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安静的房间响起震动声,是他的手机。安德烈走过去一看,是条短信,送来了一段视频,视频的封面是公墓的入口,公墓缩写是AS。安德烈转头看了一眼信封,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用小刀割开了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摊灰色的灰,中间有块薄薄的、铜黄色的小牌子。安德烈面色凝重,把它拿起来握在手里。他看了视频,是他们在挖伏基罗的墓,他没有看完。
电话响了,安德烈已经知道是谁。
“你喜欢吗安德烈?”那边的笑声传过来,还伴随着吸粉声。
安德烈展开手掌,这块牌子上写了伏基罗亚历山德罗维奇的名字,也就是说……安德烈看向桌上的灰。
“我等啊等,等到了今天。你像一只惊慌的小鸟,一只蚂蚱,颤颤巍巍,瑟瑟发抖,”哈利国王音调不同寻常地高,情绪显然过分高涨,“但你又处处小心,像条滑腻恶心的鱼,总是抓不住你,总是溜走。那年你闯进我的房间,那么多驻守的官兵,你堂而皇之地走进来,把枪顶在我头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流落亲王,你他妈居然还敢走进来,要求我放过你?你未免活得太嚣张了,你这种低劣的种族、肮脏的穷民、一无所有的狗一样过活的人,凭什么以为有跟我谈判的筹码?!”
安德烈没有说话,把伏基罗的骨灰牌倒扣在桌面。
“这是给你的礼物,第一警告你,希望你明白自己的位置,不要总是梦想能和我谈条件;第二向你宣战,告诉你今后继续逃命吧,无论你逃到哪里……”
“你他妈还是听我说吧。”安德烈打断他,把骨灰牌装进贴身的口袋。“哈利赫里克,我得杀了你。像你这样不值钱的国王我手上没有杀过成百也有几十,不要以为你有多特别。”
“给我闭嘴!你……”
“听好了哈利赫里克,”安德烈的嘴唇贴着话筒,“洗干净你的脖子,躲进你的城堡,让千百个守卫兵把你团团围住,在夜里拿着十字架颤抖祈祷吧,因为我会去杀了你。无论你在欧陆还是非洲,无论你在雪山还是深海,只要你还在呼吸,只要你还发出一点声音,我向你保证,我可以横跨大陆,我可以走遍大洲,我的眼睛会死死地盯着你,在你独自一人时,在你入睡时,在你发梦时,在你喝水时。我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
我会告诉所有这行当的人,如果不想惹我就闪开点,因为连同挡我路的人都必须死,不管你我之间挡了多少人,我都能冲过去,一定会来到你面前。到那时,你会再次记起我的眼睛,日日夜夜吓得你魂不附体的眼睛。因为你知道,我也知道,我有的是本事,我是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我总可以找到你,我总有办法活下去,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惹到了一条野狗,野狗没有别的优点,但不达目的不罢休。哈利赫里克,我们很快会再见。”
安德烈挂掉电话,转头抓上火机和烟,巨大落地窗前那远远的一点,飞来的□□尖端越放越大,未逼近窗户已经靠震动的声波震碎了整面连窗,接着畅通无阻地飞进来,在它带起一片巨大的火海前,安德烈狂奔几步,用尽全身力气向山崖纵身一跃,身体在空中展开,两腿迈向对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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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上等-1
“你说为什么人们喜欢星期五超过星期天?”
老鼠抬起眼看他:“问我?”
安德烈用拇指拨开打火机的盖,发出清脆的一声“嗒”:“除了你这桌上还有别人吗?”
“因为……”老鼠搔搔头,“第二天放假吧。”
“就是说是一种预期,预期中要到来的事物比实际的事物给人影响更大。”安德烈喝口酒,“是一种心理暗示。”
老鼠无语地转开头:“关我屁事。你找我就说这个?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人喜欢星期五呢?我就更喜欢星期天不行吗?”
“行啊,我也没有观察过。那你说,”安德烈把空酒杯扣在桌面,“为什么儿童参与社会议题是合法的?”
“……什么?”老鼠简直算是在陪聊,他捂住自己的额头,“参与?什么叫参与?”
“让小孩子参加游行,让小孩子拍摄公益广告,让小孩子发表对政体或制度的看法,让小孩子爱戴英雄爱戴国家。儿童,按道理来说赤条条来世上,何必天生爱什么呢?培养他们敬爱某个象征,是不是为了方便日后让他们为这个象征去死啊?儿童每每对成人社会话题发表‘意见’,或者引来几句笑声,或者被点评‘就连小孩都明白’,这不就代表着他们在褒奖这小孩,因为他已经上了‘被塑造’的道,早晚有一天会和他们一样,敬爱同样的东西,唾弃同样的东西,遵守同样的法律,也许日后和大洋彼岸或山那边自小听另一套的话的人刀兵相见,血流满地,因为大家都是‘懂事的小孩’,自小便深得社会喜爱和承认。即便百年后他们接二连三地死去,只要这孩子和这孩子的孩子都能用不同的嘴巴说出同样的话,这价值观和祖辈的爱恨都能绵延地持续。”
老鼠叹口气:“你他妈在说什么狗屁?我有点头晕。”
“教育是不是恋//童//癖啊?”安德烈问。
“你他妈?……”老鼠一脸震惊,“你他妈在说什么?你喝多了?”
“把一样东西放进儿童的身体,无论放进哪里,无论是不是实体,本质上儿童都没有同意……”
“你他妈说够了没有?”老鼠不耐烦地看着他,“那照你怎么说也别上什么学了,生出来就扔进树林让狼养吧,在树林里吃野狗肉,哇哇乱叫算了,看看那样‘儿童’是不是就自由了,远离荼毒了。”老鼠翻个白眼,“真他妈有病,所以你们这些不上学,从来不看书,还他妈整天想东想西的人最烦人了……”
安德烈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还是教育有利于生存,学到的不管是哪派理论和观点,只要学会了,都能活得更好。哦,原来是为了生存,那我懂了,抱歉抱歉,是我理解得不深。”
“你他妈东拉西扯到底想说什么?”
安德烈转头看看人气稀少的酒吧:“没什么,我今天看到你儿子在唱沙戈曼国歌。你已经回国了,还带着儿子,没想到你是这种爱国人士,看来我还不算了解你。”
老鼠愣了一下,眼神动了动:“你……怎么见到他的?”
“哦,我去他学校了。”
老鼠死死地盯着他,克制语气:“去干什么?”
安德烈的眼神一下变得锋利起来:“你为谁工作?赫尔曼爱得莱德,哈利赫里克?还是打两份工?”
“你说什么?”
“你这种战争掮客,在乱局中筹备过多少战争,捞过多少钱,谋害过多少性命,如今安安稳稳归家乡?连我这种只是杀人的都过不上几天安稳日子,你这种战争搅屎棍怎么会怎么容易脱身?如果你不是和谁做了交易,那就是从一开始,就是谁的傀儡。”安德烈看着他,“是你不停地告诉赫里克我的行踪吧。”
老鼠身体僵直,面容冷静,手在桌下移动。安德烈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枪,对准他:“别动宝贝,你了解我,我杀人不眨眼。现在把手放在桌子上。”
老鼠照做。
“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安德烈拿出烟盒凑到嘴边,咬出一根烟,朝桌上的打火机扬扬下巴,“先帮我点个火,我手移不开。”
老鼠看看他,垂下眼,拿过火机,朝前靠靠,拨开盖,看着火苗窜起,火焰烧着安德烈的烟,他抬起眼盯过来,手里的枪抵在老鼠的额头。
然后老鼠合上盖子,后退开,安德烈在烟雾里眯着眼睛看他。
“所以呢,你现在要杀了我?”
“不,托你传个话,给你的老板说一下,告诉他安德烈来到了,这是最后通牒,我要杀哈利赫里克,劝所有人别挡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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