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养猫手札(91)
而杜荷的文章是《明经策问七道》里的一则,其实文章不能这么拼凑而答,但是两者稍有关联,我就还是写上去了。李世民的那问题出自《策问十三首》
(有任何的问题都是作者胡诌,请不必深入理解,谢谢,么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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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柴令武翻身从马背下来,还没碰到虞玓,就被虞陟给拦住了。
“柴世子,今日怎这般有兴趣,来我这虞府门前兜圈跑马啊?”虞陟挑花眼微眯,笑得有些狡诈。
柴令武一张俊脸带着些温和,“倒是有事来请虞二郎。”柴令武这话说得直接,纵使是虞陟也不能提虞玓做主来否决。
虞玓牵着马走了过去,“今日是某兄长的生辰,若非大事,还请换个时间再说。”柴令武看着虞玓欲言又止,再看了看虞陟那护犊子的模样,忽然一笑,“那十天后的休沐日,还请虞二郎空闲一日,届时我备马车,恭候大驾。”
虞玓倒也不推拒,直接就应下。
柴令武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洒然一笑带着身后几位郎君策马离去。
虞陟蹙眉,“他应当不是为自己来的。”
二郎应下,自当有他的道理。虞陟倒也没去干涉。
虞玓摸了摸红菩提的鬓毛,这小家伙像是对柴令武有点印象,瞧着她那模样就像是想要去咬他座下那匹马的尾巴似的,真不知道是打哪儿养来的习惯。
“大郎,今日是你的生辰,旁的事就不要再议了。”虞玓翻身上马,淡淡说道。
虞陟耸肩,跟着虞玓一起走。但是走了一半,虞陟才回过神来,分明是他拉着虞玓出府,怎出门后这模样……二郎是早有准备啊?
待行至西市他们常去的酒家,虞玓果然说了句,“此前定好的席面,可都备好了?”
那酒博士笑着说道:“已经备下了,前头有几位郎君到了。”
虞玓这才回头看着虞陟,平静说道:“看来柴世子耽误的那会时间,已经让我们来迟了。”
虞陟愣愣地跟着虞玓上了三楼的包间雅座,刚进门就被郑国公家的魏叔璘给勾住肩膀,笑着说道:“前些日子说要与你聚会,你且说着还不能出门,怎今日这生辰就可行了?莫不是要讨我们几个的礼物?”
虞陟这一一看去,全是他所结识的好友,有几个也不知虞玓是打哪儿请来的。
他心中熨帖,颇有些感动。
嘴里说着,“我家中管教甚严,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今日可得亏了我家二郎才能出来。”
这席面请来的都是与虞陟交好的,他甫一进来就被人拉走了。
虞玓不去管陷在好友中的大郎,避到了旁边去吃茶去。他虽是早有预谋,却也做好了打算定要滴酒不沾,若是再发生上一次那样的画面,怕就是连他也要给大伯娘禁足了。
席间热闹异常,都是大半小子,更有行冠礼的年长郎君,吃着酒倒也有了几番滋味,竟是开始作诗来。
虞玓听到那头传来的热闹,默不作声继续往旁躲着,是一种全然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嗯。
在经过刘朝生和虞世南的双重打击后,虞玓对自己作诗的能耐倒是有了心理预期。
但凡这种事情,那向来是不肯掺和的。
他吃着茶,魏叔璘从旁边走来,对着虞玓笑道:“你家大郎在那里被人灌酒,二郎不去救他?”
虞玓看着这魏叔璘笑吟吟的模样,冷静地说道:“难道方才你没有灌他?”
魏叔璘哈哈笑着,“今日他可是这里的主场,不灌他的酒,还能是灌谁的酒?”
虞玓摇着头,但眼里也隐约有着笑意,“我酒力不佳,莫说是去帮他,怕是会成为他的拖累。还是让大郎孤军奋战才是。”
这说得光明正大,其实就是在看戏。
魏叔璘看着虞玓那一本正经实则有些促狭的平静模样,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才笑着离开复加入进去。
直至天黑的时候,虞陟是被魏叔璘的马车给抗回去的。
虞玓看着虞陟的那匹马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就一齐牵了回去。左不过西市走过去,也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只是在出发之前,虞玓和红鬃马商量,“莫要啃人家的尾巴。”
红菩提:“咴咴——”
“我就当你答应了。”
虞玓挑眉,淡淡地说道。
他单手牵着两匹马的缰绳,长长的绳子曳在地上,与他隔着些距离。
斜阳西下,橘红色的暖光打在身上,初秋的凉意少了点夏日的热情,多走几步后,那主街旁的槐树打着旋落了几片叶子下来。
虞玓穿着件蓝泡深衣,宽大的袖子落下后,盖住了手腕戴着的菩提子串。长长的背影落在街上,被跟在后面的红鬃马踩了踩蹄子,然后冲着旁的马嘶鸣了两声。
那只马默默往旁边走开了两步。
惹不起,倒还是躲得起。
虞玓一路溜达回去,在阍室那里看到了在等着的白霜。温婉的妇人看到虞玓回来的清醒模样,虽然面上不显,但他还是能看得出她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去马厩,虞玓弯腰给马抱着马草,“白霜姐姐,我没喝酒。”
白霜温柔笑着,“是,我知道郎君最懂事了。”
虞玓抿唇,把新鲜的马草给铺开来后,待两匹马都各自埋头苦吃,才往后退了一步。
当初跟着他从石城县来的人一共有六个,刘家人现在被他安置在外头的铺子去了,三花岁数太小,也被刘嫂带出去教养。而阿牛已经懂事,开始跟着刘勇在外面跑腿。
到最后一直留在府里跟着虞玓的,就只有白霜。
“白霜姐姐,你其实跟着他们出去会更好。”
虞玓在回院子的路上,敛眉想了想,认真地说道。白霜若是留在府上,想要一家人团聚还是比较麻烦的。
白霜轻柔地笑道:“郎君,人心是会变的。”
虞玓微愣,轻轻停下脚步。
白霜慢慢走上来,帮着他理了理袖子衣襟,轻声说道:“现在我不在家中,他们每日想到郎君的身边还有我在,做事就不会太出格。可若是我也归家了,焉能知道他们是不是也会走那些掌柜的老路子?”
“刘叔不会。”虞玓淡淡地说道。
白霜退后一步,看着清朗的小郎君,偏头笑着,“是的。”
但是他们都没说刘勇会与不会。
白霜送着虞玓进了书房,良久,站在门外轻叹了口气。
虞玓一路带着他们进京,花着两份月钱,让刘勇负责着来往商铺的联系与交易……这无不是因为他看似寡淡,实则极念旧情。
念着刘叔,念着白霜曾经的好。
白霜与虞玓的谈话就像是浅浅的涟漪,留着些许痕迹却乍然消失。
过了休沐这日的兴奋后,这就又投入到学海无涯中去。
虞陟偶尔看了也要给虞玓打抱不平,“早知当初不要你去崇贤馆了,既能点你去那里读书,便是来国子学也是可行的。怎就这般疲劳严苛?”
虞玓默默看着懒惰成性的大郎,幽幽地说道:“大郎随我一同去见叔祖?”
虞陟立刻拒绝,“那就算了。”
虞玓轻哼了声,重新投注在还未读完的书页上。若说疲乏,那自然是有的,但是每日去崇贤馆倒也有别的好处,那便是能常常看到太子。
毕竟太子每日还是会去崇贤馆点卯,每每这个时候,虞玓看到他平安正常的模样,就会有种安心感。
多少,这位救命恩人算是虞玓当初欲来京城的原因之一。
日子眨眼而过,转眼间又是一日休沐,明日过后,就是崇贤馆考试的日子。
清晨时分,虞玓换过一身外出的深衣,同白霜说了几句话,就拾级而下,慢吞吞踱步到阍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