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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椟还珠(90)

作者:涉雪穿林 时间:2023-07-28 11:33:06 标签:强制 宫廷

  蒋知还想求情保住李开源,李开源是他们利益团体的银钱中转站,大批的土地倒卖都要从户部过,李开源一倒,他们自己将要穷好一阵子。

  他正酝酿着开口,严瑞就说:“二十万石粮食是微不足道,但李大人是奉朝廷的命赈灾,百姓可不会把账算到别人头上,事情不查清楚,怕失了暨南民心啊!”

  梁长风稳住大局,做主说:“既然如此,那就查账吧。”

  李开源匍匐在地上,受了天大委屈似地啜泣嚎叫起来。

  事情交由应三川去办,锦衣卫下属南北镇抚司一齐出动,连带着户部十三个司一起包抄了户部衙门。

  应三川扶着腰间的佩刀,仰头看着李开源高大巍峨的府门,微微一颔首,就立刻有人前去敲门。

  门房开了条缝,揉着眼睛问:“谁——”

  “锦衣卫北镇抚司,奉命搜查户部尚书李开源府邸。”

  门房怔愣片刻,立刻反应过来就要关门。应三川一偏头,手下的刘守就一脚踢开了门。

  “佥事大人!”门房惶恐地跌倒在地,认出了应三川。

  锦衣卫本就是皇城之中鬼魅般的存在,生杀予夺的大权被交予他们手中之后,谁家沾到就得扒层皮。裴家被查封那日反抗者不少,到头来就落了个抄家灭门发配流放的下场。

  锦衣卫鱼贯而入,李开源的两个儿子李杨和李流闻声出来,戾气道:“应三川!你带人来此撒什么野,这里是李家——”

  应三川眼神冰冷,抬手命令:“给我搜得干干净净!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往来书信,一页纸都不能落下!”

  他样子骇人,连李杨也被唬住了。丫鬟和侍卫都被扣押在庭院正中,其余主子则仓促着被请到了腾出来的厅堂里等。

  李杨回过神来,开口骂道:“应三川,你别以为当了指挥佥事就是人上人了!你这种庶子是连我的宴席都上不了的贱种,今日查抄我府,明日事情过了必然有你好果子吃!”

  他大哥李流比他成事些,立刻制止了他,还算恭敬地问:“佥事大人,今日是在查什么案子?我李家一定配合,只是翻乱了不好收拾,您要找什么知会一声,我要是知道,一定叫人找出来。”

  应三川一笑,示意身后的下属递出一页雪白纸张。

  李流没敢伸手去接,就这样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不敢再求情。应三川手里拿的是内阁直接出的搜查文书,司礼监替皇上盖的两方大印,刑部尚书孙供的签字落款。

  “佥事大人!”刘守小跑来,低声说:“书房里有密室。”

  “砸开。”应三川环顾四周瑟缩的人,和蔼地说:“搜到的东西全都带走呈递御前,府中下人一并扣押于诏狱。李大公子、二公子,下官特地备了新出的祁门红茶,北镇抚司请一趟吧?”

  李流沉默,李杨已经怕住了。他见过裴三从诏狱中出来的样子,前日里他还和裴三在远东楼吃酒招妓好不风光,没曾想裴三在北镇抚司的诏狱呆了两天,两条腿都被刀片刮得只剩骨头。

  李杨后来又去打听裴三的下落,听到候家老二说,裴三还要徒步走去边疆,他一路走一路滴血,才出了京城就死在了路边。

  思及此,李杨急忙说:“大哥!咱们等等着爹回来,皇上不敢动咱们家的!问清楚事情缘由,我不要去北镇抚司!”

  “李二公子。”应三川轻声道:“李大人就在宫中,要不了多久,他或许就能去诏狱陪你。”

  应三川转身走,身后的李杨猛然跨出正厅,驻守的锦衣卫唰啦一声抽出长刀,女眷们都怕极了,只有李开源的夫人上来哭求。

  “娘!”李流拉开李氏,低声说:“这案子不是刑部来查,是北镇抚司来查,就说明是皇上的旨意。求情是没用的,咱们得知道他们在查什么!”

  李流不知道皇上要查什么,但也知道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户部主事不能全扣,只有经手过赈灾粮和京城粮仓的人被提审。应三川叫人把搜刮的文书等全都搬上马车,只带着刘守回了宫。

  案子涉及的卷宗文书太多,北镇抚司并大理寺一同开始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梁长风错开了刑部。孙供等了多天,才发觉自己也被皇上疑心了,他当即不敢再疏通上下,只能暗自焦灼等待。

  褚辉在镇抚使的位置上呆久了,下头的人跟他比应三川更加熟络,不需要打听,自然有人乐意在茶余饭后跟他谈这桩霉米案。应三川身上的危移的案子还没清,刑部已经交还了危移,丧事没有大办,按危浪平的意思运回了泽阳老家安葬。

  北镇抚司由冯道成牵头,应三川进了宫,褚辉顺理成章顶上去,彻夜不休地开始查这些搜刮回来的账册等。

  奈何账册做得太漂亮,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漏洞。李开源被停职缩在府里,对此胸有成竹。他的确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所有的账目时常检查盘算,他的假账都记在心里,连誊抄也不敢有。

  褚辉把账册送了一些去长宁王府,闵疏翻过,说:“太干净了。根本没有差错。”

  梁长宁放缓语气:“查不出来不要着急,慢慢来。”

  褚辉靠在窗边喝茶,暮秋端了几碟子茶点,他捏了块在手里,边吃边看窗外的景色。

  “种的茉莉?太香了,冲鼻子。”褚辉有些嫌弃,抬手关了窗。

  梁长宁说:“闵疏种的,我不爱花。”

  闵疏这才从账册中抬首,对褚辉一笑:“花房送来的,说是安神。”

  闵疏和褚辉只见过一次,就是几个月前在远东楼那夜的宴席上,梁长宁杀了候保,褚辉脸色都没变。

  梁长宁和褚辉是故交,只是见得少。褚辉比闵疏更了解朝堂中人的性格偏好,他见闵疏皱眉翻账本,说:“李开源做事圆滑,不好找漏子,你得费点眼睛。”

  褚辉猜出闵疏和梁长宁的皮肉关系,怕闵疏尴尬,故而没寒暄旧事,只当是远东楼之事已经忘了。

  闵疏却毫不在意,微微颔首说:“一别多日再见褚大人,先前没猜到褚大人年少有为,已经是镇抚使。”

  “我算什么大官,上头还有个指挥佥事应三川踩着呢。”褚辉笑起来,说:“这账册我只能带出来两日,冯道成在镇抚司衙门盯着查账,今日他轮休去了。”

  闵疏合上账册,把算盘拂开,说:“这账是假的,没什么可查。褚大人今日就能带回去了。”

  褚辉问:“北镇抚司上下和户部主事们算得热火朝天,这账簿难不成就废了?”

  “账簿废了,但过手的人还在。”闵疏手指叩在算盘上,说:“太过完美,反而不够真实,历朝历代再严密的审核机构都会出小纰漏,所以有时候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如今李开源把账目做得滴水不漏,倒给了机会叫咱们去挑拨一二,好撺掇皇上下旨全部重查。”

  闵疏思绪片刻,突然说:“我要看田地的粮食税收,褚大人,户部主管全国几大粮仓的出入库审批,这该是要记录在册的,如果李开源作假了上仓数目,那能把册子带出来给我看吗?”

  褚辉看了眼梁长宁,见他神色无异,站起来说:“可以,我现在就叫人给你调来。”

  他转头就出了门,打马回了镇抚衙门。

  梁长宁任由闵疏安排命令,又由着他让张俭去请陈聪,没有说他逾矩。

  梁长宁觉得这几日冷得慌,像是倒春寒。他叫人把暖炉又放回房里,才问闵疏:“你是想和陈聪对账?”

  梁长宁猜中了闵疏的心思,闵疏颔首,说:“李开源的账簿能作假,但陈聪这个前任暨南布政史可做不了假。咱们查不出来国库的亏空,总能查出粮仓入库的真实数目。我听闻陈聪万事亲力亲为,每年的述职奏折都是誊抄两份保存,他一定记得暨南上交的公粮数目。”

  李开源没想到陈聪能从暨南活着出来,当初断桥是工部下的手,塌房没搞死陈聪,反倒叫梁长宁得了这个贤才。账册和人两厢一比对,数目立刻就清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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