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笑出声来。
“不不,你想一下,你在生活里,见到过说那些话的女人吗?”芙里佳问,“怎么我没有见过。”
“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见过劝女人说这些话的女人,但直白地、直面地、下意识地、第一反应说出口的,有吗?”
安德烈说:“我想应该有吧。”
芙里佳点点头:“我希望应该有。”
酒足饭饱,芙里佳叹口气,安德烈也叹口气,虽然两人都不太清楚对方为什么叹气,但总归还是最后碰了个杯。
芙里佳看了一眼桌面的狼藉,大部分聚集在自己这里,边掏钱包边说:“挑食可不好,荤素搭配对身体好,你也应该多吃点肉。”
安德烈揉了下鼻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来这里之后总觉得空气不太好。”
芙里佳分了个眼神给他:“什么意思?”
“有股尘味。”安德烈又解释,“虽然和我来的地方差不多,要说起来可能是,尘味更重了些。”
芙里佳把钱摆在桌面:“不行就去看医生,总不能影响食欲。”
安德烈一看便也掏钱:“说好了我请你。”
“不用,这点钱我还是付得起的。”说着她伸手看账单,看完之后放下,“AA吧怎么样?”
出房间门的时候,芙里佳一边收起安德烈写给她的清单,一边说:“我准备好了通知你,今天我没带钥匙,要去管理所拿。其实你到店里也没用,很多东西需要向上报了才能领,你要的不算危险,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安德烈点头,出门以后走了两步,听见旁边有人叫了一声。
“芙里佳?”
两人一同转过头,看见拎着一瓶酒的睿勒,以及另两位男人,一个搀着另一个,都喝了不少,也许是商务宴请,穿得人模人样。
“弗兰基?”
安德烈真的不习惯这个假名,下次换一个。
睿勒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
三人握了下手,睿勒把酒递给同伴,让他们先回去,转头笑笑:“今晚聚会,他喝多了,吐一下。你们来这里吃饭啊?”
芙里佳点点头。
“这地方怎么样?我之前没来过,这次说体验体验下……呃……其他餐品,你也知道,上……我们那里的餐点也就固定的几家,哈哈。”睿勒说完,看了眼两人。
芙里佳摆摆手朝外走:“还行。”
睿勒看着她的背影,讪笑了一声,看向安德烈:“看来分配的事她还没move on啊,你也应该劝劝她,人不能总是停留在过去的成败上,要向前看。”他试图伸手拍安德烈的肩,对上安德烈普普通通的眼神,收回了手。
安德烈也迈脚离开,睿勒刚才的一个同伴拿酒出来开,凑到睿勒身边:“那女的谁啊,好土,看着像个流氓。”
睿勒挑挑眉毛拍拍他的肩:“想不到吧,那可是我同期第一。”
“现在干什么的?”
“不知道。”睿勒揽住他的肩往回走,“应该混得不怎么样。”
芙里佳在前面听见这句话,烦躁地皱了皱眉,安德烈递来一根烟,她摇摇头:“吃撑了,不想抽。”
在开店门的时候,芙里佳还是很烦躁,她看不惯的人很多,其中总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更让人讨厌。
她转开门进去,又大力甩上门,把钥匙扔在桌上,抬眼一看窗台上坐了个男人,顿时倒抽一口气。男人侧面对着她,一腿蜷起,一腿垂下,仰望月亮,扶着额头,月光照着他优秀的侧脸线条,烘托出忧郁的氛围。
从审美角度看,很不错的画面,很俊美的男人。
从安全角度看,芙里佳皱着眉质问:“你他妈干什么的?”
男人转头:“好久不见。”
“……白塔。”
“我叫艾森。”
“来干什么?”
艾森转过身对着她:“波特曼女士,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芙里佳懒得理他:“你把我窗台踩脏等下要给我擦。”
艾森清了清嗓子,把脚放下来:“我有事找你。”
“干什么?”
“关于白塔银塔顶上的激光器你知道多少?”
芙里佳愣了一下:“问这个干什么?”
“你知道女巫吗?你相信她们仍然存在吗?”
“……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有女巫潜藏在白塔或银塔成员中,试图毁灭这里,你怎么想?”
芙里佳的眼神动了动,打量起艾森:“我会觉得你疯了。”
“其实,我是外面派来的探员,我没有犯下任何罪,所以我的健康指数为100,以便我顺利混入白塔,找出潜藏的女巫。”
“你怎么证明?”
艾森盯着芙里佳:“你一定不喜欢开五金店吧。毕竟你以前,是星际航天院力场研究部的。”
芙里佳没有说话。
艾森问:“这算证明吗?”
“你也有可能,是在白塔看到了我的资料。”
艾森笑笑:“这个推断的前提是白塔里有你的资料。你知道白塔里有你的资料吗?”
“我不清楚白塔里是否有我的资料,因此你的证明无法被验证,所以不算。”
艾森摊摊手:“那这么说吧,我知道白塔和银塔那个所谓的‘激光器’实质上是力场控制器,它的主要作用是构建一个球状结构,延伸至地幔,将这里整个包裹起来,这就是为什么这里以两塔为圆心进行规划。两塔上顶力场器构建出穹顶式结构倒扣,下入地层,构建出一个封闭建筑,封闭也有好处,因为这里是……”他停了一下,“我就说到这里吧。”
芙里佳犹豫了一下:“我猜想过会是这种结构,毕竟要改变这里的重力场,可选方法并不多。”
“所以你也一定知道,如果力场被摧毁的后果。”
“你的意思是,女巫想……”
艾森点点头。
芙里佳抬手:“不对,等一下。构建在这里的力场非常强大,可以抗击陨石,不可能被摧毁。”
“谁说要从外面摧毁了?”艾森说,“白塔里有人,打算关闭力场发生器。”
芙里佳说不出话,紧紧皱着眉。
“由于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女巫,出于安全起见,我需要将一个保护器安装在白塔上,这样一来,力场发生器就无法被关闭。不过为什么要有开关装置呢?”
芙里佳回答道:“因为当时新建成的大规模力场不稳定,可能会失效,那时需要关停维修再重启。”
艾森笑起来:“你看,我就知道应该找你。”
芙里佳舔了舔嘴唇。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芙里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这样吧波特曼女士,您还有时间考虑,我打算七日后行动,如果您有意愿帮助我,请随时联系。”
芙里佳看他:“如果你是探员,安德烈是什么人?”
“……他不清楚我的任务。”
芙里佳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艾森趁机上前一步,目光深沉地望着她:“波特曼女士,请您多加考虑。我知道无论是外面还是这里,对您都不算公平,我知道您有很多愤怒和不满,或许也曾有过让一切毁于一旦的想法,但我相信,如您一样高贵的灵魂,一定不会眼看生灵造戮无动于衷,伟大的人将慈悲惠及世人,其品德也必将为人称颂。”
芙里佳看了一眼他,不是很感兴趣,抿了抿嘴,没说话,转开了脸。
艾森想了想,又说:“这是表达你意志和态度的绝佳机会。太多太多时候,你见证了他们高谈梦想和壮志,似乎这些词语就是为他们而造的,你就只能扮演他们志向远大的一个注脚,还往往显得愚蠢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仿佛你一生只有三种形态,处女、荡/妇和母亲,一切都被这三类概括,除此之外的人格,通通被忽略。他们赢了自然满堂喝彩,输了也有失意的艺术,你们却不能碰触输赢,似乎你们从未卷入竞争,不该大话输赢。可事实并非如此,人生来多多少少都要争抢,有些人争得平和一些,有些人抢得凶一些,可无论是他们还是你,都被一概而论划为‘必须争抢’和‘不能争抢’两个类别。从‘必须争抢’里输掉的人,把怨气发泄到另一个类别的人身上,他们如此怨毒,像蝎子,像毒蛇,像蜘蛛——尽管这些却常常被用来形容你们。如果你想要争抢,会有难听的谣言和诽谤如影随形,更重要的是,即便你有意愿,恐怕也站不到公平的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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