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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椟还珠(80)

作者:涉雪穿林 时间:2023-07-28 11:33:06 标签:强制 宫廷

  张俭已经会意,转身撤了。

  “良将难寻。”闵疏委婉地说,“王爷该扶持自己的人手。”

  梁长宁也知道自己手里的人确实太少了,所以茂广林才要居于隐秘之地为他寻觅良才,扶持臣子。

  宋修文只是大理寺少卿,而严瑞也不过是内阁学士,夏拓文身无官职,只有他哥哥是个兵部侍郎。唯一能和应三川沾上边的只有褚辉,他之前和应三川一样是从四品镇抚使。

  可梁长宁有意放松了对梁长风的压制,应三川已经被养肥到了正四品指挥佥事,褚辉不一定压得住。

  如今朝中半数人都倚靠着文沉。即便裴家覆灭,但太后余威尚存。文沉与朝中大臣和京中权贵勾结在一起,他们早已经是利益共同体,不是只凭借着挑拨就能一锅端的。

  这棵树被梁家亲手种下,一代一代滋养长大,如今已经茂盛到遮住了太阳。

  “……土地革新,”梁长宁轻声说:“如今朝中要职全在文沉手里,危浪平又执掌着吏部,只有土地革新,才能将抱团在一起的世家分散开,我们才有可能从缝隙中安插人手。”

  “王爷是想启用陈聪和潘振玉?”闵疏微微皱眉,眸中思索着:“潘振玉与陈聪都是土地革新的旧案中人,他们曾经翘起冰山一角,但很快死于冰山之下。世家盘根错节,土地案难以得到支持,要翻案,只能靠反。”

  自古造反,都是农民发起。要么农民为了活命而背水一战,要么学生死谏。可为了收归陈聪,梁长宁已经答应陈聪驰援暨南,农民难反。

  闵疏静默片刻,忽然说:“还有危浪平。”

  危浪平如今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关键了。他是吏部侍郎,按大梁的职权范围来算,他几乎可以举荐或驳回朝堂一切官员的任免调动。即便是文沉的官职变化,也要危浪平盖印。

  而现任的官员,就算他们在官场早已混熟站稳,但每年的考课、述职、稽查的结果都能被危浪平左右。

  吏部尚书王文任早就被架空,再加上梁长风有意放任危浪平成为三党鼎立的制衡节点,吏部几乎是危浪平的一言堂,而吏部的班列次序又在其他各部之上。

  危浪平能站到如今这个位置,是因为他不涉党争,且愿意用家财填补国库亏空。所以梁长宁才敢料定梁长风不敢杀危移。

  危移是牵制危浪平的线,但如今这条线断了,危浪平就该偏了。

  “危浪平是斩断乱麻的一把利剑。”闵疏说:“咱们或可一争。潘振玉和陈聪不能无名无分地去推翻旧案,有了危浪平,未来的局面就会不一样。”

  这是未雨绸缪。

  “你想重新推举潘振玉入朝。”梁长宁说:“潘振玉旧案不难翻,卷宗都在大理寺,可潘振玉的罪名是文沉一锤敲定的,你要翻,就要把文沉也翻了。”

  “王爷不也想翻吗?”闵疏从窗柩伸出手去,遥遥地摸着那荷花的残瓣:“王爷不止想翻潘振玉的旧案,王爷还想翻先皇暴毙的旧案,是也不是?”

  室内气氛骤然陷入死寂,梁长宁目光深沉,盯着闵疏消瘦的后背,半晌才闷声一笑:“……你真是……慧极必伤你听说过吗?”

  闵疏就这这个闲散慵懒的姿势回头看他,他不束长发,任由青丝爬在肩头。他这样子看起来太软,光透过外头的荷花打在他侧脸上,蝶翼似的睫毛在鼻梁上投射出影子。

  闵疏挑起下巴,轻声说:“鹰么,本来也活不长。不过王爷要当龙,那可就是福寿万年了。”

  他语气勾人,撑着手肘仰头感受寒风,说:“王爷想查宫变案吗?潘振玉一旦推翻土地税收策,就是推翻大梁过往百年的腐朽根基。土地策是权力中枢乃至世家上下利益质变的关键点,我猜……宫变案一定与土地策有关系。”

  “从王爷告诉我潘振玉存在的那一刻起,王爷就在告诉我你的目的。你要查旧案,是想查先帝死因,还是想查德妃死因?”

  梁长宁摩挲着扳指,没否认:“有区别吗?”

  “没有。”闵疏说:“我只是好奇,王爷是要报弑母仇,还是想夺天下权。”

  梁长宁还是摩挲着他的扳指,那枚戒指曾被闵疏含在舌下数夜,也曾差点被闵疏吞咽进肚。他知道云蛇龙纹戒的意义,换而言之,持有云蛇龙纹戒的梁长宁等同持有了生杀大权。

  只是梁长宁不能就此以铁血手腕翻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梁长宁和闵疏是一类人,他们都名不正言不顺地在有所谋求。

  “这不是豪赌,”闵疏笑起来,对梁长宁伸出手,“王爷是势在必得。”

  梁长宁握住他的手,他们隔着距离,却能听见彼此的的呼吸,梁长宁盯着闵疏,像是盯着一头已经踏进领地的猎物,他说:“是,我势在必得。”

  话正说着,突然外面有人叩门,暮秋喊:“王爷,闵大人。”

  梁长宁松开手:“进来。”

  暮秋低头从屏风那边进来,说:“王爷,闵大人,下面传来的消息,裴老国公没到封地就死了,报的暴毙,实则是水土不服,可能是被下了药。”

  这是意料中事,二人没有惊讶,都没再过多询问。

  裴老爷子一死,他异姓王的尊荣不会再往下承袭,整个裴家除了嫁出去的女儿,几近覆灭。

  裴家的位置是真真正正空出来了。也就是说,应三川和危浪平要争的东西已经是无主之物了。

  “危移的死会让他们再无化干戈的可能,”闵疏说:“我们可以抢一个时间差,在危浪平对应三川出手前,从应三川手里偷出这批盐。”

  “应三川是从西大营调的兵,里头混着我的人。”梁长宁沉吟片刻,说:“怎么个偷法?”

  闵疏勾唇:“狸猫换太子。”

  闵疏跪坐在案几前,他抬手拂开桌面零散的棋子,那下面压着一张京城方圆一百里的详细舆图。

  “应三川一定不会带着货回京。”闵疏说。

  他垂眸看着舆图,修长的手指划过粗糙的舆图,说:“他只有两种选择,第一,把私盐拉到椃洲府去卖了,拿着钱回京交给梁长风。其二,他把私盐拖到椃洲府去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处理。”

  梁长宁说:“我查过他,他在椃洲府没有院子,东西无处可藏。”

  闵疏手指画了个圈,点在龙脊山上:“不管是他怎么选,他都只能走一条路——出了龙脊山,过月河,为了隐蔽,他们一定不会走大路,而小路崎岖坎坷,得过桥。”

  而小路的这座桥年久失修,这就是机会。闵疏抬头望着梁长宁,心想。

  梁长宁与他有了默契,对他的意思心知肚明,他说:“闵大人好手段。”

  应三川在密林中停队修整,他吹哨唤来黑马,抓了把干草去喂。

  他今日只带了一个心腹近卫,这人是宫里的阉人,有些武功底子。

  “佥事,已经出了龙脊山,再往前就是椃洲府,咱们怎么走?”吴广擦着刀询问他,“往北就要过河了。”

  应三川知道梁长风想要这批盐,是因为这批盐一脱手就是金子,更能换得金子都买不到的铁器。

  如今皇城的兵力握在权臣手里,梁长风想培养自己的暗卫,他要一把比锦衣卫还要锋利的刀。这批盐来得不干净,要尽快脱手,好洗了钱拿回去交差。

  应三川说:“早已打点好了椃洲府的商队,传令下去,清点货物,把不重要的全弃了。”

  吴广应下,朝后指挥人手。

  辎重车全用油布包得结实,吴广掀开油布看了一眼,问:“里头装的什么?查看了吗?”

  身边的小将立刻低眉颔首回道:“全清点了一遍,共有五十辆货车,三十车是白沙,二十车是矿盐,只是矿盐袋子藏在白沙里,麻袋都严实着呢,只要不泡水就出不了问题。”

  吴广将信将疑,用唾沫沾湿了手指去蹭里头的麻布袋,用手指捻起来舔,果然是咸的。他又看了眼小将,这人和周围人一样满脸都是血迹和污泥,根本看不出原本的相貌。吴广心里生出一点怪异来,只是这怪异来得十分快,他想不明白缘由,只能仔细打量他半晌,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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