伤口的。
“思念朕?哈——杜卿,你可真是大言不惭!”
果然,李广宁根本没去看他身下有无异样。他早就被杜玉章迷住神魂,迫不及待了。
【略】
太疼了。那样重的伤,又几乎是活生生被撕开的。杜玉章已经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他躺在书案上不住喘息,眼前一片眩光。
杜玉章不住打着哆嗦,一阵热潮交替一阵汗潮,冷汗打透了亵衣,湿漉漉黏在他身上。
李广宁拍拍他脸颊,就要起身。
可杜玉章抬起手,勾住李广宁手腕。
李广宁顿住动作,眉头蹙起。他能感觉到那纤长手指冷得像个死人,掌心满是黏腻冷汗。李广宁低下头,看到那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尖毫无血色。他的目光从手腕一点点移到那人脸上——杜玉章眼窝青白,唇色惨淡,目光都涣散了。
李广宁伸手摸了摸杜玉章的脸。杜玉章额头冰冷一片,两颊却潮热如火。像是有什么在他心里勾了一下,让他说话都柔声了些,
“果然是病得狠了。朕不过稍加宠爱,就这样经不住。杜卿,你这样孱弱可怎么行?”
杜玉章惨笑一声,避开这话题。
“陛下答应了臣,要赐臣恩典的。却不能这样就走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方才与杜玉章亲近一番,李广宁心情很好。他笑着问,
“杜卿想要什么?说罢。”
李广宁坐下了,顺手将杜玉章从书案上拽起来,往自己怀中一带。杜玉章天昏地旋,一个踉跄,直接摔进了李广宁怀中。
李广宁将杜玉章双腿一分,叫他跨坐在自己膝盖上。这算是寻常姿势,但此刻的杜玉章,腿根哪里经得住这样撕扯?腿根像是刀砍斧凿,杜玉章瞳孔一缩,直接软在李广宁怀里。
杜玉章身子发抖,缩在李广宁怀中不住喘息。
“杜卿?”
这次,李广宁也发觉了不妥。他眉头锁成川字,将杜玉章下巴挑起。
“这是干什么?你哪里觉得不好了?”
“臣……臣只是大病初愈……缓一缓就好了……”
“既然这样虚弱,就不该到处乱走。杜卿,要我说,你那什么西蛮的事情,只要交给白爱卿就好。朕下一道旨意,叫徐将军罢手,不许与他们纠缠。不过是合谈——谁谈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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