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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椟还珠(124)

作者:涉雪穿林 时间:2023-07-28 11:33:06 标签:强制 宫廷

  “明日应三川有一场宴席,就在远东楼,我带你去看。”梁长宁把人往怀里揽,说:“现在,睡觉。”

  “事还没讲完。”闵疏在他怀里乖巧安分,仰头看他,说:“就当是睡前故事。”

  梁长宁没有被他乖顺的样子蛊惑,他说:“今日没有故事了。”

  闵疏翻身坐起,说:“王爷既然没得说,那我就不打扰王爷。”

  梁长宁被他推开,还没反应过来,闵疏就已经披上外袍穿上鞋,撩开床帏前还不望回头看他一眼:“夜还长,我先走一步,咱们明日再谈。”

  “诶——”梁长宁扶着腰坐起来,闵疏已经关门出去了。

  翌日天亮,闵疏和梁长宁落座于远东楼。这间厢房是特意留的,位置巧妙,凭栏扫视几乎能把远东楼尽收眼底。

  远东楼热闹非凡,这段时间书生闹事,远东楼成了清客闲谈之地,几乎没有空着的席位。今日远东楼掌柜又接待了个权贵人物,专门腾出了一楼单独的厢房,特地等着人。

  闵疏用湿帕子擦过手,张俭替他拉起窗边的竹帘,好叫他能看清下边的情况。饭菜已经上齐,花舟上派来的侍女赤脚躬身想要伺候碗筷,梁长宁扬手叫人下去。

  侍女们只看衣着就知道两人非富即贵,不是惹得起的豪客,旁边的带刀侍卫更是一张冷脸叫人发憷,当即也不再想着赚这二两皮肉钱,笑着就关门退下了。

  “来了。”张俭低声说,“今日应三川定了一桌硬菜,有些食材还是跑的危家商路。”

  闵疏看向梁长宁,梁长宁才继续昨天的话:“我的听记还没到,但应三川是怎么爬上来的,我可以先告诉你。”

  远东楼是湖中小楼,四处都是水,上岸要靠花舟。花舟停泊在岸边,下来几个男子,为首的就是应三川。

  远东楼在京中屹立多年,靠的不是菜色好坏,而是对权贵喜好的拿捏。

  应三川今日带了锦衣卫,那是梁长风给他的手脚,他用得很熟。但他不常给下面人赏钱,喝酒吃宴也不照顾,只叫人站在门口守着。

  “应三川手里没钱,他家底太薄。梁长风偶尔给些银票,但梁长风手里也紧。他有些私产,都不是实业,而是些铺子,要靠进货来维持。”梁长宁手肘支在栏杆上,和闵疏一起往下看,他继续说:“我派过两个听记跟着应三川,但是被他拔除了一个,我发现他眼睛很尖,即便是雨夜也能看得清楚。”

  过了片刻,远东楼的掌柜出来迎人,恭敬着把应三川一帮人送进了厢房。这场宴席没有花舟上的女人作陪,因为应三川要谈的是要事,妓女反而坏事。

  张俭看着下头入座的几个人,对闵疏详细解释:“来的这几个人有督察院蒋知,刑部孙供,还有那是……”

  张俭盯了片刻,直到那人掀开斗笠露出半张脸来,他才说:“那是应三川的顶头上司,冯道成。”

  这些都是梁长风的人,往日里都是通过应三川通气,并不能在私下里直接见到梁长风。

  “冯道成说是应三川的顶头上司,其实早已经名存实亡。”门吱呀推开,一个黑衣男子抬脚进来,站在桌边,接着说:“皇上全心信任应三川,应三川可以说是他的心腹,在很多大事上,应三川反而比冯道成有话语权。冯道成比应三川官职高,我猜测纯粹是为了在某些时候替应三川顶锅。”

  闵疏从没见过这个人,但看他一副熟稔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梁长宁口中的听记。

  “黑来砚,我的听记。”梁长宁为他介绍,说:“干听记的老手,押运也不在话下,早年危家那批私盐就是他换出去的。”

  梁长宁手底下的人都做过听记训练,早先都是用惯常的法子,随身携带小本子和笔,随听随记。但这个法子不稳妥,听记要是被抓,口词本就成了敌方的突破口。后来听记之法不断更迭,口词本也被换成了密语,各家的密语体系不同,听记又变得麻烦起来。

  黑来砚能从走镖兼任听记,主要是靠他的脑子。他记东西很准,不用写在纸上,过一遍耳朵就能记在脑子里。但存不久,不能过夜,否则容易忘。京城地盘不比塞北辽阔,黑来砚传消息不用长途奔波,听记就成了他的强项。

  闵疏颔首,抬手请他坐下,黑来砚便坐在张俭旁边,但这样离闵疏隔得远,说话要大声才听得见,他就又站起来,俯身靠在栏杆边,低头就能跟闵疏交谈。

  冯道成摘了斗笠,一旁的锦衣卫便立刻双手接过夹在腋下,附耳说了句什么,冯道成摆手,又四下审视一番,这才转身进了厢房。不多时,掌柜亲自带人上菜,都是些费时费力要功夫的好菜,佛跳墙、蒸鱼片一类的都用炉子温着。

  “应三川这一桌不便宜,能顶他一个月俸禄了,估摸着是走公账。”张俭说:“看来是上头请客,他也只是个出面招呼的。”

  黑来砚早前见过闵疏多次,但他此刻装得很好,他端茶靠在栏杆上,咕嘟喝一大口润嗓子,又把话扯回去:“应三川是怎么爬上来的,还要从裴家开始细讲。”

  应三川的母亲是裴家一个偏房的庶女,打八竿子努努力也能跟裴家碰一碰,偏房的主母本想给应三川母亲寻门好亲事,后来又后院内斗,把他娘许给了应家一个庶子做姨娘。

  从根上来说,应三川实在是偏得不能再偏,多少个嫡庶尊卑压在他身上,导致他活得很不如意。

  “应三川不属于嫡系,所以他无法得到重用,家族也没有为他铺路的意思,他头上还压着家中嫡子和长子,他几次三番落榜,只能自谋出路。”黑来砚舔嘴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他一开始干的不是锦衣卫,锦衣卫里能做官的,全都是京中大家官员的子弟,四大家看不上锦衣卫,但官眷喜欢把家里孩子往里塞,一是因为锦衣卫直属圣上,能得见天颜。二是因为锦衣卫不归三司法管,一旦家中出事,锦衣卫能从中周旋,最起码能免拷打之苦。”

  梁长宁给闵疏夹菜,这道糯米排骨蒸得软烂,骨头一抽就走。闵疏问:“如果按锦衣卫的择录要求,应三川扒了皮也进不去,他从前是在哪处做事?”

  黑来砚笑了一声,说:“这就是有趣的地方。”

  底下的包厢里有人点了烟枪,为了通风开了窗户,闵疏能从窗外花枝的间隙望进去。应三川坐在上座,周围几人对他都是奉承讨好之意,见他皱眉,又连忙把烟枪掐了。

  但应三川不是喜欢摆脸色立威的人,他今日是有事要谈,还要几个老滑头让步,所以他微微扬手,身后的锦衣卫心领神会,又替人把烟枪点上了。

  “应三川他娘算是家中幺女,没出阁前听话乖巧,她被主母许给老男人做妾,家主自然心生愧疚,于是她就顺势卖乖,给应三川谋了份宫里的职,把他弄进去伺候太后。”黑来砚说,“算日子,是先帝去世那几天,太后要处置遗留下来的宫人,手里正缺人。应三川杀人利索,处理得也干净,虽然他不是裴家嫡系,但也有血脉在身上,太后逐渐开始信任他,把他调去了栖龙殿,做御前侍卫。”

  闵疏听到此刻,对后续故事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他没有打断黑来砚,继续听了下去。

  “我只能查到这里,后面的消息,都是从近身宫人嘴巴里骗出来的,不知真假。”黑来砚喝饱了茶,终于不再觉得口干舌燥。

  “先说。”闵疏又道,“应三川在谈什么,你们会不会看唇语?”

  黑来砚和张俭听闻此话,都偏头出去看,看了半晌才把头伸回来一齐摇头,张俭说:“看不真切,都叫窗外的叶子挡住了。”

  梁长宁却说:“他们在谈大理寺扣押文沉这事。”

  闵疏颔首赞同:“我估摸着也是。”

  张俭又偏头出去看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他摸不着头脑,也没开口问。

  黑来砚继续说:“御前侍卫不好当,皇上脾性不好琢磨,才登基那会儿对下严苛,一不顺心就要打杀。但宫女说,应三川第一次进栖龙殿面圣,他出来之后,皇上就消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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