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微微一动,他重新望向凌深的眼睛:“我希望,你偶尔也能看看我。”
说完后,他仿佛害怕被推拒那样先松开了丈夫的手,然后起身说“我出去打个电话”,就再也不敢看凌深的反应了。
凌深怔怔地看着塞涅尔离开病房的背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在病房的门被关上后独自在心底消受妻子留下的这份灼热与苦涩。
塞涅尔裹着外套,在令人不太愉悦的消毒水味中乘坐电梯下楼。他知道在做过口交这样的事情后,自己刚才的那句话会打动凌深。强行把人绑到身边的代价他已经承受了好多年,既然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这些无伤大雅的小技巧就算能被看穿,也不会让他的丈夫有多反感。
当然,他知道凌深很难作出什么明确的反应,一看那表情就知道对方刚才大受冲击,大概现在还没缓过劲来。这种时候把思索和挣扎的时间单独留给他的丈夫才是最好的做法。
不过他已经感知到了两人关系中的积极讯号。这桩事情看似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从丈夫的本能反应中敏锐地觉察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了细微转变。
凌深从头到尾没有怪过他一个字。
不是因为这个Alpha不知情或是愚蠢,他相信以凌深对各种态势和突发事件的敏感程度,不至于想不出里头有什么弯弯绕绕,凌深必然知道自己是被牵连的。如果说替他挡下一刀还能解释为Alpha对Omega的保护欲或者丈夫的责任,那么之后一系列温和的举动就不仅仅如此了。凌深开始接受他了。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在高兴的同时却也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松懈。好兆头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不堪一击的,要想让凌深对他的防备彻底松动,他就不能掉以轻心。他不能肯定凌深一定会爱他,但至少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拉近夫妻间关系的机会,他必定要紧紧抓住。
然而再爱凌深,他依旧会在有的事情上瞒着对方。
比如他说是出去打电话,凌深不疑有他,大约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实际上是因为刚才在浴室里的那些事耽误了他和克莱蒙斯约定好的见面时间,而他那个向来最不喜欢别人迟到的哥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你是在病房里跟你男人做爱吗?看看现在几点了。】他出了病房就看到两个未接来电和这么一条信息。
绕了大半圈的路,他才找到那个僻静的停车场,在一辆防弹黑色轿车前找到了哥哥的司机兼保镖。保镖替他打开车门,他坐进后座,看到昏暗中克莱蒙斯正在闭目养神。
车门一关上,克莱蒙斯不满又戏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以为他流了那么多血,你还要把他的精液都榨干。”
“放心,我会等他出院以后再榨干他。”大概是心情还不错,塞涅尔倒没有生气,反而接过了哥哥对他开的黄腔。
克莱蒙斯有些意外地睁开眼,路灯昏黄的光影下,大半张英俊风流的脸隐入暗处,只有那一双和塞涅尔一模一样的蓝宝石般的眼睛闪动着微弱的亮光。
他看向自己的弟弟,挑了下眉:“你不会刚才真的在跟他搞吧?”
“没有。你今天来,难道是为了关心我和我丈夫的床事吗?”塞涅尔皱了下眉。
克莱蒙斯笑了笑,伸展了一下腰部:“我他妈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看你心情还不错,这个世界上能让你心情不错的除了你那个哑巴丈夫还能有谁?”
“我看你心情也挺不错,还有闲工夫和我说废话。”塞涅尔的语调冷冷的。
“还行,刚接到消息,吉姆那个老东西的儿子已经进去了。”克莱蒙斯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愉悦。
克莱蒙斯和丹弄出来的计划很阴险,但不出意外的话非常奏效。
联邦总理吉姆·考森斯本人的生活作风良好,品行等各方面都能算得上是Alpha中的标杆,不过他的小儿子安德鲁却和父亲完全两个做派,不仅私生活混乱,还招妓吸毒。丹去买通了一个妓女,让对方勾引安德鲁,并在性交易的同时诱使对方吸食毒品。警察是接到举报过去的,丹在收到妓女的信息后,用一张黑市上购买的一次性电话卡打了举报电话。
“吉姆不会不管自己的儿子。生这个小儿子的时候,他的妻子难产了。如果那个不争气的家伙之后因为这件事没了前途,他的妻子也会跟他过不去的。他出身小镇,他的岳父曾经是第八区的区长,那个男人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后来他在墨菲斯干出点名堂了,他的妻子才跟家里关系缓和。有这种感情在,他这辈子都不敢对不起他的Omega。”克莱蒙斯慢条斯理地说,“只要他签字,我会让皮利把安德鲁的记录消除。那家伙不是一直想去特勤局吗?罗宾竞选成功之后,想办法把他弄去特勤局。”
皮利是墨菲斯警察局局长,工作能力还算不错,要去联邦特勤局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个妓女呢?怎么封口?”塞涅尔问了一句。
克莱蒙斯漫不经心地说道:“让她的老大来管,给一笔钱,送得远一点,但我的人会二十四小时监视她。她如果识相的话,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塞涅尔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嗯,她不能再出现,但也不要让她完全消失。万一日后吉姆反水或者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我们手上还有一个控制住的人证。”
“放心,我会看着她入土的。”克莱蒙斯笑了一声,语气十分放松。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塞涅尔知道哥哥不是为了过来告诉他这些事的。
克莱蒙斯看向弟弟,声音平缓:“去找阿克。等我搞定吉姆,就联系阿克,让他们俩见个面,想个办法让吉姆亲口在他面前说出帕特卡他订单的事情。”
塞涅尔思索片刻,应下了:“明白。众议院那边我会提前去打点的,让授权尽快通过。”
“好,交给你了。”克莱蒙斯又合上了眼,靠着座椅靠背。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车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但克莱蒙斯知道塞涅尔有话要说,如果不是有什么别的事,这个弟弟下一秒就会从他的车里出去。不过他不会开口问,他要让塞涅尔主动说出来。
果然,大约静了半分钟,塞涅尔出声了:“哥哥,你去见皮利的时候,能和他说一下加布里的事吗?警方那边的反馈不是很积极,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担心无法定罪。”他的语气非常温和,声音也轻柔。
塞涅尔从来都不大度,看上的人必定要抢到手,伤害他的人必定要报复。对媒体的说辞不过是应对舆论的技巧,他不管加布里的遭遇有多悲惨,敢刺伤他的爱人,他就要对方和幕后之人都付出代价。
克莱蒙斯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凑到塞涅尔的面前,用一种不阴不阳的语调讽刺道:“你还真只在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事情上,才会对你的哥哥好好说话。”
两双蓝色的眼睛对视着,克莱蒙斯的脸近在咫尺,塞涅尔并没有躲闪。
“哥哥……”他又好声好气地喊了一声,“凌深是为我们受伤的。”
“少他妈给我来这套。”克莱蒙斯没好气地冷笑了一声,“他就算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该保护好你,这是作为你丈夫的责任。”
“哥哥,我知道已经有律师要去为加布里辩护了。”塞涅尔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克莱蒙斯,语气更加和缓,甚至带着那么点委屈的意味。
克莱蒙斯靠回了椅背上,又闭上了眼,声线冷冷的,听上去依旧不太高兴:“虽然受伤的是凌深,但他想杀的是你。谁敢这么碰我的弟弟,我都会让他死。”
塞涅尔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但嘴上的话却听不出他的情绪:“死刑不太现实,但判得越久越好。”
“知道了。”克莱蒙斯还是闭着眼,又哼了一声,“没事就滚回你男人那儿去吧,有什么消息了会告诉你的。这几天自己注意安全。”
“好,谢谢哥哥。”塞涅尔的语气终于轻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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