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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椟还珠(137)

作者:涉雪穿林 时间:2023-07-28 11:33:06 标签:强制 宫廷

  “风月是风月,动心是动心。”梁长宁说:“先动心,再风月,对谁动心,就与谁风月。”

  闵疏不再问,这里是风月场,他理所应该来一场风月事。

  抱背之欢是从后面来,这是闵疏最不喜欢的姿势,因为进得深,且前头没地方借力,闵疏没有安全感。但这是梁长宁喜欢的姿势,因为闵疏没地方借力,只能被他抱在怀里,一整个人都被他拿捏住,梁长宁才有安全感。

  花舟轻轻晃起来,荷叶太高,遮住了外头的景色,只露出蓝天。闵疏在颠簸中感受到久违的痛楚,今日梁长宁格外地狠。

  闵疏笑起来,他到了状态好的时候,喘着气低低地喊梁长宁的名字。梁长宁在后面抱着他,和他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痛楚只是片刻,梁长宁对他心软,其实也只不过是逼着自己硬起心肠来这一遭。他没有胡乱冲撞,每一下都钉在边缘上。闵疏逃不开,绷直了脚尖去够地板,又被梁长宁搂着膝盖弯分开架在自己的腿上。

  这下子是彻彻底底没地方借力,他只能向后倒进梁长宁胸膛里。高|潮的余韵绵长又柔和,闵疏受过几次,再也给不出去。

  梁长宁铁了心要叫他长记性,闵疏被逼得红了眼角,断断续续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扬长了脖子抬头去看梁长宁。梁长宁不低头,非要把一整盒新的香膏全用完才作数。

  闵疏累极了,从桌上摸了两颗银子砸他,正巧砸到梁长宁额头上。

  “客人赏钱给多了,我要找补的。”梁长宁扣着他,摸着他汗湿的背。

  闵疏爱后余生般短促地喘息,才说:“不必找补了,剩的钱拿去买避子药吧。”

  梁长宁胸膛里闷笑两声,说:“客官真是不会心疼人……避子药很苦,总要给我点甜头。”

  闵疏捧着梁长宁的脸,看了他半晌,用手指把他的头发全都往后梳,按着他的头皮,垂眸吻了下去。梁长宁搂住他的腰,叫他在自己身上坐得再舒服些,然后抬头配合着闵疏唇齿交叠。

  闵疏没有睁眼,他跨坐在梁长宁腿上,脚挨不到地面,只能绷直了才能稍微够到。他不喜欢这个姿势,但他没有挣扎,他在唇齿交缠中含糊地问:“……王爷对我的新鲜感什么时候过?新鲜感到头了,咱们就该散伙了。”

 

第106章 半熟

  这一通胡闹就到了深夜,街上已经宵禁,梁长宁把人抱回去,闵疏夜里发起了低热。他身上没有伤口,连吻痕都不重,只是昏睡着,像是有烦心事。孔宗只叫人煮了一壶姜茶,说再捂捂汗。

  梁长宁就用被子把闵疏卷起来抱在怀里,他每半盏茶就给闵疏擦一次汗,闵疏半夜热醒,坚持要洗澡。梁长宁不许,怕他着凉。二人僵持不动,闵疏瘪嘴,梁长宁只能认命地出去叫人备热水。

  睡意退去,闵疏洗完后湿着头发裹上毯子在窗边摸出本书来看,姜茶还没煮开,在小火炉上烧着。

  后厨没有烧多的水,梁长宁干脆将就着闵疏洗剩下的水擦了一遍身子,反正水也不脏。

  梁长宁洗完了裸着上半身出来,闵疏抬手指对面,示意他坐下再说。

  姜茶发出辛辣的香味,水汽袅袅上升,一只蛾子从窗缝飞进来,扒在灯罩上不动。

  闵疏细细回想了白日的事,理清了思绪。

  “文沉不一定能信我的话,我想把刑部调查出来的旧案供词漏给他,看他有什么反应。”闵疏又问:“辛庄呢?”

  梁长宁坐在他对面,揭开小火炉上的瓦罐看了一眼,往里丢了两颗红糖方块,“应三川宴请三司的事文沉早就知道了,他疑心梁长风要舍弃他,今夜就该下手去查了。说到辛庄……听他说你带了个人回来?”

  闵疏嗯了一声,提笔批阅了文书,又问:“陈聪走到哪里了?”

  “昨日进龙脊山,今日落雨耽搁了车程,再有一日怎么也能到。我让他一个人悄悄地回府,已经叫张俭去接了。”梁长宁说:“怎么?”

  闵疏这才想起这两日没看见张俭,他想了想说:“我带回来的人叫王渊野,我遇着他的时候,他正被人堵在巷子里围殴,此人名望才学不低,对朋友仁义,或可一用,我想把他交给陈聪,你觉得呢?”

  梁长宁颔首,“见过他再说。”

  过了两日,天一亮,陈聪就被张俭带着回府,悄无声息地进了梁长宁的书房。

  侍女敲响了王渊野的房门。王渊野身上的伤还没好,起床后浑身疼,他甘愿被带进这里来是因为看见了闵疏,他觉得闵疏是熟人,又替他赶跑了那些个混混。可是他不知道辛庄会直接把他带进长宁王府,他听说过长宁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杀人不眨眼,握着龙纹军功高震主,有人说他是大梁的铁壁,有人骂他贼心不死。

  侍女鱼贯而入,把他剥光了按在浴桶里刷洗,头发里的枯叶和烂泥都挑干净理顺了打上皂荚液。王渊野被洗得满面通红,直喊着姐姐们饶命。接着他被套上了干净的衣袍鞋袜,又填鸭子一样塞满了胃,才把人带出门。

  长宁王府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廊桥高低,水渠溪流边开着各色的花,前面带路的侍女身姿曼妙,王渊野低头跟着她的鞋走,眼睛不敢乱瞟也不敢搭话,怕坏了姑娘清誉。

  “先生请。”侍女推开门,里头一个年长的端庄姑娘又替他撩起珠帘,对里说:“王爷,闵大人,人到了。”

  “暮秋,上茶。”

  王渊野跟着转进去,绕开屏风,看见了坐在里面的三人,他眼神一亮,先喊:“陈……陈聪大人!”

  陈聪没有回应他,他便反应过来,又看向了屋里的闵疏和梁长宁。

  梁长宁今日只是旁听,没有要干涉闵疏或者同他商议的打算,他已经全然放权给闵疏,一切人事调动都不再阻拦。

  暮秋撤掉了凉茶,重新沏了一壶龙井,王渊野战战兢兢坐在独凳上,眼睛不敢往梁长宁身上看。

  “这两日歇息得怎么样?”闵疏问他。

  “好、歇息得好,多谢闵大人出手相救……叫大人看见我的丑态真是愧疚,我……”王渊野显然更愿意相信陈聪,他也算半个暨南人,受过布政史的恩惠,此刻上半身无意识地往陈聪那边偏,捧着茶说:“我到处躲,他们一见我就打我,叫我滚出京城,我不愿意,他们就把我关在茅厕里不给吃喝。趁着下雨冲塌了茅草顶,我才跑出来。”

  王渊野觉得自己身上还有茅厕的臭味,他被侍女好一番搓洗,指甲缝里都红成一条,他无措地看着陈聪,断断续续说了小半个时辰。

  自闵疏敲登闻鼓入宫后,王渊野怕他死在里头,就号召同门学生们守在宫外等着。他起了头,身后自然有人追随。

  他带人留守宫门本意只是因为学生意气想帮一帮闵疏,却在无意间成了对皇权的挑衅。闵疏得罪的人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家中子弟颇多,自然要出来寻丑泄愤。往长远说,这帮学生放在这里就是隐患,迟早要掀翻了天。

  王渊野一开始只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后来再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都被砸了。有人出钱叫他滚出京城,王渊野不干。他梗着脖子质问,但人家一脚就踹过来。他没办法住在租的房子里,只能躲进客栈,但客栈也不肯收他,衙役污蔑他偷了东西,要把他驱逐出去。

  “我不知道谁要赶我走,我去找同我一道进京的元兄,但我找不到他,后来我听说他溺死在了湖里,我心里害怕,就跑出来……结果又遇着他们那伙人!”王渊野喉结滚动,还顾忌着礼数不敢大口喝茶,他擦拭额角的汗,说:“大人,难道就因为我们群情激奋而上谏,他们就要置我们于死地不成?!可我们读书就是为了报国,树苗长歪了,难道不该扶正吗?!不管是世家兴盛还是寒门崛起,总归只要能出贤才,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什么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他红了眼眶,低头不肯掉眼泪,怕遭人笑话。房间里只有陈聪是他最愿意托付身家的人,闵疏次之。即便陈聪没见过他,他也把陈聪当父母尊敬,暨南大雪那年,陈聪断了腿,躺在敞篷的马车往外拉的时候,王渊野的娘带着他去送过苞米。当时人太多,百姓推挤着去告别,王渊野在雪地里摔了一跤,额头磕到了马车轮子,是陈聪叫人扶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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