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端了两杯咖啡进来的李林赛笑着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还以为闭门听证提前进行了。”
被这么一打趣,塞涅尔和迈克都精神放松了许多,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两人齐齐接过咖啡,有些口渴般一口气喝掉了一半。
“对了,这两次我过来,怎么都没见到丹?”迈克才意识到从走进塞涅尔的办公室开始,就只有资历相对浅一点的李林赛在。
塞涅尔放下咖啡杯,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我手上还有一个关于预防退伍士兵自杀的提案正在前期准备工作中,但我自己这边脱不开身,很多事情就交给他去办了。”
事实上是因为丹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与他不一致,所以他不放心让丹办事。
“了解。”迈克没有再多问,反而提到了另一件事,“我们接下来一个月会有好几场听证,你是军事委员会成员,必然要出席其中至少一场,但你打算在听证的时候陈述吗?”
塞涅尔点了点头:“既然打定主意要全力以赴,我想在闭门会议中当陈述人。这是改变党内议员想法的好机会,我不想错过。”
迈克看着塞涅尔,片刻后才沉声说:“其实我建议你不要发言。说是闭门会议,但所有说的话都会被记录下来,到时候你在这件事情中的角色会被直接摆上台面。现在只是党内斗争,你身上牵扯着那么多利益相关者,消息一旦传出去,你的压力会非常非常大。我已经在明面上了,之后党内的运作还需要你。”
“但在军事委员会中,支持我们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塞涅尔也十分严肃,“卡门虽然同意通过审议,可他目前的态度很不明朗,他还在看众议院内部的风向。我担心他暗中妨碍。”
“还有点时间,你再想想吧。”迈克有些疲惫地坐到椅子上,“我们先做好手上的事。”
最近塞涅尔一直处在高强度工作中,每晚回到家都在十点左右。而凌深也很忙碌,这天晚上回家已经接近十一点,一进家门就看到自己怀孕四个多月的妻子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感到万分心疼,想着塞涅尔一定是极度疲惫,才会以这样的姿势睡在沙发上。他放下公文包,走到沙发边,轻轻把他的Omega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不过还没走上楼梯,塞涅尔就醒了。
“深,你回来了。”醒来后的妻子露出了一个很美的笑容。
凌深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柔声说:“嗯,今天有点晚,进来就看见你睡在沙发上。”
“我本来想着你差不多要到家了,就想喝点水等等你,谁知道一下子就睡着了。”塞涅尔伸出双臂搂住丈夫的脖子。
在昏黄的灯光中,凌深抱着自己的妻子,慢悠悠地往楼上走去,边走边说:“你每天工作这么累,还有身孕,下次不要这么辛苦地在楼下等我了。先洗澡、躺上床休息,我回来了就会来抱你的。”
“嗯,好。”塞涅尔甜蜜地笑着,由着丈夫把他抱进房间,替他除去身上的衣物,伺候他洗澡。凌深还是一如从前,会在洗完澡后帮他吹干头发。
这一天有点晚了,凌深舍不得折腾自己疲惫又怀有身孕的妻子。他们很难得没有做爱,只是静静地相拥着躺在床上,缠绵地吻了会儿。
“最近瘦了……”凌深抚摸着塞涅尔的脸和身体,心疼地皱起了眉,“这周末得去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换个食谱,怕你身体太过疲惫,营养又跟不上。”
“我没事。”塞涅尔躺在丈夫怀里,半阖着眼说道,“营养大概都被我们的孩子吸收了,ta在爸爸肚子里都吃得这么好,长大了也一定身体好。”
凌深听他胡说八道忽悠自己,忍不住失笑:“你是不是以为我没看过育儿书?”
“你还有空看育儿书?”塞涅尔抬起眼来。
“当放松脑子的读物。”凌深抚摸着金色的头发,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笑意,“作为父亲,总得好好学习一下这些知识,我也需要知道该怎么照顾你和孩子。”
塞涅尔忍不住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过去吻他,边吻边含含糊糊地说:“凌深哥哥,你怎么这么好呢……”
“这就算好了?照顾你和孩子、保护你们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凌深托着妻子那张略微有些疲惫却依然美丽的脸,语气有些严肃,“倒是你,脸都瘦了一圈。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是都没认真吃饭休息?”
塞涅尔被丈夫管教了两句,有些心虚地垂下眼:“我不是最近忙吗……”
凌深似是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不舍得责备自己的妻子,看向男人的眼神也只有心疼和怜惜:“塞涅尔,我知道你很想让那份提案通过,但无论做什么事情,你尽力了就是问心无愧。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未来我们才能走得更远。听话,好吗?”
“嗯,知道啦。我听你的。”塞涅尔握着凌深的左手,缓缓抚摸着那道伤疤和他们的结婚戒指,内心因为丈夫的关怀而感到无比幸福。
他们又抱在一起,吻得缠绵,直到塞涅尔的胸口开始起伏,凌深才松开自己的妻子。
“对了,我今天见到克莱蒙斯了。”凌深忽然说。
塞涅尔愣了一下:“你去了总统府邸还是他去了总参部?”
“我和柳中将去和内阁做关于展开春季攻势的报告。”凌深回想着白天的场景,“不过我们就是公事公办地交流了一下想法,他没单独和我说什么。”
克莱蒙斯向来是这个作风,就算要想方设法阻碍什么人,动手之前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
塞涅尔想了想,问道:“内阁现在是个什么说法?意见分歧还大吗?”
“似乎比之前和谐了不少,说不定是被你们弄出来的提案团结在一起了。”凌深难得打趣了一句,随后又立马恢复正经,“总统冷静了些,按照克莱蒙斯和韩梦的建议,准备将攻势限制在争议地带交战区,不越界、不主动攻击对方在争议地带以外的既得领土。不过之前穆萨已经占据了四分之三的土地,我们只要打过去,阿齐兹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阿齐兹如果率先攻击我们,那我们就有了还击的充足理由,至少合法性的争议会降低。”塞涅尔微微皱眉,思索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变化,“所以我和迈克还是得尽快。民意就是这样,在试探般的初始阶段最敏感,不愿流血的理智和对生命的悲悯会占上风。一旦真的全面开战,压抑在理性和人性下的狂热就会立马被掀到台面上来。”
凌深也觉得有些头疼,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克莱蒙斯和韩梦的建议是最稳妥的,另一方面又觉得内阁放缓步伐、低调处理前线战局会对塞涅尔的提案不利。内阁里都是联邦权力顶峰的一群聪明人,不会就这么放任众议院的那个提案,他们在隐晦、不动声色地反击。
“不过韩梦这回竟然和哥哥站在一条阵线上?”塞涅尔其实对韩梦并不熟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韩梦和迈克挺像的。他们都是对事不对人,只坚持自己的想法。一开始韩梦会反对克莱蒙斯,是因为她主战,并且利益完全与军方捆绑。现在两人意见一致,是因为她自己从战略角度出发,认可这样的进攻计划。不过她比迈克更圆滑,更知道如何在不冒犯总统的情况下达成目标。和这样的人共事,比和预先设置立场的人共事更好。克莱蒙斯当时的选择没有错。”凌深说出了自己公务交流中产生的感受。
塞涅尔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虽然说在战事上克制是好事,可这下感觉我们会更难。接下来一个月的闭门会议,我真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你要亲自去当陈述人?”凌深收紧了抱着人的手。
“嗯。”塞涅尔自嘲般笑了下,“趁着我的肚子还没有太显怀,先把能做的都做了。免得再过段时间挺着个大肚子,还要被那群Alpha指责我的观点是孕激素上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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