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深沉下了眼神,冷声说道:“你明白的,你不仅知道‘发条’是谁,也知道你妻子的哥哥干了什么。塞涅尔和你揭过这件事,不代表我不追究。我不想给塞涅尔造成麻烦,所以不会动你和你在墨菲斯的家人。如果不是布拉德利,你完全可以否认,但我希望你做出选择时,能对得起自己跟塞涅尔说过的那些话,以及我和塞涅尔失去的那个孩子。”
面对凌深的逼视,克莱蒙斯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他久久沉默着,没有说话。
“是不是布拉德利·赫伯斯?”凌深又问了一遍。
克莱蒙斯依旧没回答,也没移开眼神。
凌深盯着他看了几秒后,直接说道:“证据长久地存在军方那里,无论时隔多少年,只要拿出来,就足以令你的妻子和他的家族身败名裂,你们的后代也会活在丑闻的阴影下。我相信你是一个深爱自己妻子和家庭的人,你该知道其中的利害。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多久,在什么地方,我要见那个人一面。”
克莱蒙斯还是保持着沉默,没有承认也没有试图与凌深争辩。但凌深知道,这样的反应就是代表着默认和同意。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了。
一周后,克莱蒙斯·艾希曼公开宣布参加下一届总统大选,竞选搭档是第十三区总检察长,弟弟塞涅尔·艾希曼在众议员的工作外,还将担任他的竞选高级顾问。
在克莱蒙斯讲话后,怀孕八个月的塞涅尔站在哥哥身边,面对媒体的长枪短炮,维持着一个极为漂亮的微笑,语气平和却又不失力量地对前来支持的选民说道:“我们居住在同一片土地,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共享着同一个身份。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联邦过去历史的一部分,也将携手塑造联邦的未来,希望我们能够一起走向一个属于全体联邦公民的更好的时代。”
第二天,墨菲斯政坛最耀眼的艾希曼兄弟并肩而立的照片再度占据了媒体的头版头条。
作者有话说:
深哥持续静静发疯……
前文有提到过,克莱蒙斯对兰德那个军情处的哥意见很大,而且他对弟弟也有过承诺,反正保自己也是保老婆。
第91章
年底,塞涅尔一直忙碌到预产期的前三天才停下手上的工作。他在冬雪刚停的一个晴朗的清晨,平安诞下了孩子,是一个非常圆润健康的小男孩,哭声也很响亮。从产房出来后,他还有些虚弱,凌深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着一点点泪光,在病床边垂首亲吻他的额头。
“辛苦你了……”凌深抵着他的额头,长长的睫毛间都有细碎的晶莹在闪动着。
他笑着,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脸,轻声说:“不辛苦的,深,我们有孩子了……”
“嗯,我和你的孩子。”凌深低声说着,在他略微发白的嘴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过了一会儿,护士把洗过澡被包裹起来的孩子送到了塞涅尔的病房,放到凌深的手中,嘱托了几句注意事项。孩子的头发很密,看上去是偏棕色的,圆圆的小脸蛋白净可爱。
“深,我想看看他。”塞涅尔迫不及待想要看自己的孩子。
凌深把孩子放到妻子身边,原本还没什么力气的塞涅尔一见着自己的孩子,瞬间就精神了,忍不住去吻了吻还闭着眼的孩子的小脸。他看到妻子的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如同窗外能融化冬日冰雪的暖阳一样,散发着温暖动人的光辉。
在取名字的事情上,虽然在这个Alpha绝对主导的社会中,Omega生的孩子按照传统惯例基本都是随Alpha姓,但雷奥妮在塞涅尔怀孕期间隐晦表达过,希望孩子能姓艾希曼。塞涅尔不喜欢她一直轻视自己丈夫的态度,不过凌深听了之后,却表示让孩子姓艾希曼就好。他本身对有没有小孩的事情没有艾希曼家族那么在意,再者,又觉得塞涅尔为生育付出了太多,反正姓什么那都是他和塞涅尔的孩子。
他们为孩子取名雅尼克,意为“神的恩慈”。但塞涅尔又给了孩子一个小名,叫凌云翼,希望孩子能有自由自在飞越群山的力量,和无忧无虑生活在蓝天下的幸运。
凌深和塞涅尔还有他们刚出生的孩子一家三口,加上回联邦休假的凌衍,在一起度过了美好愉快的新年。趁着新年假期,两人手忙脚乱地学着照顾新生婴儿,却都乐在其中。
这样温馨的日子也不过一个月,开年后,议会休会期结束,联邦进入新的大选年。正当他们为照顾孩子的问题有些愁眉不展时,雷奥妮给塞涅尔打了个电话,表示如果两人工作忙碌,可以把孩子先送到她那里去,这样他们也能放心一点。
塞涅尔有些惊讶于雷奥妮主动开口提出帮忙,但后来想了想,丈夫离开后,孩子都不在身边的雷奥妮一个人本就比较寂寞,有个刚出生的小家伙在身边,也替她消磨了许多原本与孤独相伴的时间。而且在凌深那一枪后,她或多或少知道了绑架事件是怎么回事,无论是因为那么一点点愧疚的心态,还是考虑到塞涅尔要帮着她的亲生儿子竞选总统,她都愿意帮忙。
凌深现在对除了妻子以外的整个艾希曼家的人都极度不信任,不过塞涅尔再三让他放心。
“她都能忍受我,不会对我们的孩子不好的。就算为了哥哥,她也会好好对待我们的孩子,每天傍晚让管家去把孩子接回来就行。”塞涅尔说着,低头亲了亲躺在他们中间刚刚一个月大的孩子,“宝宝真乖……”
小婴儿通常睡眠时间很长,不过雅尼克刚喝过奶粉,现在还没睡着,睁着一双大大的蓝眼睛看着塞涅尔,很安静地躺着。孩子的眼珠颜色比塞涅尔的深,不是那种通透得像宝石和海水一样的蓝色,而是偏灰蓝一点,看上去格外沉静。
“宝宝真好看……”塞涅尔笑着用手指去戳了戳小婴儿脸上细腻饱满的肌肤。
妻子满心欢喜地看着他们的孩子,凌深却始终安静地望着妻子的侧颜,爱控制着他的眼睛,控制着眼睛看到的外部世界,似乎世界上被创造出来的一切映入他的眼中,都会化为塞涅尔的样子。他被爱驯服,光是此刻忍住不去亲吻他的妻子,都需要具备无比强大的耐力。
塞涅尔抬起眼来,正巧撞上这样柔情似水的目光。“凌深哥哥,我怎么觉得你特别爱我?”他笑意盈盈地打趣道。
“嗯,我特别爱你。”凌深坦诚地回道。他依旧没有移开眼,而是伸手托着塞涅尔的后脑,情难自禁地吻上了妻子嘴唇。
直到这一刻,他都难以相信自己真的拥有了这么美好的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他也曾经抗拒塞涅尔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然而现在,只有塞涅尔的存在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无法想象没有塞涅尔的生活。在他的生命中,唯一持久的幸福就是他和塞涅尔的爱情,这是在墨菲斯的漫漫长夜中仅存的一线光明。
随着党内初选拉开序幕,罗宾和克莱蒙斯一边在日常事务中维持着合作关系,另一方面开始激烈地竞争党内名额。两名英俊且才华横溢的民主联盟党候选人从一开始就吸引了所有焦点,令自由进步党那边的声音变得微弱。
在本届政府中,罗宾有过争议性的举措,总体来说政绩还不错,尤其是成功处理了人质事件后那段时间里,持续下滑的民意支持率一度有所回升。原本他寻求连任并不成问题,但更年轻、精力更加旺盛的联邦总理来势汹汹。而克莱蒙斯背靠两个大家族,有富裕的家族财富作为支撑,年轻且履历丰富,在对外事务上更为精熟。加上曾经主管能源公司的妻子和在议会风生水起的弟弟作为助力,他在初选开始就给了罗宾很大压力。
党主席一开始对这件事情非常头疼,希望劝说克莱蒙斯竞选下一任总统。但克莱蒙斯知道,墨菲斯的顶峰权力不总是在民主联盟党手中,而是会遵循着一定的规律交替到自由进步党那边。按照常规的发展规律,如果罗宾再连任一届,他能够在下一次总统竞选中获胜的概率极有可能比这一次低很多。他不想等。
不过意外的是,罗宾和克莱蒙斯之间的竞争为民主联盟党吸引了远胜于自由进步党的关注度,两人的一举一动都会随时引发热议。党主席也就转换策略,希望尽可能吸引更多选民的注意力,无论最终是谁成为候选人,都会有助于他们战胜自由进步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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