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蒙斯知道阿齐兹是什么意思,但联邦内部或者北部军事联盟内部的问题,还轮不到一个独裁者来指点他们。他收敛起笑容,神色变得冷峻:“我有分寸,不劳费心。”
“是,或许你更该苦恼的是,导弹飞过头顶时,盟友的哭喊声。”阿齐兹也不再客气。
“那是你该操心的事,毕竟你的导弹落不到联邦的土地上,我们的导弹却能落到你的土地上。”克莱蒙斯也毫不留情地回击。
在结束对话后,南方的大独裁者和联邦的总理连夜离开法赫塔。理性和常识打败了混沌的力量,但可预见的秩序会持续下去,还是转瞬即逝,现在还无人得知。
从埃坦亚军事基地起飞的卫生飞机很快于清晨降落在墨菲斯的机场,塞涅尔和凯文分别被送往医院。
凌深帮妻子洗完澡,清理干净身体后,他们见到了主治医生。检查完身体、办好一系列手续后,塞涅尔亲手签下了手术知情同意书,被推入手术室打引产针。
躺在手术台上的塞涅尔睁着眼,眼球被灯光扎得生疼。他能感觉到针管刺入自己的肚子里又缓缓拔出,心里默默请求遭遇不幸的孩子能原谅自己。虽然孩子的死亡是因为他经历了突发意外,他依然觉得自己对这条小生命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打引产针的过程很快,之后大约在24小时到48小时内,他会产生生殖腔收缩,死胎会从体内排出。医生说这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素质好,经历了那么大的波折,还能保住孩子那么久,才没有造成更坏的类似大出血的状况。只要引产没有什么意外,以后还是能怀孕的。
大抵是这样的话给了他一点心里安慰,从手术室里出来后,他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
塞涅尔刚进医院不久,总理专机也在墨菲斯降落了。克莱蒙斯一边看着平板上滚动的关于人质危机结束的最新新闻,一边接着情报局那边的电话,听最新的调查进展。
“调查处的人在丹·梅斯特的住处的吸尘器里发现了两根很短的棕色头发,DNA检测对比结果显示,属于一名被我们策反的斯拉诺男性Alpha特工,代号‘发条’。此人帮助我们的反斯拉诺情报渗透工作,又是斯拉诺驻萨南半岛情报站的负责人之一。他于一个月前离境,乘坐了前往斯拉诺的飞机,目前已经失联。”
听到那个代号时,克莱蒙斯的脚步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上一章宝宝们的留言,今天出门有点事,来不及一一回复了。
塞涅尔的宝宝没了主要还是环境造成心理压力太大,但他的宝宝很坚强,经历枪林弹雨又被绑架囚禁,这么吓完都坚持了很久(感觉在补刀……)人工流产那个参照的是D&E手术,塞涅尔是舍不得宝宝,深哥是更疼自己的老婆……但这种悲剧的事情,怎么做选择都是痛苦的。
克莱蒙斯和阿齐兹会是未来多年的对手hhh虽然世俗的一切注定他俩对立对抗,但他俩能站在顶层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都没有妖魔化对手,没有冒险挑衅并懂得克制,所以没有在这次事件中因为误解对方的意图或者过于自信被拉入危机升级的陷阱中。斗了一回反而能更心平气和且理性地面对自己的对手。
真相揭晓倒计时……
第77章
情报局的那通电话令克莱蒙斯立刻证明了自己内心从一开始就建立起的模糊猜测。他眼神阴沉,但没有和电话对面再多说什么,还是先去了总统府邸议事。
人质解救成功的消息无异成为本届政府的一件重要政绩,罗宾将在下午召开记者发布会。萨南半岛上的其余几方态度微妙:阿齐兹方没有任何动静;穆萨指责联邦的战机飞越争议地带上空的行为是对其主权主张的挑衅;“自由阵线”谴责联邦军人杀害平民,并表示会展示充分的证据;而斯拉诺则公开称赞联邦的营救行动证明了“对抗暴行的勇气与决心”,并表示他们会与联邦一起,共同应对萨南半岛争端,维护北部军事联盟的安全。
另外,有两个不好的消息同时传来,一是“自由阵线”的二号人物阿巴斯没有被杀死,而是趁乱逃跑了;二是斯拉诺方面在没有告知联邦军方的情况下,在凌晨对穆萨发起了猛烈的反攻,已经将战线推至了距离穆萨占领区仅两百多公里处。
联邦军方认为可以借此机会一举拿下被穆萨占领的争议地带,但克莱蒙斯担心斯拉诺的胃口不止于此。刚尝到人质获救甜头的罗宾,也想着半岛上能稳定一点,至少盟友不可以再擅自行动,双方需要先认真探讨接下来的战事计划。
于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克莱蒙斯联系了驻和联的大使,希望推动和联的停火决议,又联系了驻北部军事联盟和驻斯拉诺的大使,让他们去要求斯拉诺给出具体详细的未来军事行动方案。他还抽空见了斯拉诺驻联邦的大使,措辞十分严厉地表示,联邦不想再看到盟友拿着他们的援助,还这么自作主张地进行军事行动。
处理完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才联系了凌深。他抽着烟,让自己一直高速运转的大脑放松下来,在电话接通后问道:“塞涅尔的情况怎么样?”
对面传来一点响动,随后是凌深刻意压低的声音:“身体没有大碍,但……孩子没了。”
夹着烟的手顿住了,他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垂下眼,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凌深知道他的“还好吗”是什么意思,语气尽管克制,但那种极度的痛苦却已经到达了无法被忽略的地步:“……怎么会好?孩子都快六个月了……医生已经给他打了引产针,在等着药物起效引产……他现在,现在睡着。”
克莱蒙斯听着,胸口抽痛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说起来,塞涅尔没了孩子,他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不是他想出来把人弄去海外访问,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连日来的精神紧绷和疲惫在此刻化为了阵阵折磨神经的疼痛,他不由伸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你照顾好他吧。”他琢磨了半天也捉摸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只说了这么一句。
凌深那边显然不太想和他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他独自走到窗前,又默默点了一根烟,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荡着凌深刚才的那些话。
塞涅尔大概会恨我吧。他这么想着,感到自己额角的青筋都突突在跳。
为避免引发关注,造成舆论对眼下人质事件的不可控制的影响,菲利克斯·艾希曼去世的消息被艾希曼家压了下来。在刚才的通话中,他也没有告诉凌深。失去孩子的塞涅尔已经很艰难了,他没必要让弟弟一下子去承受失去两个亲人的痛苦。
傍晚边他独自回了一趟父母家,去见母亲。兰德为了照顾孩子先回家了,只有格蕾塔陪伴在母亲身边。母亲看上去憔悴不少,但整个人并不消极。三人一起用的晚餐,交流过后都认为先等塞涅尔引产,再准备菲利克斯的葬礼,否则怕伤害到塞涅尔的精神和身体状态。
在离开父母家、返回自己家的路上,克莱蒙斯不由回想到他和妻子的往事。
这个秘密隐藏多年,出了他的家,整个联邦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发条”真名奥德里奇·库伯,是他妻子兰德的老情人。准确说起来,奥德里奇是兰德正儿八经的初恋,只不过因为身份是个保镖,这段地下恋情在年轻的兰德和他订婚之后就被迫终止了。
奥德里奇对兰德死心塌地,因为受了情伤而辞职,但被兰德的哥哥布拉德利·赫伯斯看中、招进了军情处。他心里放不下初恋,过了几年后,提出申请想要派驻到联邦。于是他在布拉德利的帮助下改头换面,重新制作了假身份,以商人的形象进入联邦来收集情报。联邦与斯拉诺虽然是盟友,但双方政府在许多问题上有着根本分歧,因此两边的情报部门一边合作,一边相互侦察。奥德里奇故意被联邦情报局发现,顺势接受策反,成为了一名双面间谍。
那时兰德刚生完第一个孩子,由于丈夫在海外服役,陷入产后抑郁,跟来墨菲斯找他的初恋一来二去又旧情复燃了。偷情的两人被提前回来休假并给弟弟庆祝生日的克莱蒙斯捉奸,不过那时已经准备从政且规划好自己未来的克莱蒙斯并没有想要离婚,而出轨的兰德同样不想离婚,他并非不爱自己的丈夫。最终,三个人坐在塔伦大街上的公寓里,达成了一致:奥德里奇为克莱蒙斯夫妻做事,作为交换,克莱蒙斯允许妻子和这个Alpha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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