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总参部部长的交谈中,罗宾表示:“当你可以保留一个更加便利的选择时,你不会想要放弃它。半岛局势尚未平息,就算斯拉诺在一个月内拿下了那片土地,而我们在和联发起停火决议也成功,我们未来依旧需要这样一份授权。没人会愿意放弃一个我们可能需要再次从工具箱中拿出来的工具。”
内阁在商议后,罗宾政府采取了一种非常规的方式来介入此次提案。总统的新闻发言人在记者会上声称,目前对“自由阵线”的战争是得到《军事力量使用法案》的授权,但政府认为这一法案在处理萨南半岛问题上依旧存在容易引发争议的局限性和模糊性。因此,政府希望议会通过更具体的反“自由阵线”法案,来取代该十多年前通过的授权法案。
联邦政府的声音动摇了自由进步党,一些人看到了通过新法案来限制总统的战争决策权力的希望,并真心实意认为那是一个更好的方案。伊桑那边一下子乱了套。
而民主联盟党这边,刚下病床没多久的凯文·让-皮埃尔出现在了议会大厦。
在媒体面前,他义正辞严地表示:“我们不能只是废除而不给予新的授权,因为现在全球范围内依然存在来自极端武装组织的真正的威胁。像我和艾希曼议员这样亲身体验过那种恐怖的受害者都会相信,联邦政度还需要完成许多任务来保护本土和海外的安全利益。”
“如果我们想做正确的事,应该同时考虑现实情况和联邦的未来。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既能够适应目前情况,也能在未来五年左右的时间长度里起效的、新的或修订的授权法案。议会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如何夺走这一选项,而是先就战争决策权力的权威达成共识。”
同时,极右翼团体动用一切力量造势。发动彻底消灭“自由阵线”战争的支持者们在议会大厦门口与马库斯领导的反战团体发生激烈冲突,政府不得不出动联邦警察来维持秩序。
不过这段时间,克莱蒙斯并不在联邦,而是去了一趟和联,见了阿齐兹的参谋长,双方共同商议半岛停火决议的事。眼见着斯拉诺的战线要推过争议地带和穆萨军事控制区的边界了,而斯拉诺的后方又有联邦军队支撑着,阿齐兹方想要迅速停火。
阿齐兹那头抛出的条件是停止对“自由阵线”的一切援助,希望双方停火然后退回开战前的占领状态。克莱蒙斯并不相让,咬死斯拉诺打到哪里算哪里。阿齐兹的参谋长又威胁说,如果不停火,那么他们的军队也会进入萨南半岛。
谈了三天无果后,联邦总理先回了墨菲斯,留下带过去的专家团队继续和对方谈。因为北部军事联盟的所有成员将在墨菲斯开峰会,他要和斯拉诺外长以及其他几位代表商议萨南半岛问题。
记者会上,所有人道貌岸然地说着一些早就打好草稿的、滴水不漏的客套话;一关上门,各方都露出真面目,谁也不让谁,吵得不可开交。联邦要求斯拉诺不要激进,斯拉诺不想停火,北部军事联盟有几个成员忧心阿齐兹布置在南北交界地带的导弹,有几个认为这是一举拿下半岛的好时机。
几天下来,克莱蒙斯只觉得自己晚上睡觉都脑子疼,根本无暇分心提案的事情。不过他的幕僚长一直在给他同步进展,他倒是有些惊讶于柳锡对新身份的适应之快。
就在议会大厦外两拨示威游行人群冲突的当晚,他在峰会晚宴上见到了柳锡。从前不太对付的两人,在柳锡进入内阁后很快摒弃前嫌,进入了稳定合作的状态。这天晚上在宴会厅内觥筹交错之时,他们一起去外头抽了根烟。
“说起来,我前两天见到你弟弟了。”素来严肃的柳锡脸上少见得挂着一点轻松的表情。
克莱蒙斯抬了下眉毛:“哦?我和他有阵子没见了。”
柳锡看了旁边的Alpha一眼,吐出一口烟后说道:“其实我也就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在人事那边打了声招呼,又让乔纳森那家伙把凌深给挖去特种作战司令部了。你弟弟的丈夫下半年晋升考核一通过就能立刻调任,他们夫妻请我和我夫人吃饭。”说完后,他又打趣般补了一句:“在医院头一回见到‘联邦之花’真人,确实漂亮啊。”
克莱蒙斯笑了起来,神色看着有些骄傲:“不然怎么叫‘联邦之花’,他那个丈夫不知道哪来的运气。”
“怎么,看不上人家?”柳锡难得戏谑,“除去他父辈的那些光环,凌本身也很出色。”
“没说不好,塞涅尔才刚分化就看上他了。”克莱蒙斯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很浅的笑意。
柳锡笑了笑:“那你弟弟眼光挺好,在墨菲斯,凌这样深情的人很难得。”
克莱蒙斯吸完最后一口烟,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柳锡简单说了凌深给他辞职信的事,说自己从军队到墨菲斯,都没有见过这样已经有一定社会地位了,却愿意为了另一半连命都不要的人。
克莱蒙斯愣了一下,转而又点了根烟:“他本来就该这么爱塞涅尔。”
还不等柳锡说什么,他很快再次开口:“对了,你们说起提案的事了吗?”
“没有,吃饭的时候说的都是凌的工作,他更关心丈夫的晋升前途和萨南半岛的形势。”柳锡双臂抱胸,站在灯光下,“不过你弟弟挺厉害的,年纪轻轻又经历那些事,还能有这样的能量,竟然让党内高层和内阁动用到那么多资源,甚至把军方都扯出来了。”
柳锡先是在医院碰到了马库斯,后来又听韩梦私底下提了一嘴,心里清楚塞涅尔在废除授权的提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今天没和克莱蒙斯主动提这回事,也是不知道这个当哥哥的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我最近实在是顾不上这些,所以问问你。”克莱蒙斯说得不太明确,“他做事站在议会的立场,我能理解,不过现在的时机不对。”
“那你认为什么是适合的时机?”柳锡侧脸问道。
克莱蒙斯平静地说:“时机就和那些地缘动态一样,从来都不是预先给定的,我现在说不出来。不过如果你进入下一届的内阁,我们可能有机会探讨。”
柳锡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向我抛橄榄枝?”
“别告诉总统先生。”克莱蒙斯只是笑了下。
墨菲斯暗流涌动,萨南半岛上也危机四伏。
在一处靠近穆萨的破旧的出租屋内,几声枪响后,两名裹着黑头巾、身穿紧身T恤和工装裤的Alpha男性确认倒在血泊里的人已经没了呼吸。其中一人对着被爆头的奥德里奇拍下了一张照片,发送到了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上:「解决」。
他们把整个公寓搜刮了一遍,带走了里面所有值钱的物品,包括手机、电脑、奥德里奇手上戴着的那块手表和满满一个手提袋的现金,然后大摇大摆地在周围居民的注视下离开。
半个小时后,兰德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自家能源公司驻联邦分公司的安全主管打来的,告诉他公司系统的“安全问题”已经修复,让他放心。他听完只说了一句“知道了”,没什么表情地摁掉电话,继续给女儿讲睡前故事。
深夜时分,在和克莱蒙斯的性爱结束后,他才搂着丈夫的脖子,轻声说:“他死了。”
克莱蒙斯还在妻子的体内没有抽身,他望着兰德水蒙蒙的眼睛,看到刚才因为持续高潮而留下的泪痕还未干涸,仿若在为另一个人流泪那样。
他用拇指拂过妻子湿润的脸颊,没由来地问道:“你难过吗?”
兰德怔愣一瞬,没有移开眼神,摇了摇头。
“以后我只有你了……”他凝视着丈夫那在黑夜里变得幽蓝的眼睛,把手心按在克莱蒙斯的心脏上方,哑声喃喃,“那你这里呢?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克莱蒙斯抓住他放在自己心口的手,沉着嗓子说道:“清理过了,不会再有别人。”
不知为何,兰德好像在那双蓝眼睛里抓住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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