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靠在门框,听完了他的演奏,在结束后,鼓了鼓掌。
艾森转过头:“谁?谁在哪儿?”
安德烈不去问,为什么要买一台钢琴,也不问为什么偏偏这个点练习,也不问为什么偏偏他走进来刚好唱第一句。安德烈走过去,拽着艾森遮眼红布的一角,轻轻将布拽下来,靠着钢琴低头看他。
“哦,原来是你。”艾森装得就不是很像。
安德烈鼓了两下掌:“令人震撼。”
艾森把手放在安德烈靠在他旁边的大腿上:“爱上我了吗?”
“正在抵抗。”
艾森笑起来,两手一摊:“我弹得很好吧?这场景设计得也很不错吧。”他站起来转了个圈,“看这衣服,还有飘的这个什么……穗……”
“确实很美。”
艾森伸手压在他身体两侧,俯身看着他:“安莉,再给你一次机会,爱上我了吗?”
安德烈笑起来,抬手环过他的背,在他背上顺了顺:“晚安,艾森,我跑步太晚了,下次早一点,这样你表演也不用熬夜啊。”
“切。”艾森放开他,不爽地拍了拍钢琴。
还有一次,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安德烈刚从午休中醒来,艾森叫他过去一趟,他刚推开门,就看见艾森赤身裸体地横躺在自己床上。艾森床边的窗户阳光和煦,金灿灿地铺了他一身,他躺在床上翘一只腿晃悠悠,正在读一本书。他宽肩侧靠,金色的头发垂在肩头,身体流畅,肌肉与线条恰到好处,全身一片金色与白色混杂,只有青蓝色的纹路爬在在他左腿和肩头,那些纹身飘逸凶悍,在这美感里平添出莫名的狠戾。即便如此,艾森整个人仍旧似乎将要融在阳光里。他故意拨了拨头发,回头看安德烈:“哦,我没有注意到你来。”
他轻盈地走下来,凑近安德烈的脸,魅力全开,贴到他面前,在安德烈眼睛中只能倒映出他的影子时,轻轻开口问:“安德烈,我的眼睛呢?”
安德烈身上起了一遍电,他一时分不清这是威胁还是恐吓,僵在了原地,但艾森立刻又笑起来,指着右眼:“唔,在这里。”
安德烈面无表情地退开一些,“你在干什么?”
艾森赤身裸体在房间里走:“在克服羞耻感。”
“不是,我问你在看什么书?”
“……”艾森把书扔到一边,大喇喇跳下来套了件袍子,然后两步逼过来:“爱上我了吗?”
“我在想,”安德烈认真思考,“克服羞耻感得当着大家的面脱吧?要不要开个party啊……”
“……给我出去。”
安德烈站起来:“说到party,我得去买点冰块了,说到冰块,你要不要喝可乐,但最好不要喝太凉的可乐。”
“胡说八道,喝不凉的可乐跟喝热水有什么区别?”艾森跟着他走出来,“走走,我去监督你。”
于是他们两人挎着两个篮子去超市采购了。
还有一次,是他带艾森去练拳击,那会儿艾森的脚已经可以不用拐杖了。
艾森穿着宽松的大裤衩,本来穿上了背心,安德烈一本正经地说:“不用穿,身上有伤不好。”
艾森了然地看着他,然后把自己的背心脱了下来:“想看就看吧,早晚爱上我。”说着把衣服扔给安德烈,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
尽管艾森可以走路,但还不太适宜做剧烈运动,只是独自在场下沙袋边练出拳。安德烈本来是陪着他,站在他旁边看他出拳,周围有人在练习上撞到了安德烈,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安德烈指点了一下他出拳的动作,那人很高兴,过了一会儿又带了一些人来找安德烈,东扯西聊。艾森在一旁愤愤地瞟着,咚咚打拳。
在空档的时候,艾森凑到安德烈耳边说:“你怎么到哪都跟人混到一起去。”
“天赋吧,我在哪里都能融入。”
“切。”
有个男人在人群散得差不多的时候走了过来,态度很热络,直到人都散光了也没有离开,他个子和安德烈差不多,身形稍宽,手里拎着拳击手套,抱着手臂和安德烈聊天。
艾森练着练着发现不小心撞到了安德烈,仔细一看发现是因为安德烈向后退了两步。他顺着方向观察,发现那男人进攻性很强,有点过分热情,说到什么“肌肉密度”的时候还伸手缓慢地抚摸了一下安德烈的手臂。安德烈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笑了笑。
那艾森当然看不过去啦。
“喂!”艾森打断他们的谈话,“你干什么?”
男人仿佛现在才注意到这里有个人:“不好意思,这是你弟弟吗?”
“啊,这是我……”
艾森先行一步:“不是,我是他继子。”
男人看向安德烈:“噢,结婚了。”
“是,而且我们家非常有钱,他不喜欢穷光蛋。”艾森把手臂搭到安德烈肩膀上,“你懂?”
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艾森,男人什么也没说,撇撇嘴走开了。
安德烈转头:“你怎么回事?”
“怎么了?”
“为什么要到处讲我是个捞金的?”
“你不是吗?”艾森看他,“而且这有什么的。我有金给你捞我不在乎,没金给你捞的人才会骂你吧。”
安德烈叹气:“我跟你说不通。”他说着转身要走。
艾森伸手扣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这么一算我可太亏了,又出色相又出钱,你甚至还不愿意说一声爱我。不理解。”
安德烈觉得好笑,带着点喜爱地抬手想摸下艾森的头,但艾森不喜欢被人摸他头,他躲了一下,同时又弯了弯身,让安德烈的手掌刚好碰到他的脸颊,他侧着脸在安德烈手掌里动了动,像只受抚的猫,抬起眼看他:“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假如没有遇到我,你现在过得会不会好一点。或者说,假如不是你不是在小时候遇到我,大概也不会总觉得我特别吧。”
艾森站起来,跟他说:“这世上万万千条时间线,总有一条我们要相遇。”
安德烈笑笑,避而不答,绕到沙袋另一侧:“来,抓紧练习,这身体要再练练才更好看。”
“……什么?”
“更健康。抱歉。”
***
洛斯转头看波达罗克,“大家都是他的复建员工,都过得辛苦。”洛斯捋开袖子,“我来给你讲讲……”
“等一下,”波达罗克提出疑问,“在座各位就只有我觉得你和艾森的关系不正常吗?这算乱/伦吧?有点变态你不觉得吗?”
安德烈正在喝柠檬水,看了他一眼:“是吗?”
波达罗克顶一句:“不是吗?你再想想。”
安德烈想了想:“我觉得还好。”
洛斯不说话。
“是很变态。艾森年轻他不懂,你作为长辈,难道不应该避免火上浇油吗。”波达罗克疑惑地看着他,“为父子做雌,有点背德了吧。”
“不好意思问一下,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的?”
波达罗克扫了他一眼:“正常人。”
洛斯一拍手打断他们的对话,来看看艾森是怎么烦人的吧。
***
伺候一个任性骄纵、心情不定的有钱人是什么感受?洛斯可以充分回答这个问题。
他和波达罗克排了一夜的队,给艾森买来了新发售的游戏机,晚上刚扒了两口饭,就被叫去游戏厅陪他打游戏。不得不说,艾森的水平确实非常糟糕,玩了两天都没出新手村,手柄摇摇晃晃,似乎完全不会按键,除了暴力输出好不动脑,上去就是蛮干。更过分的是,大家还得看着他玩,左右各一个,仿佛大护法,又好似两个陪读。
看得洛斯上火,也只能在旁边鼓励教育,波达罗克气得半死,又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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