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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椟还珠(121)

作者:涉雪穿林 时间:2023-07-28 11:33:06 标签:强制 宫廷

  “满口胡言!”文沉甩袖道:“户籍公文都由天书阁备份,你如今协同看管天书阁,岂不是贼喊作贼,伪证更是信手拈来!”

  “臣,可以作证!”新任户部尚书钱方出列叩首,不急不慢地说:“启奏皇上,微臣有话要讲。”

  梁长风盯着他,心知文沉不好保,最起码也要去大理寺走一遭才能救出来,闵疏三言两句可比黄河水,文沉原先脏不脏都已经洗不干净了。

  “臣接手户部后,第一件事就是核查往年账簿文书,校对经手户籍、地契。”钱方说:“文丞有所不知,户部的账目表面上看着干净整洁,内里却是乌黑发臭。账目核对不上,就无中生有赖给天灾人祸!户籍大批量销毁,就报备瘟疫流匪,全都是死于非命!粮草谎报,就火龙烧仓。这账目交到臣手里,臣带着户部十三个司连着查了一个月才勉强算出亏空,钱可以补回去,枉死的人却没有理由可混过去。如今事情既然翻出来,臣就斗胆问一句——是谁给了李开源天大的胆子,竟敢叫他随意抹除户籍!把人压做黑户!”

  “放肆!”

  “文丞何必动怒?”严瑞说,“又不是指控你指使李开源做恶,怎么生这么大气?叫人以为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如好生详说,解开个中误会。”

  文沉只觉得严瑞话里有话,摆明了就是讥讽他,文沉脖颈上青筋直跳,说:“没有证据,就都是诽谤! ”

  他这话说得对,即便曾经有过证据,但早就在火里烧没了。

  闵疏说:“我跪在这里就是人证。”

  文沉目光里藏着杀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皇上,旧案难昭,民不告官不究也就罢了。臣已经敲响登闻鼓,四十廷杖受之无悔。如果有罪不罚,有错不纠,那就是理法难容!”

  闵疏声音清冷,他说:“臣将死谏!”

  梁长宁握紧了拳,死谏一词说得太严重。这几乎是在威逼梁长风,即便他现在不说什么,日后也一定会对闵疏心生不满。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被臣子胁迫,闵疏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说出来的话却比战场上的刀还要刚硬。

  蒋知抬头出列,冷道:“有怨报怨,事情说清楚自然有圣上裁决!闵大人身为太子少师,别以为就能学了茂广林的臭毛病,动不动就拿出那些酸腐气来威胁皇上!闵大人步步相逼,还要什么决断,不如直接叫皇上下旨处死文丞好了!”

  “数罪并罚,按律确该当斩。”闵疏毫不惧怕,他虽然只是个初上朝堂的小官,却翠竹一样宁折不弯,不怕飓风。他伏地,声音还是沉着冷静:“臣贸然上谏,不是为了逼死谁,是为了求得皇上做主,为臣母亲沉冤昭雪,不被奸人污蔑。”

  吴贵又一次匆匆进来,低声在梁长风耳边说了句什么,梁长风的目光扫过闵疏,微微眯起了眼睛。

  外头的学生们在宫门外苦苦守候,是在等在闵疏出宫。

  闵疏靠着登闻鼓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此刻是他万众瞩目的时候,梁长风不敢在此刻动他,闵疏但凡少一根头发,这笔账都会翻百倍记在他们头上。

  梁长风只能妥协。

  他最终松了口,案子划分进大理寺手里,宋修文领命,当日就扣押了文沉,马车从正宫门走,这是在给学生们交代。

 

第94章 高招

  待到下朝,闵疏择了小路回府。他方才在宫门口等了许久都没见到梁长宁,他本有些话要和梁长宁谈。

  闵疏心知此次事发突然,他擅作主张没有和梁长宁商议会让他措手不及。严瑞虽然屡次想出言相助,却都因为担心坏了闵疏的谋划而不敢轻易开口。

  闵疏已经做好了被梁长宁质问的准备,他不怕梁长宁质问,而梁长宁直到夜色初升才回来。闵疏没见到他人,只是听到张俭疾跑去寻孔宗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闵疏他心下猜测良多,只能想到是三年前孤离的余毒未清。他没忍住,还是往安鸾殿走去。

  三年前下在补药里的那剂孤离,闵疏已经用自己的那份解药解了。后来陈弱水逝世,闵疏就服用了剩下的那一份。闵疏曾想过若是解药无用该怎么办,所以他没有清理砚台里剩下的药,那是闵疏留给孔宗的备份。

  屋子里只有暮秋拧帕子的声音。闵疏在门口驻足片刻,里面的人早已发现他,低声说:“站在外头做什么?进来。”

  闵疏这才撩帘子进去。他一进去,就敏锐地嗅到一点微弱的金疮药的味道。

  “什么味道?”闵疏迟疑着问:“你……受伤了?”

  梁长宁立刻说:“是有些情伤……”

  “那大概是没救了,王爷找个阴凉的地方躺着吧。”闵疏止住他的话,问:“孔宗来做什么?”

  梁长宁没回答,转了话题:“用了晚饭吗,饿不饿?你先回去,已经叫厨房做了鸽子汤,你吃鸽子吗?”

  闵疏没料到他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说:“先谈正事,我要同你说些情况。”

  闵疏没有察觉到梁长宁想要支开他,他说:“文沉进了大理寺,或许你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

  梁长宁以一种颇有些别扭的姿势靠在椅背上,说:“明日再谈。”

  梁长宁一而再再而三推诿,闵疏起了疑心,玩笑般道:“王爷这样着急叫我走,难道是金屋藏娇?”

  闵疏难得这样问,梁长宁一愣,支起身子说:“殿内空旷,一眼就能望透,原来闵大人是来抓奸,可惜只能空着手走。”

  “玩笑话。”闵疏轻轻一笑,随即眼尖地发现梁长宁直起身子后身下的坐垫上有半块浸湿的血迹。

  “这是什么?”闵疏抬抬下巴问:“真受伤了?”

  “没有。”梁长宁遮住血迹,说:“你先回去,等明日我再与你谈。”

  “站起来。”闵疏说,“我要看。”

  梁长宁没说话,看着闵疏一动不动。闵疏也看着他,他眼神安静,在烛火的照耀下分外蛊惑人。僵持片刻,梁长宁终于败下阵来,说:“只是小伤,今日下朝后校场练兵,后腰被刀刃擦破,不要紧的。”

  闵疏不信他,扯开嘴角:“继续扯。”

  梁长宁表情不变,说:“我骗你做什么?你要是不信,我把张俭叫进来你好好问问。”

  闵疏刚要说话,暮秋就收拾好铜盆,低声说:“王爷,总归瞒不过明日的。”

  闵疏抿唇看向梁长宁,暮秋已经飞快退下了。

  梁长宁只好摊手,他正要说话,闵疏就笃定道:“你替我受了廷杖。”

  他太敏锐,确实是瞒不住的。梁长宁不再试图隐瞒,反而大大方方敞开衣襟,露出后背的伤来。棍棒交错,皮肉底下已经是乌黑发紫的一片淤血。

  闵疏看了片刻,移开了脸。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闵疏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道:“你没必要这样做。”

  “我没有在权衡利弊,所以也不存在必要一说。”梁长宁趴到榻上去,说:“如果你非要与我谈值不值当,不如我用这顿廷杖来跟你换点苦力——背上的伤,我擦不到药。”

  药罐子就放在桌上,闵疏没有动,他说:“既然是王爷心甘情愿挨的打,怎么又来讨报酬。”

  梁长宁趴着,宽阔强健的背部肌肉拉开一个非常漂亮的线条,闵疏的目光落上去,被烫到一样又不着痕迹地撇开。

  梁长宁笑起来,说:“那你就是想把它当人情。安之,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闵疏站在塌边,烛火跳动,灯芯啪嚓一声炸裂,外头静悄悄地,只有不知什么虫子在叫。

  这样的夜晚很宁静,闵疏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不太宁静,他兀自定神,说:“你不替我吃这顿廷杖,我也挨不到打。”

  闵疏本就没有想过要受这顿罚,只要学生们推崇他一日,他就是衙门不敢碰碎的瓷瓶,但凡出现一点裂缝,学生们就能掀了皇宫的屋顶。

  梁长宁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替了这顿廷杖,是另有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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